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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师长阳气重,身体康健,不畏寒冷。即使在办公室,有便利条件也不怎么开空调,所以猪rou没那么容易变质,但那股味道,终归不怎么好。所以他打算,尽快给老田送过去。当然重头戏,还是那二十万的现金,听对方的口风,似乎要自己签订什么协议?余师长不以为然,他倒要看看,对方搞什么鬼,不过用脚底板想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无非是要他远离田馨。果真如此的话,这个字是不会签的。他也不傻,本来jian情,没有确实证据,就是捕风捉影,拿他也无可奈何。真要签字的话,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到时候对方追究起来,便是罪证。下午的工作节奏依然不紧不慢,临到下班,突然来了惊喜:在东北一起参军的战友,打电话,说是到了C市。余师长当即眉开眼笑,说不出的高兴。没等对方说完,便邀请他过来玩耍。战友也很爽快,声称,本来就想找他和副镇长拼酒。男人便打算派车过去相迎,对方客客气气的拒绝:离得也不太远,做火车也能到,何必这么麻烦。余师长好客,还想劝说。却拗不过对方,末了,只得相约在车站。挂掉电话后,通知副镇长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好半天没有接听,余师长便有点着急,末了,里面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嗓音。“你在睡觉?”男人难以置信的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这他娘的,马上要到晚饭点了,还睡?晚上怎么办?“单位里没啥大事,我吃饱喝得,还不行睡啊?”副镇长不以为然。听他的意思,似乎是从余师长这里离开,便找了个窝困觉。事业单位就是这般,管理松散,只要不被人抓个现行,大做文章,也是没人管的。“你找我有啥事?放心,晚上的节目都安排好了?!”说着,促狭一笑。他还以为对方着急了呢,实则不然,余师长板着面孔,一本正经说道:“事情有变,X正从C市过来。”副镇长半晌无言,也许酒精麻醉的大脑,还没清醒。“呃啊……”他发出短促的音节。“你不是逗我吧?”声音终于有点精气神。余师长不屑一顾:“我逗你?我没头到脑的跟你开玩笑,我是那样的人吗?”副镇长干笑两声,在那头拍了大腿,爽朗大笑:“这可是好事,得好好招待。”男人偏着脑袋,思忖片刻:“怎么招待?”吃喝玩乐还是对方在行,而且他的交际面,要比自己广,每每都能给人惊喜。“先吃再唱,后桑拿。”副镇长向来会享受,按照惯例是这样的。“你俗不俗?你以为是你的那些个狐朋狗友呢?”余师长颇有微词。“你懂个屁,现在都流行这套。”他跟着呛声,随即道:“那你说,该怎么办?”男人说不好,总觉得对方安排了无新意。可他一时也没什么好点子,只道:“等人到了,再说吧。”副镇长没有异议,其他的安排,姑且再说,首先得把吃饭的地方确定下来,因为城镇就这么大。临近过年,有点名气的饭店,多数人满为患。02城镇的车站在边缘,破旧不堪。两排平房相接的地方便是大铁门,却是正儿八经的出站口。余师长坐在车里,朝外张望,只看到淡黄色的墙皮,已然脱落,露出里面,不知何种材料。仔细想来,很可能是砖头。城镇的火车站,少说也得有三十年了,如今却是风雨飘摇。破败不堪,倘若是高层的话,可能早就拆了,平房还好些,起码没有倒塌的危险。余师长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一边点燃,一边摇下车窗,再次打量着周遭:四野空旷,平房连接着的房舍,也是稀稀落落。原本这一带是有人住的,随着年代的变迁。都搬走了,不知是搬进镇子里面,还是去了别处。眼下,才五点多,便已然静悄悄,没有几辆车。抽了一根烟,便觉得有点冷,余师长看着站内昏黄的灯光,顿觉冷清,想要进去暖和的想法,也打消。随即开了空调,百无聊赖的便开始胡思乱想。拿起手机,调出田馨的号码,拨了过去,没成想居然关了机。他有点愕然,再拨,还是电子女声,余师长从鼻子里喷出气息,将手机揣进口袋。女孩将其拉黑,自己还时不时的打电话,被人知道了,肯定笑掉大牙,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幻想着,有天能接通。