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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宿无逝即将碰上的那一刹,夙溪撇开了头,躲闪的同时,没瞧见宿无逝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我有东西给师兄。”夙溪起了个话题,根本不敢再看宿无逝的脸,她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可能再这么接触下去,一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就这么沦陷了啊!毕竟对方是个大帅哥,又温柔,对自己又好,能力又强,若不是保持一点儿清醒,理智地告诉自己这些人都是书中虚拟出来的,她早就扑过去以身相许了。宿无逝保持了一定距离,似乎兴趣不大地问道:“什么?”夙溪将手中的印章递给了宿无逝,那灵石泛着蓝光,石壁光滑,印章的顶端刻了粗糙的花纹,花瓣的大小还不一样,可见手工有多生疏。宿无逝接过印章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细细地看着那每一片花瓣,看到那三个大小不一的花蕊,又看见底部三个字中,有一个根本认不出的字,心里涌上的热流霎时间贯穿了全身。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夙溪亲手做的,单是一个宿字与一个逝字他就知道那下面刻的是他的名字,虽说做工堪称粗劣,玉石也是很普通的灵石,整体没有多大作用,在外观上也算不上漂亮,但……宿无逝方才沉寂下去的心,一瞬活了过来。为一人忧,为一人喜,此刻他才深刻地体会到。☆、袒露心扉宿无逝将印章放在手中仔细摸了摸,一遍不够,又反复看来看去,夙溪都有些不好意思,她越看越丑的东西,反倒在宿无逝的眼里,越看越美了。事实证明,宿无逝的确喜欢印章。之前中写的就是卞舞华送给宿无逝一个印章,刻着他的名字,只不过人家卞舞华拿的是上等灵石,找了全城最有名的印章师父,在印章上面镂空雕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下面则是小篆的名字。与她现在这粗劣的比起来好得不知几个档次,她也只能东施效颦,希望宿无逝别嫌弃。不过此刻看来,宿无逝倒真的没嫌弃。见对方小心翼翼地将印章放入那个丑的要死的荷包中,夙溪这个念头顿时就止住了。为什么不放在乾坤袋里要放到那个荷包里啊?那个荷包简直丑得不能更丑了!奇形怪状就算了,上面还绣着一只水鸭,鸭头还是歪的,坠的穗子配色简直神奇,夙溪觉得不甘心啊!可是……送出去的东西等于泼出去的水,这印章本来就丑,宿无逝肯收已经不错了,再要求他好好珍藏,似乎也有些矫情。夙溪心有不甘归不甘,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说:“恭贺师兄二十生辰。”宿无逝猛地朝她瞧去,瞳孔收缩:“你怎么知道?”夙溪觉得自己今天的智商很低下啊,她怎么会知道?她她她……她看书的啊!“在海角天边时,有药童说的。”宿无逝微微眯起眼睛,显然不信:“是吗?”夙溪点头:“是啊。”海角天边的药童根本不知道他的生辰,他每年也都不过生辰,那些药童多半隔五年就是一批新人,恐怕就连南仪仙人都忘了他是哪一日抱回来的了,时间久了,也就他自己记得。宿无逝不愿拆穿,夙溪有许多地方他都看不透,分明应当是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两个人,宿无逝也无法真正走入夙溪的心中,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也有明暗之分,之前他永远在明处,她永远在暗处。只是现在……他们彼此心中都藏有不愿让对方知道的事情,将自己藏于黑暗之中。宿无逝抿嘴,笑道:“你刻的印章,我很喜欢。”“那就好。”夙溪呼出一口气,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吧?“但……中间那个是什么字?”宿无逝问。夙溪额头上冒了细细的汗水,厚颜无耻道:“就当是我为师兄创造的字吧。”此话一出,便是一阵缄默,宿无逝朝夙溪伸手,手掌轻轻地贴在她的后脑勺上,拇指在她的鬓角摩擦了几下。他看向她的眼神少有的温和与沉浸,似乎她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而此刻的他,已经身处漩涡之中,根本无法脱身了。天空之上突然有一声鸟叫,夙溪抬头看去,只见繁星密布的深蓝色天空中,两只纤瘦的鸟儿并排飞行,那鸟儿的造型有些像凤头鹦鹉,一只头冠的颜色是青色的,一只是红色的,大晚上鸣了好几声也没离去。宿无逝道:“那是比翼鸟,也就只有这地方能看到,出了鸾鸣山再想瞧见,恐怕就不容易了。”夙溪还是第一次见到比翼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看,以前幻想出来的比翼鸟,总是与凤凰差不多的,大约没有凤凰那么大的尾巴也没有那么华丽的羽毛。比翼鸟原来这么普通,除却并排飞行之外,单独一只落在树枝上,恐怕都引不了别人的侧目。世间那么多相爱的人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但真正见过比翼鸟的有情人没几个,却没想到此刻她与宿无逝反而见到了,难不成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夙溪朝宿无逝瞧去,这才发现,原来她方才一直躲避,却不曾想宿无逝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她身上的,此刻对上了视线,心跳漏了一拍。夙溪问:“师兄刚才说喜欢我,是真的吗?”宿无逝点头:“当然。”恐怕再也找不到如此喜欢的了。夙溪抿嘴,过了片刻又问:“那卞姑娘呢?”宿无逝突然笑了起来,一手托腮,眼眸半垂,眉头舒展,似乎不太在乎地问:“哪位卞姑娘?”夙溪:“……”是是是,师兄你魅力大,所有姓卞的姑娘都为你神魂颠倒行了吧?干嘛露出那副很得意的表情啊你个小傲娇!“卞舞华姑娘。”夙溪说完,又皱眉:“还有卞芙姑娘。”宿无逝笑道:“我与两位卞姑娘都没有你所担心的关系,对舞华姑娘是赏识,她的领悟很高,对卞小姑娘呢……”在宿无逝正斟酌着该用什么词解释他很厌烦对方跟着自己却甩不掉这个牛皮糖的尴尬处境,却没想到夙溪下一句话让他震惊地久久不能回神。“你不是与她早在青石镇的客栈里……共度良宵了吗?”她亲眼看见卞芙衣衫不整地从他房间里出来,这一度是夙溪心头上那根不痛不痒却卡得难受的刺。宿无逝眼睛睁得老大,眨了眨后仔细回想:“我怎么不知道我原来与卞小姑娘已经共度良宵过了?”夙溪脸颊发红,意识到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她又说:“那日,她从你房中出来……”宿无逝恍然大悟,脸上的笑意更浓,他朝夙溪凑近了些,歪着头,眼睛眯起,这副神情有些像牧崇音那个浪子才会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