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胎
赵猛在曹琳家住了下来。因为没有结婚,两人分居两室。女人有点不满,认为父亲的安排过于保守,便勾搭他,到自己房间去睡。男人不待见女人,自然不肯,装作本分,厚道的样子,三言两句,将其打发掉。曹琳起初没怎么样,可后来?她有了计较:你不来?那么我就赖在你的房间不走,及至该睡觉了。她还是没有自觉,赵猛心理厌恶,又不能发作。好在对方的母亲,走了进来,训了几句话,对方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听从。看得出来,其家教不错,纵然如此,也没将女人培养的面面俱到。曹琳走后,男人不禁松了口气,他躺在床上,打量着室内的一切:房间宽敞,三十来个平方。衣柜,梳妆台,还有浴室。外加桌子板凳,平素用具,很是周全。头顶做了装潢,水晶吊灯,熠熠生辉。整个房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赵猛没怎么见过有钱人。除了曹首长,便是曹师长家,给他的思想冲击,着实不小。手臂枕着后脑勺,男人不禁有些浮想联翩:将来的某一天,若是自己也能有这么一栋别墅,那就快哉。人很容易被环境感染。赵猛在C市,着实开阔了眼界,增加了见识。越发对现实不满,他觉得,他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因为没有一个自己的房子,当然跟曹琳结婚,会有个家,但那只是栖息之所。男子汉大丈夫,以前是打天下,现在和平年代,意义不同,你得能挣钱,会挣钱,才不会被瞧不起。他又想起了,何校长说起的那桩生意。学校要扩建,校址都选好了,批文也下来了。年后就会招标,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争抢这个香馍馍。赵猛此刻才发现,自己人脉短浅,需要用人,方恨少。倘若自己有支队伍,能吃下这样的工程,那么就咸鱼翻身。可惜,他囊中羞涩,就连给女朋友买的戒指,也是低廉的,更别提,几百万的大投入。越想越负气,赵猛紧绷着下颚,目光锐利,朝着头顶的某处发狠:他娘的,以后一定要做人上人。翌日,天气晴好,男人听从曹师长的安排,跟女人到民政局领证。进入厅内,发现人并不是很多,只有七八队,不过作为新人,面上喜气洋洋。赵猛脸上没什么表情,跟曹琳花枝招展,眉飞色舞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两人在镜头前合影。摄影师一再的强调,要紧挨着。可男人看着黑黢黢的镜头,心理反感。僵硬的身子,简单没有技术含量的POSS怎么也摆不对。曹琳心理高兴,丝毫未察觉到男友的异样,末了,她偏着脑袋,主要靠近对方,勉强达到标准。镁光灯眼前一闪,赵猛如同被人勾魂摄魄般。浑身发抖,摄影师说了句:成了,曹琳回头去看他。发现他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便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赵猛这才如梦如醒,紧闭双眼,从虚妄的世界,回过神:实则,他方才想余静,想的有点走火入魔。“没什么,就是不喜欢拍照。”他轻描淡写。两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那婚纱照怎么办?”她虽是初婚,但也听姐妹们说过,结婚最难熬的便是婚纱照。往往一站,一忙,便是一整天,其间的辛酸,只有过来人才知晓。“我都是你的了,还怕我跑了不成,等忙过了这阵子,咱们就去拍。”赵猛搂住她的肩头,轻声安抚。女人叹口气,觉得这事简直荒谬。“你是不是没钱?”赵猛先是一愣,跟着摇头。“那就挤出一天时间,我们拍照,咱们的婚礼,没有婚纱照,算什么?”她气哼哼的说道。男人觉得女人的话在礼,也没再坚持。满脸疲惫的回道:“是我疏忽了,你说怎么着,我照着办就是。”此刻赵猛就像体贴的丈夫,给了女人几分阳光,对方喜笑颜开。“我知道,你现在事业刚刚起步,钱的事,你不用急,我有个朋友,是开婚纱店的,花销什么的,不用你cao心。”她拉着对方的手,大大方方说道。摄影师就在不远处,听闻此言,扭头看了眼赵猛。男人本来心中一暖,被这么一瞧,总觉得对方有点轻蔑的意味。登时不开心起来,搂着女友,闷不吭气的往外走去:曹琳这个人,有时候,太过自我,丝毫不考虑什么场合,说不出的话,令其难堪。合着,他是有点吃软饭的嫌弃,但能放在明面来讲吗?打好了结婚证,曹琳捧在手中,美滋滋的瞧个不停,赵猛心不在焉的,连看都懒得看,女人扯着他,让他欣赏。男人微微一笑:“你收着就好。”曹琳的兴致登时消减不少,她对赵猛有些不满。忽冷忽热的态度,着实诡异,这个男人,愈加的摸不透。赵猛钻进吉普车内,回想方才在镜头前走神的一幕?为什么偏偏在那一刻,想到余静呢?他皱着眉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被其忽略掉了,但又想不起来。