余师长觉得自己窝囊,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事到临头,还是左支右绌。妻子离家冷战,田馨又不给自己好脸色,眼看着要去C市任职?可这边还是理不清,难道真的要冷处理吗?他走了,雅琴肯定要回家住的。至于夫妻关系,破镜难圆,他没办法待她如初。那田馨怎么办?真的会任其摆布吗?事情没有暴露前,也许会,现在还真难说。原本好端端的女孩,也学会阴奉阳违那一套了。倘若到时候,对方真不顺遂,就要阴损点,用力逼上一逼。余师长对自己的行为,并没觉得不妥,起初几乎是高高再上的圣人,可尝了风花雪月的甜头,便扎了进去。无知不觉,又抽了两根烟,其间,接到了副镇长发来的信息,及至车站的广播响起。他精神一震,从吉普里钻出来,大步流星的来到出站口。城镇的人口本就少,客流自然不会多,零零星星,没有几个接站的人。余师长眼神好,打眼便从十几个人中,认出了老战友,他激动的挥了挥手,扯着嗓门喊道:“XX在这里。”对方听后答应一声,快速奔过来。XX个头并不高,山东人,170CM左右,如今身材微微发福,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手中拖着行李箱。两人见面二话没说,先是热情的拥抱。“嗨,好多年没见,真想你啊,来,赶快这边走,上车聊!”余师长眼睛雪亮,就连难得一见大板牙都出来了。对方双手握住他的胳膊,借着路灯仔细端详。看的男人哭笑不得,好不自在:“你看什么呢?”余师长个头高,此刻伸出手臂,揽住了他的肩头。两人在外人眼中,真是相见甚欢的状态,对方喟叹一声:“你没怎么变啊!”余师长面容周正,但多年的上位者生涯,积威深厚,所以有点冷峻,此刻嘴角耷拉下来,分外和气。他放开对方,伸手撸了撸自己的板寸。“怎么可能不变,黑灯瞎火,你看不清楚罢了。”他自嘲道。战友也没较真,两人并肩而行,余师长怕他挑理,便说副镇长已经候在了饭店,就等着给他接风洗尘。实则对方电话不断。本来约好的小妖精被爽约,对方极其不好惹。打电话来,没完没了的sao扰,着实可恶。副镇长也是多情种,特地买了对方爱吃的东西,屁颠颠的给人家送了过去,说好了,完事就过来。可小妖精缠人,他又舍不得走。所以发了信息,说是直接去了饭店。余师长暗骂他重色轻友,只得自己单枪匹马的应对。战友没有多想,两人钻进车里,男人带着他,沿着街道走了没多远,便到了镇内,在一家大门脸前停下。刚下车,便看到了副镇长从里面笑脸迎了出来。寒暄过后,三人便进了饭店,在副镇长的引领下,走入包房。都是战友,也没那么讲究,对方的口味,多多少少都了解,山东人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很好相处。别看对方个头不高,人缘却不错。如今回到地方,看这穿衣打扮,混的还算可以。点菜完毕,服务员上了热茶,战友连羽绒服都不脱,嚷嚷着他们南方真冷,副镇长连忙打开了暖风。嘴里调侃道:“你个北方人,说南方冷,再冷也咱们那会儿,在东北冷。”一句话勾起大家过往的种种,话匣子打开,便再也收不住,直到菜吃了个七七八八,酒喝了好几瓶。才结束话茬,开始谈各自的现状。分开这么多年,尽管有微信群,但都很忙,平素不怎么交谈,对彼此的了解有限。战友得知两人都吃公家饭,好生羡慕,说是自己当初走错了路,下海经商,如今再给别人打工,活的有点累。嘴上诸多抱怨,可他炯子晶亮。却没有颓废之色,看来生活还过得去。余师长和副镇长谦虚了几句,不听他忽悠,说他这么多年过去,变化不少,有点不老实,听闻此言,战友哈哈哈大笑。什么叫酒后失言,他便是例子。兴致上来,便开始讲自己的发迹史。原来给别人打工,也是水分,他是占股份的,实则资产好几百万。这还不算,去年刚离婚,今年新添丁,还是个男孩,及至这里,副镇长别有深意的瞥了余师长一眼。对方无懈可击的笑容,终于出现了裂痕。战友喝多了,没有察觉异样,在那里颇为骄傲和自满,句句离不开孩子。直呼当时跟媳妇分手是对的,否则就要绝后了,这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余师长突然从椅子上起身。侧身偏过脸去,不肯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相。被人踩到了痛脚,脸色铁定不好看:“我头有点晕,你们两个先喝,我去趟洗手间。”0202020202020202浑浑噩噩余师长恼怒非常。但也不好发作,毕竟人家只是酒后吐真言,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谁成想却踩了他的雷点。心中憋闷不已,男人不光脑袋不舒服。连带着火气也烧的,五脏六腑热辣辣的。