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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还是开了口。“张姨,那个箱子,帮我扔了吧。”“啊?好的。”张姨听闻,便应了下来,着手去办了。“对了,mama她,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身后的纪得又开口出声了,辨不出情绪。张姨如实告知:“小姐她正在国外出差,秘书处的回复是后天才能回来,不过,你急着找她,可以打她的私人电话。”方才把纪得的情况告知给纪年琴,这一番说辞,也是纪年琴亲koujiao代的。不知道她们母女间打什么哑谜,只是原原本本的照着回答。纪得听闻,心里的最后一丝疑惑也迎刃而解了。“知道了。”淡淡地答着,再无多言,只是专心用着点心。下班时间过去很久了,陆禾的办公室仍是灯火通明。外面的秘书室,安特助和其余一干人等自然是不可幸免,全体陪着加班。倒也不是无事可做,恰恰相反,而是忙得不可开交。陆总现在情场失意,商场正得意。下周下下周的case都被翻出来提上日程,按照这效率,怕是明后年的规划都能做出详细的报告来。安特助是在美国就跟着陆禾的心腹了,这节奏也是勉强跟得上。在美国那几年,boss也是这么拼,明明是天子骄子,却丝毫不落人后,只是偶尔汇报关于那位纪小姐的事情,才能让他稍稍分神。而这一次的反常,是在告知纪小姐离职之后。果然,又是相同的缘故。手机适时地响起,打乱了陆禾脑中的规划,他皱着眉头看向手机。是陈澜,倒是缓和了几分烦躁。“下班了?”陈澜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伴随着车门关上的动作,陆禾猜到他应该也是刚忙完,正准备出发。“差不多了。”看着电脑上的案子,漫不经心的说着,偶尔仰头揉着太阳xue。起身关了屏幕,拿上外套就走了出去。安哲看到老板走出来,也不敢问是不是下班了。只见陆禾风一样的进了电梯,也没吩咐什么,转眼间就消失在视野中。Boss走了,秘书处其他人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眼放绿光盯着安哲看,盯得他都毛了,颤着嗓子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这话一出,大家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工作位。总经理是不敢去问了,安哲是唯一靠近大boss的人,他这么说,怕是今夜要熬个通宵了。“咳咳……”安哲清了清喉咙,大家的目光又齐刷刷扫过来,“今天的工作完成的就下班吧,陆总那里我顶着。”“耶。”大家如蒙大赦,一眨眼功夫都散了。办公室瞬间安静如鸡,安哲笑着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孤家寡人,也只能与工作相伴了。48诊所。这就是他们说的老地方。结业之后,场地也一直没有转让,这是陈父忙碌的大半生的事业。哪怕是现在,他伴着纪老爷子左右,回Z市也会想来这边看一眼。既然是割舍不掉,索性就留着吧。商业写字楼常年租赁,不予出售,陈澜托了关系,才将这层买了下来。原本的装潢改了大半,独独留下了纪得的私人病房,其余都改成了休息与见面聊天的格局。陆禾出现在诊所的时候,正见陈澜在吧台倒水。职业素养促使他滴酒不沾,平时喝的最多的就是纯净水。后来被张姨照料着,陪着纪得喝过一阵子果汁,只觉得甜得发腻,又甘之如饴。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还是一杯水干净明了。陈澜给陆禾递了一瓶水,跟着坐落到沙发上。见他只是扶额闭目,并没有其他动作。他向来是胜券在握的人,胸有成竹,今日这幅样子,倒是少见。陈澜在一旁坐着,俯瞰Z市灯火阑珊的车河,也不打扰身旁困扰无助的人,静默在两人之间流窜。他们两人本就是惺惺相惜,若不是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子,想必他们的兄弟之情会更纯粹无杂。都是双商在线的人,心结开了便不会如鲠在喉,对互相的欣赏也不减反增。“纪得,辞职了。”不知过了多久,闷闷的声音从陆禾嘴里发出,听着有几分怅然若失,和无能为力。陈澜闻言挑眉,他知道琴姨一直想要鱼儿辞职,哪怕不是在自家公司,也不必抛头露面去别家公司吃苦。也知道纪得选择新陆传媒也一定是某人从中掺和才能实现的。纪得的性子,素来是不强求不主动的,哪怕母亲不乐意,都执意如此,想来是有些旁的原因。可这会儿,却主动离职了,倒是让他有些意料之外。“无论如何,她是我陆禾一生唯一认定的妻子。”放下扶额的手,声音清明,与其说是对着陈澜,不如说是给自己听。陆禾喝了一口水,此刻眼神笃定自信,再无半分彷徨。陈澜听完,原本皱着眉深思,豁然开朗,唇边笑意蔓延:“臭小子。”两人现在的位子,都不是清闲的人,这次约出来,陈澜也有些诧异,念着多年的情谊,自然是二话不说应邀前往。原来,是来给自己吃定心丸的。大意就是,我和纪得哪怕现在有些什么漏洞,你也是钻不进来的,我不会放手,你别多想。臭小子,敢情是上赶着来提防他的。“你以为,我真是这么容易放手的人吗。”陈澜低头凝视杯中的水,眼神悠远绵长,像是看到了心爱女孩的清美面庞。“陆禾,若比起对她的情谊,我之于你,只多不少。她出生的时候,整个纪家万众期待,只有我不敢,我甚至不敢上前碰她,她小小的一只,那么软那么可爱。再长大些,我们形影不离,她磕磕绊绊走路是我牵着引着,蹦蹦跳跳跑着是我追着护着。甚至后来远赴国外学医,也不过是想更妥帖的照顾她。你觉得,这么多年的羁绊,我怎么舍得轻易放手。”陆禾抬眸看陈澜,他满脸的无奈又不甘心,一腔柔情漫天宣泄。这种眷恋,他感同身受,又半知半解。“你不知道她有多倔强。看着听话,那都是不打紧的事,但凡是她心里拿定了主意,连爷爷都拿她没办法。小时候学围棋,她小小年纪,天赋异禀。来了兴趣,都顾不上吃药膳,三催四请都不行,后来爷爷勒令,一日只准午后学一个时辰,多了就把棋局撤了。大概也是从那次起,她便学会了收敛,多热爱的东西,都只敢浅尝辄止。关于喜欢这件事情,很少出现在她身上。就这样,我才放心地出国求学。我总想着,学成归来的那天,她还是那个冷漠自持的小女孩,还没学会爱,等着人来教。”说到此处,陈澜看了一眼陆禾,他捷足先登的行径,确实称不上道义,却也是天意弄人,着实怪不得他。“在花房初见到你们,我突然就有种大局已定的直觉。在你面前的她,千百副活灵活现的面孔,是我一直想见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