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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接受这个真相啊,陈放。徐晤揪着被角,心里挣扎了无数次,最终还是开口:“我……”但突然被陈放打断。“不论以什么方式存在的喜欢都是喜欢。”“我喜欢你。”“也很高兴,你能喜欢这样的我。”他知道徐晤有秘密,他也有秘密。有些事情掺杂着各种各样的原因,根本难以用三言两语概括。他能理解的。因为他也害怕,当徐晤知道他的家庭、他黑暗的生活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他。至少徐晤还有勇气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口,而他根本无法对她提起那些充斥着言语侮辱和行为伤害的不堪童年。他自卑。“陈放……”“好疼。”陈放岔开话题,“伤口是不是裂开了?”徐晤把目光移到他的下颚,认真地看了一眼:“没有啊……很疼吗?”她凑近,轻轻地朝红肿的伤处吹气。“突然不疼了。”陈放唇角勾起,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好困,今晚你可以不回家吗?”他身体放松,开玩笑地问。但他没想到徐晤沉默之后说了一句“可以”。“可以的。”徐晤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也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孩应该需要有人陪伴。“最后一次。”她告诉自己。今晚的陈放让她心疼。听见她的回答,陈放的眼睛在灯光下变得亮晶晶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想要做更多的事情。“陈放,”徐晤主动抱住他的腰,“对不起。”他动作慢下来。“如果以后,你不喜欢我了,也不要让自己难过。”“你很好,陈放。你要有自己的快乐人生。”“不依靠任何人,你可以给你自己的人生。”徐晤不知道陈放听进去了多少,但是所有道歉、所有鼓励她都想对他说完。她也知道这很自私,说这么多只是为了填补自己心里的那一点愧疚感。但她希望陈放能够好好的,恨她也好讨厌她也罢,他都能好好的。陈放的额头贴着她,从她的第一声道歉开始。“可是我想我以后的人生能和你一起。”不然日子多难过。48声声有些事情,如果第一次没有说出来,之后似乎就再也无法说出口。而谎言永远不会消失,只会像雪团越滚越大,随着日子的推进压在心头。徐晤明白这个道理,但勇气最盛的那一晚她因为心疼而选择了沉默,之后只能次次沉默。新年新岁,寒霜遮住旧一年的烟火,因为外公的离去,徐家的新年比往年清冷了一点,但又无比和平。因为徐盛林的“回归”。至少叶菁是这么以为的,只不过丈夫又将她的美梦破碎在元宵这一天。陈南找寻多日都不见的秦郁,却在正月十五这一天出现在徐晤家里。电视机里的晚会声嘈杂喧闹,依然挡不了屋里母女俩擂鼓喧天的心跳声。这注定,是一个淋满鲜血的元宵节。徐晤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惊慌失措的父亲、歇斯底里的母亲,还有一个已然疯魔的女人,身体里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另一种力量主导了她的身体——颤抖、飘摇、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开始破碎。“你怎么来了!”这是爸爸。“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这是mama。“徐盛林,你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现在是想反悔吗!”这是那个女人。小小的屋子成了三个人的舞台,徐晤是这场戏唯一的观众。只不过演得实在糟糕,观众已经开始崩溃。**【元宵快乐,晤晤。】陈放移动手指,在屏幕上打下这几个字。发送。无人回应。【现在可以出来吗?】【我买了烟花,等会我们去河边放。】早上徐晤说好了要陪陈放一起过元宵,陈放从她答应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期待。虽然今年连秦郁也不陪他过年了,但好在,元宵夜的灯火有人说要和他一起看。烟火的热度总好过冷冰冰的饭菜。等了一个小时,徐晤还是没有回复,陈放想了想,拿上早就买好的烟花出了门。他们本来是约在河边见面,就在徐晤家小区后门。或许抬头,还能看见她家的窗户。陈放坐在河边,听着街上时不时传来的鞭炮声,年节的气息让他眉眼不自觉放软,忍不住抬头往沿街的居民楼看去。他一眼就能找到徐晤的房间是哪一扇窗户。徐晤在家里吗?她是在忙吗?还是在和爸爸mama一起过节?陈放一边等一边猜想。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岸边的行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穿着新衣的小朋友被爸爸mama带着出来玩耍,星星一样的眼睛藏在燃烧的仙女棒后面,和焰火一样闪闪发光。没有烦恼,单纯快乐。陈放看着看着就晃了神,难免想起自己的童年。好像也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光……吧?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和徐晤的聊天界面还停在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上。他终于从长椅上站起来,一边往身后的小区里走,一边给徐晤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但是没听见徐晤说话,听筒里只传来了嘈杂的背景声。似乎是电视里在演小品,声音尖锐,混着外头的鞭炮声,陈放听不真切。“晤晤?”“嗯。”“你……现在能出来吗?”徐晤看着房门外惨淡的景象,浑身脱力倚着墙坐在地上。“我……不能出去了。”“……是有事吗?”声音突然低下去。“嗯。”“那……好吧,元宵快乐。”“……”那边突然没了声,陈放以为她在忙,正要挂电话,忽然又听见她喊了自己的名字。“陈放,”声音里夹着血,“对不起。”“……没关系。”他还以为她道歉是因为这一次的失约,心里又生起一点小小的希冀,“那明天,明天你能出来吗?”背景声好像更加混乱了,混着女人的嘶吼,陈放不禁有些诧异——是哪个小品会编排得这么激烈?“明天……”话还没说完,突然被玻璃的破碎声打断。陈放脚步一顿。“晤晤?”徐晤却根本听不见了。手机被她握在身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让她从地上站起来,快速地跑向门外。客厅里,她mama被那个女人拽着头发厮打。“杀了她!”脑海里有人在说话。“那是陈放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