他从包间出来,本想去趟厕所,途中发现了某个空着的包间,里面没人,便有了计较,在洗手间放完水,勒紧裤腰带。男人沿着来路,进入了空房。将门虚掩着,拉过椅子坐定,从左侧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放在桌面。又从右侧口袋摸出了香烟,手指轻巧的敲打着封口,一根香烟弹出,他捏出来,叼在嘴里。拿起火机刚想点燃,又放下。扭头扫向手机,略作迟疑,拿起来。单手在屏幕滑动两下,调出女孩的号码。拨出来的结果,跟从前一样,要说多失落也没有。就是生气,情场不得意,再加上受了刺激,妒火中烧,余师长从鼻孔里喷出冷气,悠悠给自己点燃烟卷。对方的话,犹言在耳。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子已经死了,也没人在耳边催生,实际上,父亲活着那会儿,因为雅琴没生出个儿子,没少唠叨。起初他也会安抚,可后来,也就懒得搭理。末了,老爷子似乎认命了,不再提这茬,但不提,并不代表,问题不存在,余师长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比谁在乎。在娶妻生子方面,他向来不开化。妻子要求贤良淑德,孩子呢?起码要继承香火。如今这两方面似乎都落空了,跟其他人的人生形成鲜明对比。余师长暗叹自己流年不利,坏事都赶在了一起,希望年后,自己能摆脱霉运,顺顺利利的走马上任。兀自生着闷气,抽着烟。时不时的摆弄手机,他就像疯魔了般,总要拨女孩的号码。脑子里都是她的倩影,想着对方,现在在哪?不上班的话,应该在家里,在干嘛?这个时间点,睡觉尚早。余师长有许多念想。都是虚幻缥缈的猜测。有的,没的想了一堆,不经意间瞄到战友的身影从门前掠过,他如梦如醒般,将手中的香烟掐捏。用力搓了搓自己的面颊。他在干嘛?如此颓废,还真不像话。不就是个儿子吗?等军长的任命下来,想办法让田馨给自己生一个。知道对方不乐意,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总会有法子的,余师长坚信,这辈子不能白活,走的时候,得有人给自己扛灵幡。按照这边的习俗,女儿是不成。唯独男人才有这个资格。他从里面出来,溜达了几步,钻进了方才的包间。打眼就看到,副镇长坐在椅子上,摆弄手机,听到了动静,对方抬头,见是他,嘴角微微翘起。“怎么了?上火了?”余师长不想理他,拉开椅子坐下。“不是我说你啊,想不开,就抓紧时间要一个。”副镇长半真半假的玩笑。男人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长出一口气:“你说的倒轻巧。”副镇长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现在不要,过两年再要吗?你也得有那个精力。”“我他妈倒想要,可谁给我生?”余师长瓮声瓮气道。“嗬嗬,你要真想,我给你找个人!”副镇长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滚一边去!”男人直觉他在儿戏。“我他妈说的真的,现在有钱人,都请大学生代孕。”随即贼眉鼠眼得睨着他:“至于那个田馨,你还是少惦记。”余师长的心被刺了那么一下。偏着脑袋,额角跳动着,双眼带着势在必得的凶恶,唬了副镇长一跳。“我这辈子,就喜欢这么个女人,你少给我泼冷水。”见他要吃人似的,朝自己发狠,副镇长当即明白,他这是认真了。原本觉得对方的父母,外加妻子的压力,会令好友放弃,没想到他还存着花花心肠,作为好朋友。副镇长很是不理解。“兄弟,这事你可得想好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四处托关系救你。”他觉得对方有点顽固。不就是个女人吗?跑了这个,换一个便是。更何况两人不般配,对方的父母都不是善茬。这次花钱免灾,权作警告,下次呢?如花似玉大姑娘跟个老头子也是有的,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毫无原则底线的接受。起码他看不出对方的胜算。尽管觉得晦气,可也清楚副镇长是为自己着想。“你放心,我有分寸。”余师长粗声大气的说道。他也就这么一说,事情的发展已经脱轨,未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男人都好面子,绝对不能在好友面前露怯。副镇长见其臊头耷脸,越发的担忧。“行,就算你能摆平一切,有没有为将来做打算,田馨那么年轻,能陪你几年?咱们的岁数越来越大,最后连裤袋里的玩意儿都不好使,到那时,有你受的。”