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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浩瀚苍穹,“吃下去才知道饱不饱啊。”可这后半句话,又带着不正经的颜色,方才的羞涩旖旎,画风一转,又有些痞气玩笑了。话还没说完,得到纪得精致的白眼一枚,就知道不能好好问他,尽是那些想法。这么闹一出,倒是一扫之前的尴尬。一顿饭在陆禾的贫嘴和纪得的不接招中欢快度过了。46饭后。纪得不急着说要回去,陆禾是万般乐意。趁她没提这茬,想方设法地腻着她,来来回回地参观,厨房到客厅,书房到卧室。当初照顾酒醉的他,纪得只是匆匆进来过一次,也确实没有仔细看过他的住处。此番也不好打消他的热情,权当是消食了。这一圈走下来,客厅转角处的酒柜引起了纪得的注意。他这么清冷克制的人,想不到还是酒鬼啊。这上头的每一瓶都是说得上来的,各个产地都有,想必是费心搜罗的。他回国后应酬少不了,可没事找事也喝了不少,光是她就撞见两回了。以后可不能让他这么肆意胡闹了,纪得暗自想着,突然一震。以后……他们,还会有以后吗……陆禾见她看着酒柜发愣,怕是让她多心了,连忙解释:“我就是摆着看看,我不喝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幽幽地女声传来,纪得不看他,反而是认真揣摩起酒来了。陆禾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惊着了,连忙掰过她的身子,言辞恳切:“我除了不可避免的应酬,几乎不沾酒了。从前喜欢约三五好友品一品,所以才放了这些。你不喜欢,我以后应酬只喝水,滴酒不沾,我保证。”纪得看得见他眼中的认真和急切,突然有些难过。自己的一言一行被他放在眼里,更放在心上。哪怕是叹一口气,他都能为自己倾己所有,她突然有些怕了。从前她不过是害怕担不起陆家主母的身份。现下看来,她更怕担不起他的一番深情厚谊。纪得笑着看他,打趣道:“傻话,与人应酬哪有只喝水的道理。今天看你这一墙的好酒,我都有些心痒难耐了呢。”抽出其中一只,她素来的随遇而安的,遇见了,便就是他了。转身俏皮地看着他:“这只看着就不错。”这回轮到男人皱眉了,她的身体是不能喝酒的,可怎么说服她呢,真是犯难了。看出他的犹豫,她一脸委屈地将酒放回架子上,哀怨地说:“不让啊,那算了,”末了还小声补上一句,“我回家偷偷喝。”话说完就要往门外走,得亏陆禾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张嘴要了一口她秀气好看的鼻尖,是气她不听话,更是气自己拿她没辙。总归是两难全,只好依了她:“怕了你,只准喝一口。知道了吗。”得了允许的女孩满口答应,笑迷了双眼,“好好好,遵命。”说完捧着方才放回去的酒,喜滋滋地往客厅的沙发走去。陆禾取了只高脚杯紧跟其后,将酒开了醒着。见他只拿了一只杯子,她纳闷了:“你不陪我喝啊。”“你只喝一口,要杯子大材小用了。”纪得气鼓鼓地瞪着他,合着真的只给喝一口啊。“那一口也要有杯子啊。”难不成酒能自己跑到嘴里。陆禾意味深长的笑着笑。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称赞道:“不错,你的眼光一直不俗。”纪得哪里听不出他的在借酒夸自己,可这会儿看他美滋滋地喝得开心,自己选的酒连唇边都没沾,整个人都有点炸毛了。陆禾不看都知道小姑娘急了,笑着又喝了一口。纪得见他这边得意自酌,刚想出声反驳,被某人瞬间搂住,还没等反应过来,他的薄唇轻压过来。不一会儿,香醇绵延的酒就这么缓缓渡进纪得口中。陆禾贪心地将她嘴角的酒渍轻轻吮尽,额头相抵,缠绵缱绻。片刻后还不忘问一句:“好喝吗?”经他这一问,纪得品着舌根的酒味,入口醇厚,泛着丝丝甜味,果然是好酒。纪得傻傻地点头,顺着话回答:“好喝。”陆禾本无它意,只是打趣着一问,她这一答,心被搅乱了,眸色深沉了几分,紧紧地看着她,不言不语。趁他不备,娇俏的小手伸手取了茶几上的酒杯,偷摸着喝了几口。陆禾回过神来,看到她餍足的模样,再看那杯子里,哪还有半滴酒的影子,佯装生气地对她说:“胆子大了啊,说好的一口呢。”纪得在他怀里求饶,躲着说:“我错了。”“错哪儿了。”她细心想了一下,尤为诚恳的认错。“我不该答应你只喝一口的。”“什么?”陆禾料想不到这个答案,转手又去抓她,还学会偷换概念了。纪得哪里逃得了,躲避不及,乖巧地扑进他的怀里,微微喘着气。男人揽着她抱了个满怀,已然不计较什么了。只是怀里的小姑娘才安分了片刻,一只小手又颤巍巍伸出去够茶几上的酒杯,好容易碰到了,被某人半路截胡,挪得更远了些。纪得抬起头瞪他,气鼓鼓地满眼控诉着。陆禾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她时,也是这般相似的表情,气呼呼地让他道歉。这会儿往事再现,他宠溺地看着眼前的人儿,轻咬了一口樱桃般美味的俏唇,低声哄着说:“真不能喝了,你就当是为我,也该顾及身体啊。”这话一出,纪得顿时没了动作,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依旧是软软糯糯的撒娇语气。“就依我这一次啊,以后我都听你的。”如此恳切的口吻,陆禾哪里招架得住,只是叹一口气,草草投降了。权当他是默认了,这下是明目张胆地取了杯子小酌了几口,甚是满足。男人看在眼里,无奈中又带着笑意,“我竟不知自己相中了一个小酒鬼。”“小时候,爷爷的茅台我也偷喝过两口呢。”她炫耀着从前的丰功伟绩,得意洋洋的小脸溢满了幸福,以及对从前无知年少的怀念。眼瞧着半瓶红酒下去了,背靠着沙发相依相偎的两人才有了停下来的意思。薄薄酒意涌上额间,怀里的小姑娘乖巧温顺,陆禾品着舌尖的甜,拥着怀中的暖,说不出的满足与竟有些困乏了。纪得虽说放开了胆子喝,却也被陆禾拦下不少,这会儿反倒是思绪清明。本想借酒壮胆,酝酿了许久的说辞,愣是在喉咙口滚了又滚,几次发不出声响。“陆禾,我想辞职了。”“嗯。”“陆禾,我想回T市了。”“嗯。”“陆禾,我想去岭南看一看。”“嗯。”“陆禾,我们分……。”“不准。”纪得话没讲完,被生生堵住。她抬头看着方才明明假寐的人,这会儿睡眼缓缓地睁开,哪还有半分糊涂。修长的双眸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隐约中还藏着可以察觉的不快。“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