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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出门。才走到院子,就看到她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抱着膝盖悠闲地看着小鸡啄米。画面定格,少女的侧脸美好如初,眼神专注。或许一开始打动他的,就是这份认真劲。男人走近,纪得还没察觉,倒是先吓跑了两只小鸡崽。“看得这么入神?”走到旁边的一把竹椅坐下,冬日里的阳光暖得人心肝脾肺肾都松了劲,尤其舒服。纪得摇摇头,被暖阳烘着心,身子懒懒的。她放空了好一会儿,什么都不想,脑子都感觉轻盈了许多。院内没有了声音,远处的小鸡崽试探几步,又跑回来啄米。岁月静好,人心安稳,她在身边。陆禾想,如果这一刻便是永恒,他用一生去换又何妨。赚回一个轻松惬意的她,太值得了。待太阳微弱,四周寒意侵袭。纪得抱了抱肩,转头望去,这样硌人的竹椅,他竟睡着了。梦里边眉头也未见松弛,他新官上任这些天,确实疲乏得很。眼瞧着天色暗下来了。纪得思索片刻,还是起身将他喊醒。扯扯他的袖口,语气温柔,“别睡了,会着凉的。”陆禾眯着眼转醒,稍稍活动身子,骨头跟散架了一般,这竹椅实在不舒适。这竹椅偏低,他还仰着,刚醒来的酸痛让他一时使不上力。纪得伸出手预备拉他一把。一握上那双软绵绵的手,便不舍再放开,稍微使了点力气,才堪堪站起来。一个作势,娇柔的少女便被他拉进怀里。饶是170公分的纪得,在陆禾怀里也不过是堪堪及肩。陆析和黎梨正走出来,入目的便是这景致。萧瑟寒冬,夕阳西下,篱笆小院,女孩依偎在男人怀里,脚下盘踞着几只走地鸡。不远处的那片腊梅含苞待放。好一幅小鸟依人,花团锦簇。“多好啊。”这话,说得真是他们。黎梨有感而发,连带着陆析从后环住她腰际的手都不计较了,舒服得往后靠。纪得在陆禾温暖的怀抱里渐渐贪了心。和这腊月寒冬截然相反的,是他怀里炙人的温度。她忘了挣扎,也知此刻逃不掉。耳畔里响起了母亲说的“不要错过”,也闪过黎梨方才说的“尝试一下”。大约是被这暖意袭了心智,想起当年海棠树下的那个吻,心中的悸动,以及往后十年的一走了之。那个吻有多甜,十年前的不告而别就有多酸。女孩浑身一颤,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怀里一空,冷风过境,陆禾只觉得心像被瞬间掏空了一样。又一次,被置入这冰天冻地的寒冷之中。陆析和黎梨掐着时间走上前来,见他俩相对无言地站着,不明所以,也不好多话些什么。一行人坐着车就回去了。这一程,陆禾老实了不少,懒懒地坐着看窗外风景。纪得亦是如此。刚才在庭院的那个拥抱仿佛是一场幻觉。纪得回到家,目光所及处,一片狼藉。所不及处,也如冷风侵袭,不堪一折,如她的心境。沙发上摊着几张老黑胶,餐桌上的果篮装着不太新鲜的水果。阳台的窗半开着,吹得一室寒意四起。书房的门没关,整理一半的书架也散乱着几本旧书。纪得看着满屋不规整,却是一点都不想理会,径直走向浴室,洗了澡就睡了。晚饭懒得吃了,也根本觉察不到饿。她果然是不喜欢出门,精疲力尽。这一天也没做什么,就是说不上来的累。太久没和人相处,要回应着旁人的关照,总归是伤神。纪得因为睡得早,凌晨就转醒了,中途去了趟洗手间,躺回床上却是再难以入眠了。想着近期种种,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是好是坏。想到他,失眠了。天色渐白反而睡意袭来。她向来规律,从不曾有过这种情形。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头。她迟到了,这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早上醒来时已经过了上班的点,纪得难得慌忙,出门前看到满屋狼藉,没收拾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大舒畅。办公室里各项事务井井有条,自己却没来由的手忙脚乱。睡眠不足带来的精神不济,让她多少有些乏力。上午的时间糊里糊涂就溜走了,等祝福的声音飘来,才惊觉到了饭点了。今天是周一,纪得又被拉去特惠猪排套餐充人数。一周一次,就随她吧。祝福大快朵颐,双管齐下。纪得的那份照例给了她,自己吃着自带的餐。“鱼儿?”纪得听闻有人喊自己,闻声望去,是谢译。“真巧,我还以为看错了呢。”谢译微笑着,大大方方就坐落在边上的空位。“是啊,我在附近工作,和同事来这边午餐。”纪得放下筷子,擦擦嘴角,“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同事,祝福。祝福这是我的邻居哥哥,谢译。”祝福反常地没有抬头,一心只顾猪排,嘴巴里含糊地说了句“你好。”就一笔带过了。谢译听到名字倒是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人埋头苦吃,只当是自己多心了,也不和她一般计较。谢译途径这里,实则是来找陆禾商量合作案的,都是自小的情谊,也不搞那提前预约的寻常套路了。却不想能偶遇纪得,也算是意外之喜。两人寒暄闲聊了几句,见她用餐只用了一半,不多打扰就离开了。待谢译走远,祝福这才抬起头。她放下猪扒,拿起边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定定神。纪得看她这副样子,莫名觉得好笑。“怎么,你们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三连否定。“哦?那你慌什么。”纪得淡定地瞟了她一眼。见她整个人都有些失神,怕是想到了什么,心不在焉。“我哪有慌,我祝大福怕过谁哈哈哈哈。”干笑了两声,毫无底气地逞强。纪得见她如此,也不再多问,顾自进餐。祝福吃了两口猪排,食不知味地放下了,再也没动过叉子。今天的猪排一点也不好吃。今天的运气也是差的可以。不知是指猪排,还是遇到不想见的人。谢译到陆禾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处理文件。隔壁茶几上放着一份简餐,是安特助半小时之前就拿进来的,早已经冰凉一片。“我说阿禾,钱是赚不完的。”谢译打趣道。陆禾头都没抬,指了指沙发,让他自便。“哎你猜怎么着,我刚在楼下碰到鱼儿了,好像是和同事吃午餐。真巧。从前怎么都遇不上,现在见了面后哪哪儿都能碰上。”“她在新陆传媒工作。编辑部。”陆禾打断他的幻想,什么哪哪儿都能碰到,还不是来找他来能碰上。“哟,保密工作这么好,金屋藏娇啊。”谢译来劲了,满眼揶揄。纪得工作这件事谁也没问,她自己也没提。不过凭借她Z大高材生的文凭,窝在一个小小的编辑部确实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