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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回到原来话题:“你还是下来吧,否则我真会上去,到时候……”他本想找些话来威胁她。可没等措词完毕,女孩率先沉不住气。“你敢,这是我家,不许你进来。”她气势汹汹的喝止。余师长干笑两声。却真是干笑,从嗓子眼里愣挤出来的。那声调怪异,干瘪得令人心悸,带着明显的嘲弄。“我来看望老朋友,你急什么?”他故意拿话堵她。田馨短暂失语,上次被欺负的场景,登时充满脑海。女孩连忙甩甩头,告诉自己要镇定。“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余师长沉吟片刻,悠悠道:“见不到你,我睡不着。”田馨顿觉脑仁泛疼,压低声音咆哮道:“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男人的视线,始终定格在窗户上,他掸了掸过长的烟灰道:“你穿得什么?睡衣吗?还是上次那件。”他的话带着明显的挑逗。女孩忍无可忍的将手机挂断。田馨紧闭双眼,只觉得墙壁就像冰块似的,冻得她全身麻冷。她气喘吁吁得靠在上面,纹丝不动。很快,手机有了动静,电话再次响起。女孩霍然睁开眼睛,果真是余师长打来的。她果断按掉,下一刻,电话再次响起。女孩没理会,将手机扔出去,本想摔出门外,可门是关着的,并且有些舍不得,最后,抛出去老高,稳稳落在软绵绵的床上。电话铃声固执得在响着,僵持十来分钟,突然没了声息。田馨瞪圆眼睛,满是惊恐,她并没有觉得安心,相反生出不好预感。男人见其不接电话,很生气,索性下车,将烟蒂扔在水泥板路上,狠狠碾压,抬头时恰好发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块。余师长嘴角掀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拾起来,在手中掂了掂。没多少重量,应该不足以伤人,至于玻璃吗,就很难说。想到此,男人退后,选好位置,看着窗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甩出手臂得动作极快,又稳又准,只听得轻脆的响声,一掠而过,一切都静悄悄的,好似某些人的错觉。——咣当。田馨吓得浑身哆嗦。忙不迭得扭头去看,只见窗户上开了一个极小的口子。女孩眨巴着眼睛,对于这飞来得横祸,有片刻的呆滞,可很快,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恐惧随之而来。不难想象,这是谁干的。动静不大不小,难免引得父母注意。她胆战心惊的看着房门,生怕有人闯进来,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想法。下一刻,门没开,却是铃音再次响起。田馨唬了一跳,有心不接,可又怕对方扔过来更大的东西。女孩缓缓走到床边,抓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按下接听键,便听到余师长阴森森的声音传来:“你再不下来,我给你扔块砖头上去。”田馨只觉得浑身的力量,瞬间被抽干。她绝望得眨了眨,混沌得眼珠。里面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一汪死水。只是,哪怕是死水,也是泛着波光粼粼。都说红颜祸水,女孩能怪谁?怪她长得好,被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盯上吗?“好!”她听到自己嘴里吐出一个字。那声音极远……从小母亲教导自己,要知书达理,温柔端庄。出门前,都要打扮一番,这是一个女性的涵养,也是对别人的尊重,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现在是看脸的社会,不化妆肯定不行。就像有人说,那些本来没你好看的,只要懂得装扮,肯定会超越你。所以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而田馨此刻,真想给脸上划两下,这样对方就会失去兴趣吧?她对余师长并不了解,以为只是单纯好色,见到美貌的姑娘便要百般sao扰,其实大错特错。可她一个妙龄女郎,也没工夫关注一个中年男人。所以这是误会,但也不算,毕竟,余师长对她做得事,简直丧心病狂。田馨哪里有心打扮,可邋里邋遢出去见人,也不是她的作风,只得选了牛仔裤和长袖T桖,翻出板鞋。来到化妆镜前,扎了个马尾。就这般素面朝天的往外走,幸而父母已经回房休息,只有保姆在楼下。见其在门口穿鞋,便问道:“馨馨,你要出门?”女孩敷衍着回答:“下去买点东西。”保姆迟疑片刻,放下手中的碗筷,便要走过来。“你别出去了,病才好,我去就行。”话音未落,却听得门砰得一声,被摔出山响,保姆吓得心口狂跳。她连忙捂住前胸,兀自喘匀那口气。心中狐疑万分:丫头这是咋了,好大的火气?!田馨忍不住想哭,心里很是委屈。她是承保姆的好意,可那又如何,谁能救得了她?楼下有头饿狼,等着拆她的骨,吃她的rou,她边走边哭,到了单元楼门前,连忙擦干眼泪。她不能认输,起码得挺过这一遭。推门,外面的气温很低,冷风打透衣衫。田馨瑟瑟发抖得,往前望去,吉普不知何时停到角落里。女孩心口砰砰跳,步子迈得极小极慢。每一步,堪称如履薄冰。好不容易到了近前,却怎么也不肯动。余师长推开车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田馨蜷首,偷眼看他。男人的身形,隐在影子里,灰扑扑的,看不真切,但那只大手,却陡然伸出来。女孩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影子终于动了,露出一张成熟男人的面孔。其面无表情,带着些许不耐烦。田馨不敢违背,一步步蹭过去,到了近前,被拉一把,便身不由己钻进车里,浓重得烟味,呛得她直咳嗽。余师长连忙将车窗摇得更大。女孩坐在那里,腰背挺得笔直,侧脸恬淡优雅,只是长长的睫毛在不停的抖动,好似受惊的蝴蝶般。余师长抓住她的手,或轻或重的揉搓。“怎么不多穿点衣服,着凉怎么办?”他关切的问道。田馨根本不领情,绞尽脑汁想将其赶走。有心将手抽出来,又怕惹他生气。她是极怕他的,跟其独处,便会心生紧迫。“你还是回去吧,时间真的不早了。”女孩低头呐呐得说道。余师长生出的柔情,顿时消失殆尽。“你就不能说点我爱听的?!”他数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