他考虑的极其现实。余师长翻了个白眼,闷声道:“你扯的太远了。”“你若是没动真感情,我就不劝你了,玩两年就算了,可别太认真,到时候,鸡飞蛋打,哭诉无门。”副镇长偏要火上浇油。男人被他烦的不行。见其越说越离谱,还都是丧气话,便要发作,正在此刻,战友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进来,他见气氛不对。兀自打了酒嗝,问道:“这是咋了?”两人连忙收敛情绪,敷衍过去,副镇长起身,到前面结账,余师长便陪着对方,继续谈天说地。好在,他没有再提自己的孩子。否则余师长真要抓狂,如此这般,从饭店出来。本打算去KTV唱歌,可男人心情欠佳,谎称嗓子疼,便把这个环节掠过,直接去了桑拿洗浴。脱光了衣服,副镇长偷瞄了两眼,余师长的家伙。保持身材很有好处,起码那里没有缩水,不像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吃的发了福不说,就连jiba也比原来的小。男人若有所感,却不恼,将毛巾搭在肩头,大摇大摆的来到洗浴区。因为心事重重,并未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熟人,及至到了近前,那人从池子里面起身,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哎呦,这不是田行长吗?还真巧!”明知道自己跟对方撕破了脸皮,偏偏要搭讪。余师长不知道副镇长是何居心,果然,对方微怔,踩在池边的脚收了回去。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田行长现在看副镇长,尤其不顺眼,至于余山海,那更别提了。城镇就这么点,有名的洗浴屈指可数。这家他们常来,都是会员,碰到也不意外。对方刚进来时,腿间挂着黑黢黢的一大坨,看的他差点吐了。脑子不受控制的想到,对方就用这个东西,欺负田馨的,更是恨不能提着尖刀,给它割掉。田行长备受刺激,匆忙移开视线,从池子里出来。恰巧被副镇长叫住,两人泛泛之交,也没什么好说的,随便聊几句罢了。收住了话茬,作势离去,没成想,耳畔边传来余师长的问候:“嘿,哪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喝茶。”对方目露凶光,可很快又缩了回去。木无表情的看着他道:“随时都可以,但我的时间很宝贵。”他也就那么一说,实则两人哪能心平气和的相处,无非是想,拿了钱财尽快了解此事。副镇长就是个搅屎棍,厚着脸皮道:“都快过年了,要聚一起聚。”话音落,便觉出不对劲,四道锐利的目光射过来,他悻悻然的闭嘴。“都聚就不必了,我真的很忙。”田行长语气冷淡。他看着余师长便气不打一处来。女儿已经被逼的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他倒好,活得滋润,就不知道钱凑够了吗?“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气势凛然的逼问。余师长微怔,很快反应过来,迟疑着点点头。“那还等什么?明天找个时间吧……”田行长说完后,不等他回话,扭头便走。男人张了张嘴,话在舌头上滚两圈,终归没有吐出来,再来,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战友看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俩这是打的什么哑谜,但也无意多了解,倒是副镇长,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耳边,小声嘀咕。“谁他妈也没你会泡妞,真他娘的贵。”话音落,似乎怕对方发怒,连忙一个跳跃,扎进了池子。激起水花一片,他从里面冒头,便看到好友,那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理畅快非常。这叫报应不爽,他泡妞,对方可没少奚落,风凉话,都把耳朵吹出了茧子,可到头来,自己却栽在女人身上。难免被幸灾乐祸。挥动着手臂游开去。战友不明所以:“咋了?”余师长深吸两口气,没事人的摇摇头。“没事,来,咱们好好泡泡,你还没见识过南方的澡堂子吧?跟山东比,怎么样?”男人朗声道。对方撇撇嘴角。“大同小异,就不知道这里的姑娘好看吗?”他露出猥琐的表情,朝余师长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