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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道圣旨很久,班婳把圣旨放进金盒中,喀嚓一声盖上了盒盖。过往恩怨情仇,伴着人的消逝,终究淡化在岁月间。她把盒子再度交给王德,“他还有多久下葬?”云庆帝虽然是大业的皇帝,但是在世人的眼里,他待容瑕与班婳都不薄,所以尽管蒋家王朝已经不存在,但是容瑕仍旧下令,按照帝王规制给云庆帝下葬。陵墓在云庆帝登基后,就开始修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竣工,现在只挑适合的日子,安排给云庆帝下葬。“回娘娘,就在下月初八。”“婳婳?”容瑕见班婳的神情有些晦暗,上前轻轻拥着她,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我没事,”班婳摇了摇头,环住容瑕的腰,“我只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云庆帝对她的感情,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一些。成安元年十一月初八,大业朝倒数第二位皇帝云庆帝下葬。这位皇帝虽然养出一位废帝,一位废太子,但是大赢开国皇帝并没有降低他丧葬规制,甚至还亲自为他送葬,再次引起无数人的称赞。废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和亲王身着孝服,神情憔悴地走在送葬队伍前方。风光一世的云庆帝,在陵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就结束了他风光的一生。送葬队伍随着御驾离开,门外留下的只有孤零零的和亲王。他的庶子们怕得罪新帝,不敢多留一刻,他的嫡次子还被关在天牢中,唯有嫡长子还敢在门前多陪陪他。京城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和亲王看着墓碑上冷冰冰的字,跪在地上朝陵墓中的人磕了三个头。“表哥。”班婳看到和亲王跪在地上很久没起,犹豫片刻,上前查看才发现对方已经双眼通红,泪流满面。和亲王擦干脸上的眼泪,起身恭恭敬敬地给她行礼:“见过皇后娘娘。”寒风起,班婳把一件披风递到和亲王面前,“秋风凉,表哥多注意身体。”和亲王犹豫了一下,接过披风放在手上,却没有披。班婳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便笑着移开视线,“新的府邸住得还习惯吗?”“回娘娘的话,一切都好。”缓缓点了一下头,班婳叹口气:“好就好。”她拉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带子,扭头四顾,除了不远处等着她的那些亲卫,便再无一人。“风凉,娘娘早些回宫吧。”和亲王想起现在朝中大权已经被容瑕紧握掌中,他们这些前朝的亲人,不能给班婳带来帮助,只能给她带来容瑕的猜疑。“你放心吧,留下之前,我跟陛下说过了,”班婳知道和亲王是在担心自己,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我以为表哥会怪我。”太子待她极好,她帮着容瑕造反,若她是太子,也是会怨恨她的。“母亲去别宫前,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和亲王神情似愧疚似解脱,“班元帅他……”风吹起班婳白色的裙摆,她眼睑轻颤,就像是受惊的蝴蝶:“此事与表哥无关,你不必觉得愧疚。”“所以陛下做的决定,与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呢?”和亲王温和一笑,仿佛仍旧是当年那个温润的青年,“我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这个天下的担子太重,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若我称帝,不能给百姓安宁的生活。陛下不一样,他一直比我有能力,也比我看得清。没有哪个朝代可以千年万年,朝代更替,本就是天道规律,只是刚好轮到我这里罢了。”说到这,和亲王的表情异常平静,他对班婳笑了笑,“娘娘不用这些放在心上,天下百姓需要的是陛下,不是我这样的人。”班婳笑了笑,眼眶却有些发热,她撇开头,“表哥,回去吧。”“是该回去了,”和亲王摸了摸冰凉的石碑,“娘娘先走,微臣还想在这待一会儿。”“好,”班婳点了点头,“你没有带侍卫过来,我留几个亲卫送你回去,路上小心。”和亲王笑了笑,对班婳躬身行礼道:“恭送娘娘。”班婳脚下一顿,转头看着和亲王:“表哥,我们自家人,私下里你不用与我如此客气。”和亲王脸上的笑容明亮了几分,但是却坚定地摇头:“礼不可废。娘娘,宫中人心复杂,权利欲望重叠,请娘娘一切小心。在后宫中,切忌心软重情,我们这些前朝旧人,请您现在就忘了吧。”班婳眨了眨眼,压下心头的酸意,她骄傲一笑:“我就是我,前朝也好,后宫也罢,绝不委屈小意的活着。若处处违心,吾宁死。表哥的好意婳婳心领,但是忘不忘,记与不记都由我说了算!”“告辞。”看着这个身穿白裙黑披风的美艳女子翻身下马,肆意张扬的离开,和亲王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之后笑出了声。这就是婳婳,这才是婳婳。他抖了抖手中的披风,披在了身上。这条披风不算厚实,但是他却觉得一股暖意护住了他冰凉刺骨的心脏。云庆帝下葬,百姓禁酒rou禁嫁娶二十七日。班婳骑着马走在大街上,看着百姓们仍旧说说笑笑的样子,取下头上的披风帽子,对身后的亲卫道:“这些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人。”亲卫笑道:“主子,您可不要再耽搁了,陛下还等着您回去用膳呢。”班婳笑了笑,转头发现一个两三岁的小屁孩摔倒在离马儿不远的地方,小屁孩长得圆滚滚rou呼呼,她翻身跳下马。就在她跳下马的那个瞬间,一支箭擦着她的头顶飞过,她人没有受伤,头发却被削了一缕下来。若不是她忽然下马,这支箭绝对能从她胸口穿过,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有刺客!”“传令关闭城门。”班婳低头看到地上的头发,脸色阴沉得犹如墨水一般。这是她的头发,从小保养得犹如绸缎般的头发!今天云庆帝下葬,街上虽然被清道,但是在容瑕回宫以后,街上就被解禁了。被关了大半天的百姓,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八卦之情,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与街坊邻居交流自己获得的一手消息,这个时候若有个人混在酒楼茶肆中,随时准备对路边某个经过的人下手,谁也不会注意到。不过这个刺客手段并不高明,或者说他本就抱着一死了之的决心,所以亲卫找到他的时候,他待在屋子里躲也不躲。亲卫把刺客押到班婳面前,班婳见这刺客相貌出众,年龄与和亲王相仿,挑了挑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