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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上照进来,火辣辣的扎在皮肤上,没一会儿女人感到脖颈处有些瘙痒难耐。铜镜巴掌大小一块,是从满洲里口岸进来的洋货,做工十分精细。曹琳举着镜子,耷拉下眼皮仔细观瞧,登时花容失色——左侧脖子居然红了一片,称着白色肌肤,分外刺眼。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哎呀……”一阵刺痛传来,疼的她龇牙咧嘴。女人是从医院跑出来的,上班穿的是白色衬衫,白色大褂,外加一条黑裤子,此时连忙将衣领竖了起来。一是为了遮蔽阳光,避免伤害,再有掩饰患处。日头太过毒辣,曹琳忍不住拉开了玻璃:乡路不比油板道,沙土修葺而成,偶尔有风吹来,便是尘土飞扬。其他的乡亲不怕,因为他们已经习惯,可女人不一样。她极爱干净,这样污浊的空气,令她呼吸十分困难,可车内闷热难当,她的衬衫已经有了汗渍。身上的胸衣紧紧贴在前面,黏腻如同第二层皮肤。曹琳真想立刻下车,将衣服全部脱下,扔掉,跳进浴缸内,好好泡个澡,好将一身的不爽去除。可她只是想想。看着漫步边际的庄稼,女人的心思飘得好远。她想到了赵猛,自己的心上人到底住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小时候她去过军营,那儿又脏又乱。几次过后,mama便不许她乱跑。因为每次回来,身上的白色衣裙便会一塌糊涂。随着年龄的增长,部队也不是百无禁忌,她和mama更多是在外面的宾馆,等待着父亲的到来。再大些,曹琳被送进了寄宿学校。这所学校可不一般,宿舍就像一个小家,应有尽有,两个伙伴同住,配有专门的生活老师,照顾她们的起居。如是过了中学,在填写高考志愿时,她选择了军医。一路颠簸着,不知车子行进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座镇子,面积不大,只有一条主路,周围商铺林立。说是商铺只是自家盖的二三层楼房,没什么规划,层次不齐。在镇中央,汽车停了下来,司机喊了一嗓子:山河镇到了。曹琳连忙站起身,随着人群下了车,脚一落地,不禁吐出一口浊气,她终于脱离了蒸笼一样的车厢。女人四处看了看,在不远处有间浴池。她抿嘴一笑,回过头来走进了一家服务店,随便选了一件白色亚麻长裙,又买了套干净的内衣裤。店主是个女人,大约三十来岁。见她面生,长得细皮嫩rou,猜测是个外地人,要价也不含糊。曹琳家境好,也不还价,付钱时跟老板攀谈起来:她只知道山河镇离部队不远,究竟还有多少距离,心里没谱。细问之下,才晓得打出租还要十块钱。女人道了谢,走出来时,日头已经收敛不少,没那么火辣。曹琳看了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距离饭口还有段时间,不如先洗个澡,清清爽爽的去见心上人。她这一路风尘仆仆,真要这副模样去部队,不得给赵猛丢脸?主意甫定,女人抬腿走向了不远处的浴池。浴柜内的手机响个不停,可它的主人并不知晓。曹琳在浴室内,冲了个澡,又叫了搓澡师傅过来,给她做了个奶浴,或许是师傅的手法太过高明,亦或者太过疲累,居然睡了过去。待到奶浴结束,才被人叫醒,她这么睡不打紧,可人家还要做生意,她占着仅有的床位,别人想要搓澡按摩都不能。女人擦干了身体,刚想穿衣服,手机再次响起。她从挎包里翻出来一看,登时吃了一惊,未接电话居然有几十个,她咬了咬嘴角,暗斥自己疏忽。应该给赵猛打个招呼,这样他多着急。曹琳按了接听键,那边传来大呼小叫的斥责声,女人一肚子的歉意,顿时烟消云散,冲着那头顶了过去。她也不是故意的,犯得着这么凶吗?赵猛快被她气死了,人来就来吧,还失联?她一个大姑娘跑到这儿人生地疏,真要有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偏偏对方不知反省,跟他辩驳起来。男人后悔让她来了,本来一切都还没准备好,已经够烦的,她还在耍大小姐脾气,真让人吃不消。可人已经近在咫尺,他又能说什么?作为一个男人,赵猛有些担当,深吸了一口气,将话头拉了回来,让曹琳在那等着,他去找她。女人不依,她要去部队。既然他们是男女朋友,她想看下他工作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男人不想跟她吵,决定随她去。曹琳就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不准谁碰自己的羽毛一下。她翻出化妆包,简单画了淡妆,随后穿上那条新裙子,整个人看上去清新自然,活力十足。女人颇为自信的对着镜子眨了眨眼。赵猛,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遇到我是你的福分,她自负的腹诽着。曹琳下了出租车,站在一处大门前打量着:铁门阔大,几乎能开进去一架飞机,在两旁站着两名士兵。尽管穿着半截袖,头顶有凉棚避荫,两人还是鬓角冒汗。其中一名士兵偏过头来看她,不禁眼前一亮:部队的生活枯燥,偶尔来个把人,也是个新鲜事。况且来人还是个时髦女郎。曹琳走上近前,一边看向院内的景致,一边问道:“您好,我找赵猛!”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番:“您是他什么人?”女人愣了片刻,微微一笑:“未婚妻!”话音刚落,士兵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应了一声后,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过一个登记薄,递了过来。“你坐这儿,把这个填好!”按理说部队不是随便能进的地儿,可人家身份不一般,再者上面已经递了话。曹琳如实填写了上面的资料,放下笔后,士兵核对了一番,引着女人从侧门走了进去,左转没一会儿,来到一座二层楼。曹琳跟着士兵上楼梯,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隔着门板里面传出一把清朗的嗓音:“请进!”女人心头一热,连着手心冒汗,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见,在家时不觉如何,骤然到了眼前,不禁有些紧张。士兵侧身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转身离开。曹琳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军装,整齐的叠放在床头柜上,她迈步进屋站在房中央,将挎包捏在掌心。环顾四周,靠墙是张床,靠窗放着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其中一把上搭着一块草绿的毛巾。似乎是刚洗过,在阳光下冒着水汽。赵猛站在桌前,浓眉大眼的特精神,他穿着白色的跨栏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