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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情场得意,陆禾只觉春回大地,周遭满是和煦。陆禾照例送纪得上下班,若赶上出差在外,也会吩咐司机准点接送。纪得无奈得很,又委实推脱不了。这时间一久,便流言四起。哪怕再小心谨慎,早出晚归,总归是能碰上一两个同事熟人。每每遇见,对方都当做没看到一般,低头路过,或转身遁走。纪得着实觉得好玩,她与陆禾倒是相视一笑,大大方方,反而是无意撞见的人刻意而为之,尴尬扭捏。不知是什么时候起,纪得也变成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去茶水间都能感受到边上同事异样的注视,更别提八卦中心洗手间了。“哎,上次说的,陆总和纪组长,听说是真的了。”“真的假的,办公室恋情啊。”“我都看到他们好几次了,手牵手从地下仓库走出来。”“啊我也是,上次我有东西忘拿,回来了趟,看到陆总下来了,与纪组长卿卿我我好一会儿呢。”“在办公室就这样明目张胆,也不避嫌啊。”“那有什么,整个公司都是陆家的,谁敢多说一句。”纪得听到到这里,心里暗自好笑,你们可不止多说一句而已。“听说秦茉茉铆足了劲儿准备在下个月的传媒盛典上,好好争一把风头,誓要将陆总拿下。”“得了吧,人家好好谈恋爱,她凑什么热闹,怎么哪哪儿都有她。”“哎你还别说,这个活动就是企划组策划的,她怎么胡来都行。按照职位算,是纪组长高,但企划部算是公司重要部门,而且秦茉茉后台硬,傍着他们经理,什么幺蛾子都出过,却也没人敢说她半个不字。”“能收服陆总,想来也是有两把刷子,孰胜孰负,且说不上呢。”“纪组长没后台啊,这个位子上,撑死就是个副主编,怎么和秦茉茉一较高下啊。”“傻了吧,纪组长收服陆总,还需要什么后台,腰板儿硬得很。”“哈哈哈,那倒是。不过我看秦茉茉哪哪儿都不舒服,总觉得假的很。纪组长是高冷了点,却是干干净净的漂亮。”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照例等她们走远了,纪得才从里间出来。心里松一口气,照这个情形,往后在洗手间的时间免不了是一种煎熬了。她与陆禾之间的事,倒也犯不着于旁人交代报备什么。只是人言可畏,在这么放任肆意杜撰,指不定她下回就能听到“底层小职员费尽心机傍上总经理”的故事情节了。边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企划组组花。叫什么来着?什么陌陌?纪得轻笑着摇了头,整理了仪容,便往办公室走去。刚落座,办公室突然出奇的安静。不多时,主编办公室出来一个人,妖娆多姿,正往这边走来。“请问,纪得纪组长是坐哪个位置?”温柔滴水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那名女子问着一个新来的实习小男生,这声音,酥到骨子里了。实习小男生哪里经得住,颤着声音,结巴道:“那……那位就是纪组长。”这句磕磕绊绊的话还没说完,脸便如同盛夏刚剖开的西瓜,沉甸甸的红。纪得不聋不瞎,办公室如今安静如鸡,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抬头望去,那名女子扭着娇躯缓步走来。咖啡色的大波浪卷随着她的猫步散落在肩头,有节奏地律动着。合身的套装将她整个人包裹得玲珑有致,比例匀称,说不上高挑,却是能夺人眼球。尤其,胸前那两团浑圆的球状物体,千沟万壑,呼之欲出。饶是纪得身为一个同性,也是看得为之一振,更何况是异性相吸。精致的高跟鞋站到纪得工作位面前,是J家限量版。一个普普通通的策划组员有这样的财力,实属不易,想来是拼了命努力奋斗。“纪组长,你好,久仰大名。”那女子大方伸手,微笑寒暄。“我是秦茉茉。”“你好”。纪得礼貌回道。不伸手相握,也不客套假笑,只是看着她,有些疑惑,也有点淡漠。生疏的眼神好像在问她“有何贵干。”“传媒盛典当晚所有演讲词的校对工作需要贵部门协助,我正是来与你们主编商讨的,现在,好像是找到合适的人选了。”秦茉茉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却也是不着痕迹的掩饰了过去。果然是传说中的骄傲呢。“不知纪组长可否有时间亲力协助。”秦茉茉咬了咬牙,索性将话挑明了。“好,校对组自然会全力配合。”纪得从善如流。传媒盛典是新陆传媒一年一度的盛事,是招商会,也是宣布战略部署的重大节点。当晚,影视歌三栖,新闻文娱类具会参加,更有各大知名品牌,当地政府的大力扶持。再怎么说,还是工作第一位。更何况,这是陆禾回国就任后第一次主理这样的盛事,于公于私,纪得都愿意倾囊相助。得了答复的秦茉茉扭曳水蛇般的腰肢,步伐妖娆地走了。良久,四下安静了片刻,便各自忙碌了起来。说是忙碌,却也没有太多旁的声响,只是敲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纪得闭着眼睛都猜得到她们在激烈讨论着什么,必然是与自己有关。她素来去同事保持不冷不热的良性关系,这会儿怕是好奇心爆棚了,都不好上前来询问一二。稍稍有些庆幸平日里束之高阁的作派,现下还了自己一片清静。传媒盛典的事务繁杂,区块详细,每一步都错不得。近一周的时间里,纪得忙前忙后都在折腾这几份演讲稿。秦茉茉为表勤勉,对此特别上心。陆禾的那份还是她亲笔撰写的,据说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可到底不是科班出身,读了几遍总归词不达意,语病都有好几处。纪得改了又改,劳神费力,几乎等同于重新写了。近几日陆禾每每见她,都是伏在案前,奋笔疾书些什么。心疼她劳累辛苦,都憋着想劝她辞职了,生生忍了好几次。那日企划组职员与她的一番对谈,陆禾也略有耳闻。隔着几十层楼都能传到他耳朵里,想必底下员工都议论开了吧。陆禾原以为她总会有些不快,一直耳提面命,等她发作。谁知这些天过去了,她像个没事人一般,什么话都没提及,倒是这每日卖命工作的模样,让他不由皱眉。纪得没有陆禾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这几日的蜚语流言越来越多了,她走到哪都能听一耳朵,索性就埋头工作吧。底下人这样堂而皇之议论纷纷,隔壁企划组到也没有收敛的意思,接着传媒盛典的名头,怎么大张旗鼓怎么来。纪得自然知道陆禾听闻了什么,也知道他这几日旁敲侧击地想问出点什么。“这几日工作累吗……”“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么……”“我见你每晚都加班,作什么这么忙碌……”“……”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