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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的日子成了她最快乐的日子,自从她生下洵儿之后就没好好和他相处过,想和他在一起还得经过卫烨的同意,如今她终于可以和洵儿好好相处了,也终于可以像寻常母亲一样给洵儿喂奶了。洵儿长得更像卫霁一点,虽然还是个小娃娃但已能看出日后的俊朗,不知道长大后会迷倒多少小娘子。洵儿很乖,每天不哭也不闹,每天她给他喂奶的时候是洵儿最开心的时候,以前卫烨从来都不肯叫洵儿吃他的奶,他自己倒是每日吮着她的奶儿不放,想到卫烨李棠溪就心里发惧,得想办法赶紧逃出长安才行,在卫烨的眼皮子底下总归是心里不舒服…他们都觉得她离开后会去找卫霁,其实她根本没想过去找卫霁,她哪有脸面再去找他,她自己带着孩子就这么过完一生就挺好…李棠溪正给卫洵喂着奶,小安子提着瓜果蔬菜走了进来,他没想到李棠溪正给小主子喂奶,女子雪白的奶儿就这么袒露在外,小安子忙捂住眼睛,李棠溪看了他一眼笑道:“没关系,以前又不是没看过。”她再不堪再肮脏的样子他都见过,又岂会在意这些,她现在眼里全是母爱的光辉,不见一点情欲之色。她只想好好陪着儿子,不再做男子手中的玩物。这样的日子,真幸福。“主子,已经一连十几日了,外面的巡防丝毫没有减弱,但封城十几日百姓多有怨言,尤其是一些外出通商的队伍,这些日子长安城的贵妇已经没有江南的胭脂水粉可用了,陛下初来乍到,也不敢将这长安的贵族得罪个干净…听说已经准备开城门了,到时我们只需伪装成商队离开…就可永远离开长安城了。”小安子虽然只是个奴才,但心思活络,短短几句话就将现在的情况描述了清楚,李棠溪点点头,看着洵儿已经面色晕红地睡去,放下衣裳,将卫洵轻轻放在床上,站起身看向小安子。“好,等时机一到,我们就出城,再也不回长安。”*转眼就到了出城放行的日子,虽然已经开城门了好几日,但盘查力度却丝毫不松懈,李棠溪乔装打扮了之后和小安子一起带着洵儿排队出城,她将自己画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丑陋妇人,小安子装成是她的丈夫,也脸色蜡黄,脸上长满麻子,活像是个快要病死的痨病鬼。李棠溪周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垂眉耷眼的活像个丧门星,士兵见了她也不愿多查,挥挥手便让她和小安子离开,就在李棠溪终于在心里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等等。”PS:楠竹要发疯了…高能预警…*威胁李棠溪浑身一震,僵着身子没敢回头,那脚步声一阵快过一阵地朝她走来,每一声都几乎踩在李棠溪的心上。男子有力的大手猛地扳过她的肩膀,李棠溪满脸紧张地回过头来,身后的男子皮肤微黑,却轮廓分明,眉目英毅,一身窄袖玄色银边长袍穿在身上英姿俊朗,竟是裴深。她上次就是将要逃出宫去,结果被裴深堵在宫门口,这次又是如此吗?难道裴深就是她命中的劫数?裴深皱眉看着眼前的妇人,妇人相貌平常,满眼惊恐,浑身还飘着一股难闻的恶臭,怎么看怎么都跟印象中的临安公主相差甚大,可他看着那双眸子,却隐隐在其中找到了一丝熟悉。他的大手握着女子的肩膀,心里激烈地天人交战起来。若说他心中对她没有怜意那是不可能的,可若是陛下知晓他放走了她,他的功名前途从此无望...裴深紧紧盯着李棠溪,眼中风云变幻捉摸不定,李棠溪心里越来越怕,但看向裴深的眼神依旧带着一种普通人害怕朝廷官员的惶恐,只是眼底却悄悄染上了凄切的恳求。裴深心中一痛,突然若无其事地松开手,面无表情地看向李棠溪:“没什么问题,走吧。”李棠溪知道裴深认出了她,朝他投去了一记感激的眼神,而后捂着嘴轻咳着和小安子一起转身离去,可她还没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激荡的马蹄声,李棠溪还没来得及走出城门,就被人猛地扯住了胳膊,扯住她的那只大手宛若铁箍将她攥紧,李棠溪已猜到了是谁,她满面惊恐,不敢回头,那人却攥着她的胳膊大力逼她回身。眼前的人俊容含怒,一双浅色的熟悉眼眸赤红,里面正翻卷着无边怒气,见她回头,卫烨唇角咧出残酷的笑意:“娘子这是要去哪里?”李棠溪张了张口,出口的声音喑哑难听,一点都不似平常的娇美甘甜。“敢问郎君...郎君是谁?”卫烨朝身后随从伸手,随从立马恭恭敬敬地递过用木桶装着的清水,他面无表情地抬首,将水毫不怜惜倾倒在了李棠溪脸上,清水顺着女子的脖颈染湿了大片大片的衣裳,李棠溪被水呛得重重咳了两声,闭着眼睛胡乱抗拒抓挠着,卫烨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两下,重彩层层退去,露出女子原本美丽娇艳的面容。“主子!”小安子猛地扑过来,想解救李棠溪,却被卫烨猛地一脚踹倒,卫烨眸色冷冷的,抬手就想一个耳光朝李棠溪扇过去,可那手停在半空中怎么也下不去,他转而泄愤似的将小安子瘦弱的身躯踩在地上,两眼通红地盯着李棠溪骂道。“你这个贱人!”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李棠溪已经万念俱灰,她闭上眼睛不愿再看眼前这个令她万般痛恨的男人,却听得一声惨叫声从旁边传来,李棠溪猛地睁开眼睛,见卫烨面无表情地将长剑从小安子胸口抽出来。长剑上染满鲜血,而躺在地上的小安子两眼圆睁,胸口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口的衣裳,小安子双手依旧直直地伸着,满是不甘地看向李棠溪。“主...主子...”李棠溪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她挣扎着要朝小安子扑过去,却被卫烨狠狠攥紧腰肢,李棠溪满脸都是泪,胡乱着在卫烨怀里抓挠扑腾着,她尖利的指甲将卫烨胳膊上划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侍卫在旁边胆战心惊地看着,卫烨眉头紧锁,却不论她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放手。“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你若再逃,身边的人就是这个下场。”卫烨一颗心早已堕入深渊,胳膊手背上被她挠的鲜血淋漓,他像是早已痛得麻木一般,双手掐紧她的腰肢,眼神冷冽地望着悲观绝望的她。既然宁可冒着生命危险逃走也不愿和他在一起,那他就废掉她的手脚,将她囚禁一辈子。生前抵死纠缠,若他死了,死前也一定要带走她。“现在是这个狗奴才,还有云琅,卫霁,你生的那个野种,若再忤逆朕,他们统统都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