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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她的皮肤细腻且白皙,却再次让陈放想起了那瓶草莓牛奶。他挪开眼,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为了试探她而让她替自己涂药的决定。陈放的目光从徐晤的脸上挪开,却落到了她身上——她弯着腰,校服的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一粒,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一条细细的内衣肩带。她脖子上的挂坠也从衣服里跑出来了,摇摇晃晃地悬在他眼前。那是一个被做成羽毛形状的金坠子,穿在细细的红绳上,衬得徐晤的皮肤更白了。血色的绳缠绕着雪白的颈,强烈的对比晃着陈放的眼。“啪”的一声,他突然伸手打偏了徐晤替他涂药的那只手,力道并不轻,徐晤的小臂上很快红了一片。徐晤惊愕地抬眼看他。至少在这一刻,她的反应是真实的,因为陈放的脾气比她想象的还要阴晴不定。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多做解释,重新拿了一根棉签沾上药膏自顾涂抹。徐晤看着他,神色恢复后软下了声音:“那你自己抹吧,我去洗个手。”她走出陈放的卧室,大门的左手边就是厕所,从卧室到厕所的小小一段路程,她又将这间屋子打量了一番。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进来时觉得这里古怪,这间屋子——从客厅到陈放的卧室,每个角落都透露着冷清。这对夫妻不常回家住吗?所以陈放才敢把她带来家里?徐晤的脚步慢了下来,思绪也是——那女人管不住自己老公,就去和别人的丈夫苟合?陈放家的厕所面积不大,徐晤进去扫了一眼就没再看。她站在洗手池前,手在水龙头下冲了很久才洗去那nongnong的药膏味。流水声才刚停止,厕所的门把又传来一声响动,徐晤警觉地转头去看,玻璃门被打开,是陈放站在那。“怎么了?”她问。陈放没说话,一步一步走向她。徐晤仍旧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身体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被夹在洗手台与陈放身体之间,陈放离得近了,她还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气。两个人的体温在炽热的八月、在这间没有窗户的厕所里,互相交缠着攀升。陈放突然弯下腰,手撑着徐晤身后的洗手台,低头与她平视,目光灼灼:“你到底想要什么?”徐晤微微一愣。陈放不相信她,她是知道的,谁会相信一个突然靠近你的人呢?所有突然的靠近都是别有用心,背后一定掩藏了不能启齿的目的。可是,众多的目的里,也有一个不需要解释的理由——因为爱啊。爱多伟大,爱多无私,爱让我想靠近你,让我愿意付出一切靠近你。你问我原因?那我只能说,一切出格的举动,都是因为我爱你。爱让所有行为都变得高尚。徐晤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且诚恳,她低声说:“陈放。”少女的嗓音轻柔甜软,少年会因此被诱惑吗?在她期冀的目光里,陈放只说:“别装。”一不小心就被戳破了伪装。徐晤并没有因此泄气,要是爱意这么轻易的就被打败,那还能在古今中外千百年的历史里被人类不断赞颂吗?所以她继续说:“我只是想关心你。”“关心我?”陈放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关心我?喜欢我?”少女的脸庞顿时染上绯红的颜色。徐晤垂下眼睛,神态娇羞极了。她没有张嘴,却轻轻“嗯”了一声。忽而她又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看向他,身子也微微靠近了些许:“我喜欢你,不可以吗?”轻轻的,带了点儿疑问。陈放也没有想到她这么坦率的就承认了。他没法相信她的话,可是对上她那双眼睛,他一时又忘了刚才独处时在脑中闪过的千百种思绪。她身上藏了许多谜团,那些谜团让他不适,让他焦躁,但也吸引着他,让他忍下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主动靠近。陈放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明日的栋梁”、“未来的希望”,至少他不是会乖乖坐在教室里读书的那一类。徐晤呢?听说她成绩很好,班长?那应该很受老师家长喜欢吧。即使众多嘉奖赏赐在她身上,陈放却能感受到她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好学生、好孩子,因为他们俩的灵魂都散发着相同的味道——腐朽且颓靡。总之,他们俩没有人是走在众人所希望的那条路上的。面对徐晤的示好,以及那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陈放突然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他说:“喜欢我?可以啊,但是——”话音一转,他的手突然掐上她细弱的腰,并不细腻的手指滑入校服的下摆,在她腰侧摩挲,引起肌肤的颤栗。“喜欢我是要跟我上床的。”07少女的腰第一次被几近于陌生的异性搂着,因为常打球的缘故,他的指腹粗糙,肌肤上异样的感觉被放大,像砂砾一般硌着她腰侧的软rou。这种感觉真是……恶心极了。徐晤想推开他,连手都在隐隐发抖。可是,她忍下来了。她愣了很久,心脏也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了很久,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为了什么。答应他,答应他轻佻的戏弄,她才算真正地与过去的自己告别,真正地走上了那条黑色的道路,再也不能回头。她害怕,也期待着。原来这就是堕落的感觉吗?果然比被规矩的生活要更加快乐。徐晤垂下脑袋,敛去了面上掩藏不住的情绪。她怕被陈放看出她的“谋划”,于是装作一副羞怯的模样。陈放站立在她身前,挺直了刚刚弯下的脊背,徐晤沉默太久,久到他开始不耐烦。厕所的空间狭小,没有装窗户以至于连呼吸都是沉闷的,两个少年人的身体几乎是紧挨着,却没有一丝温情的感觉。陈放嗤了一声,抬脚准备离开这儿。他的手从她腰上抽离,脚才刚迈出第一步,下一秒,衣摆被一丝力量牵扯住了。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一顿。“我是真的喜欢你……”身后传来少女委屈的声音,又有点儿像在撒娇。陈放回头看她,把她一脸绯红的模样收进眼底。倏然,他的手动了动,攥住了那只抓住他衣摆的手。徐晤的手腕也是纤细的,甚至没有半点rou感,手腕上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