男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是黑的,他已经关掉好几天了,正要动手打开……突然,车门开了,妻子钻了进来。赵猛手忙脚乱的将手机收起。“咱们现在去哪?”他随意的问道。“回家,我爸妈都等着呢,得商量酒席的事。”她拉过安全带扎好。男人二话没说,脚踩油门,吉普飞驰而去。车里面,静悄悄地,只有引擎工作的声音。而轰鸣的噪音,令赵猛越发的烦躁,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脱掉了外套。可还是觉得热,浑身烫的厉害,不由得,摸了摸脑门,并未发烧,那到底是怎么了?他就是难受,说不出的苦闷。这几日,女孩足不出户,饭菜都是姥姥端过来的。她的面色白的,就像纸人,令家里人分外担心,都劝她赶快去医院,余静怎么肯?去医院所有的事情,就会败露。为了避免大家担心,特地打了个rou色的粉底,并涂抹了腮红做掩饰。尽管如此,她呕吐的情况并未好转,只能减少在人前,出现的次数。更不敢在饭桌上露面,因为知道是受孕,已经不敢吃其他药了,呕吐没缓解,还坏了肚子。余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朝外面张望。每当有车声响起,便要坐起来观瞧。但每每又失望的,跌靠在高高的被垛上。女孩满脸愁苦,披头散发的窝在那里,脑子里,想着许多杂七杂八的。通过网络查询,她知道,有了孩子,去医院处理,是明智的,但她这么小,从未自己进入过那样的场所。其他人都有朋友,男友,丈夫,或者家人陪伴。自己孤苦伶仃前往,算怎么回事?关键是,她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那么只剩下一条道路可走,堕胎药?按理说,这种药物,个人不能私自使用,必须在医生的指导下才行。大街小巷,总有小诊所,做这样的勾当。可以抓了药,在家自行服用,或者住到医生那里,后者显然更为安全。当然选择前者的也不少:堕胎药的机理很简单,就是吃了后,胚胎死去,自行从zigong壁脱掉,又从yindao排出体外。对身体有影响吗?掉块rou,多多少少还是有的。运气不好的,会造成大出血,更严重的还会终身不孕。余静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怀孕了多久,堕胎药,也是有时间要求的,月份越小越好,倘若大了,危机系数随之增加。超过三个月,医生就不建议药流了,需得到医院,进行人工流产。女孩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她胡乱的计算着,草率下了定论:肯定刚怀上没多久。上吐下泻,浑身难受的日子并不好过,必须尽快结束这样的噩梦,可是怎么结束呢?她也不是没有法子,但,她得等舅舅回来,毕竟对方是自己孩子的父亲。有对方陪伴,照料自己,天经地义。但赵猛此刻在哪呢?他去了C市,一点消息都没有。余静在心理将其骂了个狗血喷头,直呼是不是死在了外面?女孩知道舅舅一定和曹琳在一起,只要找到那个女人,便有了舅舅的消息?但她去哪里找寻电话呢?余静很是绝望。恨透了舅舅,又憎恶起了肚子里的这块rou。她害怕这样拖下去,早晚露出马脚,毕竟自己的孕吐反应这么大,随着孩子的长大,肚皮也会鼓起来。女孩不知道舅舅何时出现。眼下,也没有好的法子,只能等……她不相信,他永远不开机,毕竟他得工作,还得上班……可她怎么知道,赵猛在岳父的授意下,跟单位请了十天假,用以cao办婚礼,间或跟曹琳度蜜月。男人心绪不宁,可为了横生枝节,却固执,愚蠢的没有开机。这还不算,他又买了C市本地的号码,方便跟同事,以及岳父这边的人联络。PO18舅舅H药流?!药流?!赵猛这两天,表现的特别好。陪着曹琳东奔西走,准备结婚的东西。上午选了婚纱,因为不信任他的眼光,特地叫了女友前来,两人在店里,叽叽喳喳个不停。曹琳喜欢时髦洋气的东西。好友则对中式礼服,情有独钟。按她的说法,现在结婚,都是凤冠霞帔,大红吉服。女人看着一排排的旗袍,和古装服饰,摇摇头:“哎呀,这太累赘了。”跟着跑到了婚纱面前,指着白色露肩的礼服说道:“这样才美,才仙。”好友不给面色的嗤笑:“你还真是老土。”两人各说各的,互不相让,似乎都有道理,末了,闺蜜灵机一动,朝不远处奴奴嘴,大声调笑。“让你老公参谋参谋。”曹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赵猛坐在靠窗的沙发处,正在发呆。她叹了口气,气呼呼的走了过去,冷声道:“猛子,你倒是说说,我穿什么好?”男人正在想事情,被她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抬头怔怔的望着对方,及至她说完,才勾起嘴角。“我眼光不好,你看着办。”他笑的满脸温柔。在外人面前,赵猛还是很注意妻子的颜面。不会摆张扑克牌的面孔,给其添堵。“哎呦,让你说,你就说!”曹琳不依不饶。男人顺势望向衣架,轻描淡写扫视两眼,做出了回答:“那就旗袍吧,看着喜气。”