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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恩简单解释了一遍,然后带着她直接进入这荒废宫殿的偏殿。就在福恩一手摸上那偏殿柜门之时,突然停下动作,背对着顾轻舟,低声中透着一丝忐忑地问道:“若娘娘想离开皇宫,奴才可以寻到一个隐匿出口……”顾轻舟看着福恩低着头的背影,扎眼的,是他脖后面没能完全遮盖住的一道猩红伤疤。深吸一口气,顾轻舟还可那隐约嗅见一股血腥味。“你想以命换我,我却也想要你活下去。”顾轻舟说着,便探出手,摸上了福恩脑后凌乱了的头发,然后轻笑:“死对我来说,才是好事啊,阿里。”福恩被顾轻舟的这句“阿里”激得猛然转身,两手握紧顾轻舟的肩头,却又舍不得用力在她身上。“你若是死了,那我苟且偷生这些年,又算得什么?!”池州里低声嘶吼。顾轻舟怔怔地看着情绪崩溃外露的池州里,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我顶着李植的‘福泽恩典’这些年,日日能让我活下去的理由,不过是一个你还活着。轻轻,我绝不与你玩笑,你活,我便守着你活。你死,我便也了无牵挂也再无苟活的理由。”池州里一双漆黑的瞳孔,宣泄出他这一生所有的情深。顾轻舟想骂他傻骂他痴骂他一生情义错付,可最终只是低下头苦笑,再抬头时,却是释然道:“今次,若是额托里赢了,我便与你同活,若是叛军赢了,我便与你同死。如此阿里可愿意?”福恩听着顾轻舟仿若哄孩子似的语气与他承诺,心中悲喜错杂。遇上你,从来也只有愿意。福恩在心中低语。待福恩拉动柜门手环后,柜门就直接翻转,露出里面一个不大不小的暗室。福恩点起火折子点亮暗室里两盏烛灯,顾轻舟环顾四周,才羞窘发现,此处,竟是别有洞天。最后一眼(2000珠补更)外头的动乱是半点传不进这个暗室中来,而顾轻舟也不知自己究竟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了。“不知外头如何了。”顾轻舟小声问道。福恩一直守在暗门那儿,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福恩神色一凝,手中也更加用力地握住匕首,全然是一副谨慎戒备的状态。随着那扇暗门的打开,福恩的手差点儿举起,对着来人刺杀过去。“大胆!”外头传来孙大海惊恐又尖锐的声音,接着顾轻舟就看到福恩站到一侧跪了下去:“奴才给皇上请安。”顾轻舟站在原地,看着额托里大步流星走到自己跟前来,带了一身浓重的血腥气味,直让顾轻舟闻见便有些反胃作呕。“你离我远些。”顾轻舟一手抵着额托里的胸膛,抬起头一脸嫌弃地望着额托里。心底却莫名生出庆幸,还好他没死。可转念,顾轻舟却又觉得自己因着一个噩梦便忧心额托里,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该如此。于是冷着脸气恼了道:“你怎知我在此处?”“朕命人放了福恩,自然是有把握你去了何处。好在,你还好好待在宫里,否则……哼。”额托里的话没有说尽,可顾轻舟却知道,若是自己一开始便应了福恩离了宫,恐怕,一切后果,都得是由福恩承担了。“皇上事事都算于人前,恐是连李植之死和此次叛军之乱,都是一并算计好了的。”顾轻舟咬牙切齿道:“他人都道我一句聪慧灵敏,但在皇上眼中,许是如傻子般好欺好骗。”“天底下若都是你这般的傻子,朕倒要烦扰不堪,少活数年。”额托里并不否认顾轻舟的猜测,反而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抬起头,额托里环视暗室四周,眼神一暗嘴角隐隐含笑,接着他就牵起顾轻舟的手从暗室之中离开。以莫仁父子为首的叛军之首,所有参与其中的文臣武将,皆被额托里判以枭首之刑,以示天下所怀叛逆之心的人。赵家,也在其列。顾轻舟在赵家行刑之前,去见了赵澜君最后一眼。“从最开始,你便是打定主意要我死的吧?可笑我竟认为,你仍是当年那个追着我喊澜哥哥的小姑娘,我们俩的情义总不会是我一厢情愿。”赵澜君眼中仿佛对顾轻舟失望至极,还是那副反被被辜负的模样。“天下人若都是如你这般情深,又得是有多少抄家灭门的惨剧?”顾轻舟看厌了赵澜君这伪君子的神态做派,“当年我父亲不过是在众人之面斥责过你赵家纵容旁支胡作非为,你赵家便觉得伤了清誉脸面,把通敌卖国的大罪借由李蓁之口栽赃陷害给我顾家。李蓁虽恨我,却与你不同,甚少有谎话,信你倒不如信她。”“那是我父亲与你父亲之间的恩怨瓜葛,千不该万不该,他都不该试图取消你我二人的婚约。顾重山蠢笨,竟跑来问我如何得罪了你父亲,竟要解除两家秦晋之好。我又如何不能先下手为强?”赵澜君眼神之中,满是对过去那些恩怨的毒辣恨意。“赵澜君,你果真是小人。”顾轻舟实难忍受赵澜君的丑恶面目,厉声道:“你自己贪图一步登天的权贵之路被我父亲识破,却要反过来将责任推给我父亲。若你死后,切记不要再见我顾家人,免得脏了他们的轮回路!”母子反目回思凝殿的路上,顾轻舟途径凤梧宫,见着苏巴鲁从凤梧宫出来。顾轻舟正欲避让行礼,就见再塔娜赞形如疯妇一般冲了出来,却被守在宫门那儿的内侍伸手拦了下来。“苏巴鲁!你是本宫的亲生子!为何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本宫的心!本宫是你的亲生母亲啊!莫仁是你亲舅,札克是你亲外祖,你就这么盼不得我们一家死绝吗?我们一心一意为你和布固筹谋策划,你怎么半分怜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