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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自己哭得泣不成声,像被人遗弃的野孩子。他想去拥抱她,告诉她他还在,却怎么也够不着。然后她就不哭了,自己站起来走了。和那天一样,她的声音、她的背影、她的话……都叫他心疼,摧心肝的疼。他想安抚她,又怕她沉溺于这不伦的情感中,更怕自己就这样选择放纵而抓着她不放手。她的情深,让他心惊。他不能否认,因为她那样的自我剖白而传达出的爱意确实让他感到了欢喜,那是被人深切爱着的感动。但与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痛苦。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他们要是这样的缘分?他不是冷心冷肺的人,看到她小心而又笨拙的纠缠着自己,讨好着自己,他头疼,他烦躁,但他还是心软了。谁不想有一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人呢?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爱。他活得越久,就越明白这种东西的可贵,那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也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开始欣赏她,喜欢她,诱人又致命。可也正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有些事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比如,从小家庭的教导、世俗的价值观、师德的天性……他被社会的条条框框束缚,获得了规则下的、有限度的自由,他明白这种不成文的规则是需要遵守的,所以也明白摆在他面前的是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忌。他被这两种念头左右拉扯,矛盾着徘徊。人们都羡慕武侠世界江湖儿女的快意情仇、说断就断,可现实生活哪有那么浪漫?犹犹豫豫、左右为难、反复纠结似乎才是人生常态。他叹气。头疼,心更是像被吊在了半空中,落不到实处。这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28.我的朋友“叮咚——”温见月的手机响了,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看手机,是一条转账通知。备注是接下来三个月的生活费和下学年的学费,还有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她怔怔地看着,不知道是该为她还关心着他而高兴,还是该为他如此慷慨大方却吝啬于对她多说一句话而伤心。是麻木了吗?她按住心口,好像也不是。自从那天过后她就没和他再主动说过一句话,开始是不想理他,后来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身心俱疲,好像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接下来还能说什么呢?她住在家里,感觉沉闷又窒息,心里还憋着一股气。于是她逃了,安顿下来后告诉他自己出去打工了,有住的地方。他问她,在哪儿?她不愿说。他回了个好,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她看着那句话,就突然有一种想把他拉黑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温见月关了手机继续工作,心里却想起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也不知道以后在学校如果不小心遇见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叮咚——”又是一阵响,她疑惑地打开。李翊: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她心里咯噔一跳。该不会是……她把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心里有些忐忑,在期望着些什么,却又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是李翊,没有别人。真可笑,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李翊看起来还是那么潇洒自在,仿佛万事不上心,没什么烦恼。“没有。”她否定,“你特地来找我干什么?”“我马上要出国了。”“出国?”她吃了一惊。李翊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我好像有说过。”温见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我……”“打住,本来也没指望你。”“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去送你。”“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特地跟你提前告别,顺便告诉你不用送了。”“那你其他朋友呢?”“都说过了。”“噢。”她惆怅地叹气,“没人送你吗?”“要什么人送啊。”他看起来不甚在意,“我爸妈也是能飞过去跟我团聚的。”她静静地望着李翊,“连你也要走了。”李翊也看着她,皱眉道:“听你这口气别人还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来了,我只是去进修,过几年还是要回来工作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他眼珠子一转,又问:“你是不是挺舍不得我的?”“是啊。”她答得自然。“哎,听到你这话我还挺感动的。”李翊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惜没能成功。温见月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你是……真的放弃了?”“当然。也没那么麻烦,累了,就算了。”他意味深长地说:“别太痴情啊,在一棵歪脖子子树上吊死可不妙。爱情有时候来的快,去的也快。”这话怎么和那个人说的有那么一些相像呢,听着真不爽。李翊看她这样有些不忍心,“别灰心,有时候你看不到终点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就到了。”温见月朝他笑,“谢谢你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那个,庄静雯,她最近怎么样?”“你们……”“她知道了。”“唉,她还好,嗯……跟以前一样。”“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温见月说,“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我受伤出院那天……我也不敢打扰她……”“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她还问过我你怎么样。我反问她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说吵架了。”李翊好笑地说。她也笑,却是说:“都过去了,也回不去了。”李翊抓抓头发,有些无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想开点吧,不是所有人都能陪你走下去的。”“是啊,走着走着,就散了。”她释然道。夏天,果然是离别的季节。她和李翊聊了很久,最后还是得说再见,对他道一声珍重,目送他逐渐远去。他走后,她没忍住,又喝了点酒,结果还是不胜酒力醉了。孟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酒鬼抱着一瓶还剩大半的洋酒趴在柜台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怎么都走了啊……”“就剩我一个了……”“我没朋友啦……”她无奈,提起温见月的耳朵大声说:“你又喝醉啦!我就是你的朋友啊!你的朋友就在这里!”温见月被吼醒了,怔怔地看着她,又突然抱住了她,含糊不清道:“对啊,还有你啊。”孟禾嘴角弯起,笑着捏着她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心情愉悦。平时她可不会放任自己对她上下其手的,今天可得好好玩玩。“你的rou好软啊我捏捏。”“放……手……”……当温见月清醒后,就发现脸上有可疑的红印,头发也乱糟糟的,似乎被人薅过。她问孟禾,孟禾说她喝醉了发酒疯。她再一次惊叹于自己的酒量之小和酒品之差,并决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喝酒了。于是错过了孟禾一闪而逝的古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