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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的健康体魄我却如履薄冰。”“你瞧,上天多么公平。”“记得你们那会儿经常踢足球吗,我简直像个小迷妹啊,你们踢球我就看着,你们聊天我就听着,你们打闹我就笑着。”“那是我离向往的生活最接近的一次。”“可终归我还是不敢的,不敢踢球,不敢受伤,不敢让爷爷奶奶担心,不敢让张姨费心,也不敢叫mama内疚,我好怂哦。”纪得皱皱眉头讪讪的笑,接着说道。“同学聚会也不参加,怕自己太闷扫兴,怕玩的高兴情绪起伏太大,怕回家太晚人让家人担心。”“就好像今天,我其实也很想骑马,可是我没有做。”纪得说着说着就有些失落了。她活得太乖了,让所有人满意,偏偏压抑了自己。而这种抑制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变成她性格中懦弱的一部分。是的,承认自己懦弱,其实很讨厌。陆禾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太激进了,急于想解开心里的疑惑,明明,她伤的最深。“鱼儿,我们不说了,好不好?”这一定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她才会给自己缓冲准备,再愿意开口。陆禾听到这里,已然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应是最懂她的人,而不是逼迫她的人。“我想说,那段过往我不愿轻易回忆,很多画面都不真切了。我想趁这次,有勇气面对从前的自己。”纪得不去追究他过分亲昵的称呼,此刻她只顾得上自己。眼中有一种难得的偏执,她素来顺从,这一回,想由着自己心意。“那天听陈叔叔的建议,在家休息。如果早知道……”纪得苦笑了一下。“目睹父母亲的争执让我第一次害怕,那种比害怕身体出差错还让我慌张的怕。还好那时候,你给我打电话了。其实,我欠你一句谢谢。那个电话,以及稍后出现的你,都让我感念至今。”“谢谢你,陆禾。”女孩认真的脸庞尤其耀眼。“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大哭一场,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大哭,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力气被抽光的酣畅淋漓。也可能是哭得太凶了,后来上楼的时候都有点晕晕乎乎。等我再醒来,就在医院了。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先天性心律不齐,比心脏病轻了许多。上天待我,还是宽厚的。”“对长辈们很抱歉,爷爷奶奶一把年纪还千里迢迢为了我赶过来,mama到现在都怀疚于心,张姨比之前更加紧张了,陈叔叔放弃新开的诊所一齐去了T市全身心地照看我……其实我真的足够幸运,放在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我的处境未必会好。mama每次打电话都会问我过得好不好,我很知足,这是真话。”纪得认真地看着陆禾,认真地诉着过往。眼里有着坦荡和平静,好似那些过去真的都过去了。陆禾皱着眉头。她的过去有任何人任何事,偏偏少了他,和那个吻。“那我呢?”我真的……不值一提吗?纪得看着他,考虑了良久,说道:“陆禾,我记得的。”毕竟是初吻啊,是唯一一次勇敢地经历。她,珍藏许久。“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后来的生病,也与你无关,只是没有控制好情绪,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些话也不是赌气和搪塞,忘了吧,别放在心上,也……不要责怪自己。”陆禾吃惊,她竟都知道。到这一刻,她居然还在顾及自己。他都有些恨她的善解人意,他甚至奢望她能发脾气撒泼打滚哭着骂他为什么一走了之,怎么都好。可偏偏不是。上天把全世界份额的善良都用在她一个人身上,变成了她的禁锢,她的压抑,她的唯命是从。还有,她的麻木。“我可以…抱抱你吗?”男人干涩的嗓音从喉咙深处发出里,哑的一塌糊涂。纪得愣了一下。轻微地笑了笑,侧过身去拥住了他。他的身子微微发抖,纪得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肩,慢慢才安抚下来。这个拥抱毫无情欲,只是一个朋友间再正常不过的鼓励。陆禾稍稍用力回抱了她,贪恋在她怀里的温度,久久不舍得放开。纪得拍拍他:“再不开车要违章了哦。”陆禾松开手,一脸严肃的说:“谁敢打扰我追女朋友。”纪得被他说的顿时无语了。“陆禾,我们…可以是朋友。”只是朋友。“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可怜巴巴的口吻。纪得无奈的看着他:“我现在很好,很自在。我不确定是否可以与另一个人相处的比现在好。你懂我的意思。”“我懂,”陆禾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过头启动了车子,“那就从朋友开始。”纪得默然不语。心里也称不上高兴,也没有太失落,但确实松了口气。车开到了公寓楼下,纪得道了声谢就下车了。“不请我上去坐坐?”隐隐期待的口吻。“你想上去坐坐吗?”一本正经的礼貌。“就是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上楼万一有什么危险。”说得煞有其事,“男子汉大丈夫,送人到家门口是礼貌,是绅士风度……”“这里的安保很严格。”这也是当初纪年琴选择这里的主要原因。“你真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啊。”陆禾流露出伤心的神色。纪得倒真的有些抱歉了:“我不知道,我不想……”你后悔。后面几个字纪得在心里默默补充,听到陆禾耳中是另一层意思了。只当是不算委婉的拒绝了他。他望着她,想看清楚她掩藏在心底的,哪怕一丝丝的忐忑和忧伤。隔着一扇车门,目光久久对视,谁都不服输地证明自己。不知过了多久,陆禾收回目光,没再多说什么,便驱车离开了。你顾全了所有人,你说的每一个字都理智成熟。那么你自己呢?你有没有曾经哪怕一次问过,你的心,它是不是难过了。这些话陆禾并未说出口,今天不是最好的时机。纪得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才进了电梯。今天与陆禾说的话,是对朋友阐述的合理范畴,毕竟他曾参与其中,有资格知道一些与他有关的事实。还有剩余的一部分,她需要再多一点勇气,再多一点时间才愿意去触碰。那是一块烂透了的伤疤,好不容易结了厚厚的痂,轻易不敢去掀起旧伤。哪怕得过且过也不要紧,她怕,是真的。17陆禾回到办公室,看着桌面上一叠叠的文件,却再难静下心来。强行消化了这样一场过往云烟,太阳xue坠坠的疼。她说了那么久,权衡了全部人的担心、内疚、自责,却绝口不提自己。他看着她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平静和无澜,如同一滩死水。好似从没有发生过那场变故,一个人连难过都忘记了,是怎样的孤独。她明明……才24岁。陆禾正要打开抽屉拿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