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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勋看了看手机,李思南发了条邮件[老大,赵鑫那烂玩意儿我给收拾了,那些东西我没看,我这边都销毁了,你看怎么解决吧。]聂勋坐在车里打了电话给李思南“活着吗?”李思南吹了个口哨“活着,还有一口气。”脚下踩着赵鑫糊满鲜血和尘土的脸,肿的面目不堪,口中喝喝作响。聂勋声音冰冷“我反悔了,不能扔了就算,把他送给需要器官的人吧,也算是废物利用,拿到的钱就都捐给救助女童的妇幼协会。”李思南狠狠碾了碾脚“得嘞,老大,我做事你放心。”聂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外放一下。”李思南打开外放,电话那头冰冷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一字一句都传入赵鑫的耳朵“你会死的无比凄惨,活着被挖掉能用的器官,全身麻醉,哦,你还能被麻醉,最后,你会变成一摊烂rou。赵鑫,你该死。但你该不该死本不是我该管的事,如果你没惹到许然的话。”整段话都没有起伏,显得他冰冷又无情,如同死神一样决定了赵鑫的结局。赵鑫先是剧烈挣扎着,听完以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他被打的已经说不出话了,此刻他充满了后悔,可后悔没有用了。聂勋挂掉电话,闭上眼,回想起那天看到的其中一例,他缓缓把手蜷紧,手背的青筋一根根分明,他知道这么做有违原则,可他实在是,少见的生气了。他驱车回家,聂明朗在家,看见他回来,脸色不太好“你去书房等我。”他沉默地上楼去了书房,老爷子没多会儿过来了,拿了根拐杖,平素是不屑用拐杖的,老爷子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重重拿拐杖锤了锤地面“你那事儿我知道了。”聂勋没想瞒着老爷子“是。”老爷子拿拐杖横扫过去,聂勋没躲,沉沉的木头砸在他腿弯处,他闷哼一声强撑着没倒下去。聂明朗却勃然大怒“你现在知道气节了?!你做这事的时候不能想想后果?!”聂勋一声不吭,老老实实挨骂。聂老爷子大概也全都知道了,他叹息一声“许然也是受害者,你查不查我都不干涉,你要想和人家在一起,就好好对人家,既然现在瞒着她,以后也别让她知道。”聂勋知道荀淼肯定没说,李思南也不敢说,但这事瞒不住的,估计是李思南手下有爷爷派过去的人“是,知道了。”聂明朗还是心里介怀“你就非许然不可了?”聂勋沉默着点点头。聂明朗又问“那丫头也是非你不可?”聂勋眼神里有动摇“我不确定。”聂明朗长叹一口气“那丫头要是和你掰了,你做这些值得吗?”聂勋不假思索“值得。”聂老爷子摇摇头“跟你爸一个样,认准一个头都不回。”聂勋脸色一暗“我爸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老爷子摇摇头“你爸就喜欢待在普罗旺斯,你妈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你爸要在这儿,也轮不着我这个糟老头子cao你的心了!”聂家没人能联系上聂奕洲,自从聂勋母亲夏至五年前患胃癌去世后。聂勋早就成年了。聂奕洲无牵无挂。聂勋能理解老爸,当初对许然一见钟情,也是觉得她笑起来不知道哪儿像极了被爸爸逗笑的mama,除此之外,许然本身特别对他的审美。聂勋其实进了军队,鲜少有时间陪伴父母,聂奕洲和夏至互相陪伴着过,聂勋的痛苦一点不比父亲少。其实,说出来可能会有人觉得幼稚可笑。但聂勋总觉得,母亲仿佛还活着,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依旧是笑容满面的,和父亲拌嘴,收拾衣物,下厨,甚至只要他想,就能听见她说“小勋回家了,赶紧去洗手,我给你zuoai吃的菜。”聂明朗看他脸色灰暗,有些后悔提了这么一句“别想了,你有空经常把许然带回来陪我吃顿饭。”聂勋点点头“好。我好久没回来了,我中午陪您吃顿饭。”聂明朗出去叫刘嫂“今天中午多做几个菜,小勋在家吃。”聂勋给许然发信息“晚上来我家吃饭吧,爷爷想见你。”许然自从看到消息就心脏突突突地跳,她上次陪着老爷子都掉了半条命,她实在是不太会和长辈打交道。今天vpn不太好登,晚了点。程序错误她迟疑了会儿,趁下课给他回了个电话“那个……我能不去吗?”聂勋语气温柔“怎么了,不舒服?”她纠结了会儿,还是决定说实话“我跟聂爷爷相处还是会有点心慌。”聂勋安慰她“没事,这回我陪着你,爷爷就是听说我最近和你进展很好,想见见你。”许然其实确实没太想清楚,但毕竟两家是有联系的,就算是个普通亲戚,她也该走动“那好,晚上我下了班直接去你家。”聂勋提出去接她“我去接你吧,和往常一样。”许然无意识的点点头“好,那你小心点。”聂勋对许然常常有无从下手的感觉,她有时候太礼貌客气,又太圆滑,事事都做的有来有往,漂漂亮亮,但,就是,不太真实。虽然许然能坦白自己的想法,已经是很令人欣慰了,但他还是从那些拒绝里感到了她的犹豫。许然坐在教室里,发出了忧虑的叹息,旁边的学生大胆的关心她“老师是有烦心事?”许然一愣,然后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最近太累了,叹气总觉得能让我轻松些。”学生笑着摆摆手“那老师要记得劳逸结合,我要去下一个教室上课了,老师再见。”她摆摆手“再见。”她少女时期人缘看似极好,但亲近的朋友却极少,也就是高中那几个和青梅竹马的邻居,以及大学室友,研究生时和博士生时她忙着读书做实验,根本没有交什么朋友。说白了她就是靠着有求必应建立起了虚假的好人缘表象,可实际上她孤独的像个小岛,与世隔绝,用俗世里认可的东西来获得充实感。她其实偶尔也会羡慕别的女孩,说谈恋爱就谈恋爱,活的潇洒肆意,花样百出。但大多数时候也满足于现状,觉得一个人,生活的精致舒服,挣点小钱,生活没什么新意的重复,偶尔心血来潮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对异性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不期待也不强求。可聂勋就像是她程序里的错误,扰乱她的生活,动摇她的决心,让她不再规律而一成不变,可却让她不安。她想到这儿,忍不住苦着脸反问自己“我到底想干嘛呀?”下一节上课铃响了,她没课了,收拾好教具回了办公室,下午只有一堂课,她上完就可以下班了。她中午在食堂吃,中间还拒绝了热情的学生邀约,独自享受这段一个人的时间。她吃了一半接到一个电话,是张炎,张炎是许然小时候的邻居家哥哥,比许然大了一岁。“小然,在哪儿呢?”许然一边吃一边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