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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夜。阮流君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有太多不能说的,便只是对他道:“还望李少爷珍重,这也是楚音希望的。”李云飞看着那帕子里的白玉小鹿,将那封信看了又看,不过是一些楚音恐耽误了他,与他说清楚退亲的话,只是那最后一句让他难过。她写——望君再觅良缘,自此别过。他盯着那句话,一遍一遍的难过。他忽然抬起头来看阮流君,他的眼眶是红的,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样,他对阮流君道:“可否请阮小姐帮我带两句话给楚音?我如今不得入后宫,怕是再难见楚音。”“你说。”阮流君点头道:“若是我得机会入宫见到楚音,定会帮你传给她。”李云飞起身谢她,他与楚音欠阮流君的情意太多太多了,他无言已报,“还请阮小姐帮我告诉楚音,若这是她的决定,我尊重她的决定,他日她若有艰难之处,我愿意随时为她赴汤蹈火。”他一揖作到底,红着眼也不敢看阮流君,只是郑重的谢过她,告辞走了。阮流君站在那堂屋之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端端的想起之前她们一同在画舫上游湖时的情景。那竟成了她们最后的一点开心,从此以后怕是再不会有了。之后的两日里阮流君一直在找几乎入宫,可如今宫中如何也不好再进去,她便只有等到告丧之后找机会进宫看陆楚音。却是在第三日听到许荣庆打听来关于端木夜灵的信儿,说是端木老将军亲自带着帅印入京来代女儿请罪了,他愿意代女儿一死。最后圣上念他劳苦功高便格外开恩恕了端木夜灵的死罪,将她拿入大牢之中关押十年,而端木老将军也上交了手中的兵权,告老还乡。可镇守边疆一事并非小事,端木家镇守多年是比任何人都了解边疆局势,一时之间也不可全部撤回。圣上便另派了朝中一名武将与端木夜明共同返回边关镇守,端木夜明为副手。这个意思任谁也明白的,闻人安的意思就是要让自己手底下的人慢慢的接手边关,然后再处理了端木夜明。而端木夜灵被拿在大牢之中,就是他手中最好的人质,他料定端木家也不敢轻举妄动。端木家至此被削弱的只剩残喘之息。而正是这个时候新任大理寺卿裴迎真居然掀出了一场陈年贪污案,两年多前的案子被他这着手一查竟是将许多朝中大员牵扯在内,居然俱是与端木家一派的党羽。短短的几日之内朝中风云大变,裴迎真雷厉风行将那批重臣调查的调查,处理的处理,菜市口几乎日日有人被斩首,一时之间朝中人人自危,背地里将裴迎真骂透了,说他是比谢绍宗更人恨得牙痒痒的佞臣,谋害忠良,愧对他的师父。裴迎真这几日招的骂是比过去十几年都要多,竟还传出朝中大忠臣汪孝正公然在朝堂之上唾骂裴迎真——黄口小儿,狼子野心。第二日汪孝正便因莫须有的罪名入了狱。之后‘裴迎真’这三个字成了忌讳,明面上无人敢提,背地里却如同过街老鼠。甚至还有去sao扰老太傅的,一来二去,老太傅也因无脸再见朝中旧友告别圣上,离开了京都。老太傅离京那日阮流君去送的他,裴迎真没来。阮流君带着庭哥儿在城门口送他,老太傅看着那熙攘的人流,不见裴迎真叹了口气。阮流君怕他怪罪裴迎真便道:“老太傅不要怪罪于他,他并非不想来送您,只是他如今……树敌太多,他深恐牵连上您,给您带来祸端。”老太傅收回目光对阮流君笑道:“我是他的师父我如何不知他的心意?他执意要劝我离京不就是怕那些人动不了他,来寻我的麻烦吗?”他如何不知自己的这个徒儿,他已是这把年纪了,怎还会看不透官场?还会把所谓的清官佞臣之言放在心上?他这张老脸可不怕人骂,只是裴迎真也知自己新官上任树敌太多,怕会牵累到他,所以才一再的劝他离京去。“老太傅不怪罪裴迎真就好。”阮流君笑着松了一口气,她怕老太傅因裴迎真的手段与他失了心。“我自己教导出来的徒弟我若是不明他意就妄为这个师父了。”老太傅笑道:“我可不是你父亲那样的古板,谢绍宗那样欺师灭祖妄为人伦的行径我记恨,但官场之中这些事……并非那么简单就可定善恶的。”阮流君看着他笑了笑,“能拜老太傅为师是裴迎真的大幸。”老太傅哈哈笑道:“你回去告诉他,让他不必担心我这个老头子,我还回庄子里吃酒喝茶,你若是闲了就带上庭小子过来瞧瞧我,陪我下下棋。”他摸了摸庭哥儿的头,“我是想带你走的,也好教导你的课业,可怕你阿姐舍不得,你就先留下吧,只有一样课业不可荒废,不然被我知道了打烂你的屁股。”庭哥儿吓的缩了缩脖子道:“有裴迎真大哥教我,定是不会荒废的。”老太傅也安心的点了点头,又看阮流君叹气道:“你也回去告诉他,凡事留一线,不可做的太绝,就算不为他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着想着想,他日你若是跟了他,他这样的名声,你怕是要听不少闲气话了。”阮流君笑了笑道:“我若是真怕闲言碎语一开始就不会认识裴迎真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日裴迎真会万人瞩目,众人唾骂。她才不介意。第119章一百一十九老太傅离开之后雪就停了。阮流君带着庭哥儿回了府,瞧见阿守在府门前等着,便让庭哥儿先回府,过去问阿守可是有事。阿守道:“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少爷今晚想请许姑娘去小宅吃饭,不知许姑娘得空不得空?”阮流君一想起那日在小宅里裴迎真那副样子脸就红了,却又知他定是为今日送老太傅离京一时问她,便是应下了。阿守高高兴兴的道:“那我晚膳时来接许姑娘!”阮流君点了点头,回了府。大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来年许荣庆的婚事做准备,那些个被褥锦被她样样要自己着手去做。阮流君原怕她累着了,老夫人却笑着让阮流君别拦着她,她是喜欢做这些,为自己的孩子筹备这些大喜事她高兴。又打趣她道:“等忙完了荣庆的就得开始忙我们娇娇的了,嫁女儿可是更多需要准备的一应的嫁妆事物,半点不能少。”阮流君脸一红道:“祖母和母亲这是忙着赶我走了,这么急着将我嫁出去。”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笑道:“我与你母亲可不急,我们巴不得你陪我们一辈子呢,只是怕有些年轻人急的一天也等不得了。”“祖母!”阮流君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