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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顺,用皮筋扎成半高马尾,看上去气色稍霁。田馨盯着镜子发呆,思考着,怎样才能全须全羽脱身,至于私处那点痛感,也不是无法忍受。她更担心的是,呆会儿要是余师长发起疯,她可怎么办。女孩在痛恨余师长的同时,对自己的软弱无力,越发气恼。她豁不出性命和脸皮,跟其硬碰硬,只能忍受对方的霸凌;眼下的最好的结果,便是吃过晚饭,他能安安稳稳送自己回家。可她没有十足把握!田馨在这边抓心挠肝的苦恼,余师长则看着菜牌,悠然地吐出烟圈。他捻起塑封纸页,翻两下,似乎看得认真,可内心满不如,面上来的淡然——裤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隔着布料,锲而不舍。男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肯定是自家婆娘在抽风。以往,也有不接电话的情况,也没像今天这般狂轰乱炸,她到底作什么妖?站在伦理道德上来讲,男人出轨应该被唾弃,于情于理,甚至是于法都不容,可现实生活中,这等龌龊司空见惯。倘若男人只是玩玩,那还好说。女人一哭一闹,男人借坡下驴,将情人丢弃,重归家庭。另外一种,则比较麻烦,要么夫妻感情不合,需要心灵慰藉,以求解脱,多半找到中意的便要离婚,还有些则抱着恶劣心态,花心滥情,明明对妻子还有感情,却不忍抛弃情人,想要坐享其成。而余师长,显然是后者,只是对妻子的感情,仅限于亲情。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安无事,要么逼迫男人做出抉择。而余师长的老婆,现在所做的是逼宫。只是她并不了解自己的情敌,有多强大。自欺欺人的将过错完全定在对方身上,觉得只要找到人,就能教训并且搬倒对方,横竖她是正妻,受法律保护。可实际上,法律的条条框框是死的,人是活得。很多男人真想抛妻弃子,便会钻法律的空隙,尽量为自己争取权益。如若真的撕破脸皮,局面很是难看。余师长是不想走那一步的,他的理想状态便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一面。要说他多过分,倒是没自觉,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你,偏要找不痛快,真是令人倒尽胃口。男人觉得女人不识大体,岁数一大把,如此看不开,他也不是四处沾花捻草。这么多年,安分克己,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却要触他霉头。他能高兴吗?余师长听着服务员介绍特色菜,随即啪的一下合上菜牌,伸手弹弹烟灰,施施然道:“特色菜你看着来四样,酒水嘛,啤酒就行。”当兵的没有不好酒的,觉得只有喝酒才能热血沸腾。这样阴冷的天气,适合喝酒暖身,可太烈的,女孩肯定接受不了。“主食稍后再来吗?”服务员欠身将菜牌拿走。余师长想了想:“来盘地瓜饼和糯米饼。”女孩都喜欢甜食,所以这两样东西,是特意为田馨要的,至于他,则不着急。眼看着服务员要走,余师长又开腔:“你去洗手间,让她快点出来。”磨蹭半天,也不知躲在哪儿干啥。男人有些不耐烦,服务员听后,先是一愣,接着转身离开。包房内只剩下余师长一人,这才拿出手机,他坐在那儿,一手捏着烟,一手滑动屏幕,见未接来电,都过百了,不禁越发搓火。本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打来的,兴许有事,可眼下全是妻子的号码。余师长懒得再看,将手机顺势扔在桌面,任由它震动。很快,田馨从外面进来,目不斜视,径直坐回原位。屁股沾到椅子,便听到余师长说道:“菜,我已经点了。”女孩默不作声,自顾自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即抿两口。“你离我那么远干嘛?”她不说话,他偏要开腔。女孩睇他一眼:“我愿意!”钉子半软不硬。余师长微微眯起双炯,没说什么。“怎么就那么不想看到我?”他的声音低沉,暗含危险意味。这下,田馨没敢吭气。问题是显而易见的。心想,他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会多此一问。正在此时,桌上的电话,适时的响起,打破一室沉闷。田馨下意识望过去,由于隔得较远,根本瞧不清。这是人的本能反应,现在手机不离身,坐在一起,尤其是办公室的职员,不是自己的手机响,也会下意识的有所反应。余师长瞥了眼屏幕,有心关机,可电池马上要没电。于是坐定如山,就那么放任。“你不接吗?”女孩若有所感,猜想打电话的,十有八九是他家里人。如果能把人叫走,她肯定很愉快的享用,接下来的晚餐。男人摇摇头,随即促狭的打趣道:“你是不是很想我,马上离开?”田馨被人猜中心事,有片刻的慌乱。可很快镇定下来,嗫嚅道:“哪有!”余师长似笑非笑盯着她。“是我老婆打来的,她这些日子,整天看着我,生怕我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他拿腔作调,狐狸精几个字咬得极重。女孩盯着茶杯口升腾的白气,看得出神。猛地听到这话,遂抬起头来,目光不善的睨过来:“她看着你,是应该的,你活该。”她刻意忽略,狐狸精三个字,呛声道。话一出口,便看到余师长的脸色陡变。田馨不禁低头,心里慌乱后怕的要命,屏息倾听室内动静,生怕他奔过来,教训自己,不经意间瞄到桌面上的手机,陡生一计。女孩抬头,便看到余师长脸色阴沉似水,直勾勾的瞪着她。尽管骇然头皮发麻,她还是站起身来,一步步来到男人身边,伸手给他倒了杯茶水,递到面前。余师长内心诧异,可对她的举动受用。这算什么?惹恼他,知道赔礼道歉?有进步?!女孩勾着头,男人看着她泛红的小脸,很是得趣,根本没注意到茶杯,顷刻间偏了偏。“啊……”余师长反应迅猛,连忙站起身。而女孩则叫出来。她满脸惊慌和委屈,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我不是故意的!”余师长的衣服湿了一块儿,还有几片茶叶,狼狈的挂在裤子上,这让他无法忍受,想要发火,可看到女孩的表情,又动了恻隐之心。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显然是去洗手间清理。田馨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