曹琳的脸,rou眼可见的垮下去,闺蜜在一旁笑得开怀,戏谑道:“你老公真谦虚,他的眼光不错。”女人伸手推了男人一把。对方及时躲闪,只刮到边角。“你到底向着谁说话?!你还躲?!”曹琳开始讪脸。又推了对方一把,赵猛连忙起身,双手插兜看着她,内心厌恶到了极点,脸上却堆着笑:“你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笑话。”曹琳根本不在意,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肢,走了回去,跟着让店员,选了红色的礼服试穿。接连挑选了三件,揽镜自照,每一件,似乎都不错,各有特色。闺蜜在一旁,露出啧啧称奇:“当姑娘真好,你呀,就算结婚了,也别着急要孩子,你看看我的腰……”说着,用手在哪儿比划着。“这就是你的将来!”她气哼哼的抱怨。曹琳用眼角的余光溜了一下,故作姿态的,搔首弄姿,挖苦道:“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会保持的很好。”对方听闻此言,颇不赞同。“你就吹吧,以后你会原形毕露。”女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故意在其面前扭动腰肢,拿腔作调:“我都胖了,这腰围都要二尺了。”闺蜜知道她故意气自己,也没真的放在心上,帮着对方整理衣装,墨迹了半天,才选中了一款。对襟盘扣,通身雕龙附凤。袖口和裙角缀着,蕾丝花边。整套裙子看起来,可谓中西合璧,别具一格。曹琳终归不想放弃,自己的审美,勉为其难做出抉择。闺蜜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没费唇舌,女人朝赵猛招手,对方缓步走过来,她在镜子面前转了两圈。兴致勃勃的问道:“这个怎么样?”赵猛故作审视,很快点头,实则,她穿什么,在他眼中,无关紧要。“那好,就这件了。”女人笃定道。回头朝服务员问道:“多少钱?”“哦,美女,您的品味真好,这件1万8千,打完折1万2。”她笑容可掬的介绍道。话音落,赵猛眼珠子都要凸出来,急忙拉起衣角看了又看。“怎么这么贵,料子也不见得多好?!”他提出了质疑。服务员热忱的继续:“先生,咱们这件,出自名师之手,运用了,盘秀工艺,你看看这刺绣!”她捻起一角,指着金龙说道:“都是手工制作,绣娘们半个月,才能出这么一件。”听闻此言,曹琳和闺女忍不住惊叹,在她们看来,1万多的衣服,也不算什么。虽说闺蜜结婚生子,老公不待见,可她从前,也过过好日子,很有见识。赵猛皱着眉头,颇为不耐烦,大手一挥:“你别说这个,我不懂,我只知道它很贵。”曹琳登时冷下面孔,刚想说什么,服务员察言观色,连忙讨好:“您要是真觉得贵,我们可以赠送您整套的凤冠。”说着,还指着不远处的陈设台。男人摇头,这个价码,已经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曹琳嘴里说要,大包大揽,可心理还是想,对方能为自己花钱的,赵猛也不是真的小气,实则囊中羞涩。他也是力所能及,竭力更多的出钱出力。尤其在外人面前,更不想被其他人看轻。思量片刻道:“租的话,要多少钱?”话音落,曹琳整张脸都绿了,闺蜜更是低下头。显然,赵猛已经扫了女人的颜面,给别人落下了穷酸的印象。实则租婚纱,或者礼服,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人一辈子,就穿那么一次,其他时候也用不到。多拍婚纱照,留下美好的瞬间,也很完美。服务员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如实回道:“一千八。”赵猛松了口气,勉强能接受,他本想劝说曹琳,就这么着,可看到对方气鼓鼓的模样,识趣的闭嘴。内心苦闷的转身,退到了一旁。他的做法明智,否则非得跟对方吵起来。曹琳歪着脖子,看向服务员,财大气粗道:“你帮我包起来,稍后就去选头饰。”服务员连忙点头,看着对方进入试衣间,很快出来,将衣服递了过来,跟着来到了饰品区域。赵猛坐在沙发上,觉得女人,花钱大手大脚,真是败家。这样的女人,当花瓶尚可,过日子真不是好的选择,但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男人越想越气恼,索性出门抽了根烟。礼服选完后,便到店里拍了写真,跟着去宜家购物,新婚的必须品。曹德璋的办事效率很高,百十来平的房子,说送就送,而且是全款,曹琳拿到钥匙后,便开始张罗,添置东西。因为来不及装潢,房子都是现成的。某有点样板间的意味,但女人较为挑剔,将旧物扔的干净。老揣着银行卡,到商场选择自己中意的,横竖兜里还有父母给的八十万,她怕什么?赵猛看着她花钱如流水,不禁有点rou疼,可不掏自己腰包,也不能置喙太多啊他这边忙的脚打后脑勺,对外甥女便越发的疏忽。姨余静苦苦支撑了几日,整个人都要瘦脱了相,而舅舅还是杳无音信,她彻底的心灰意冷,强撑着病弱的身子,沿街寻找出路。又年后的冬天,乍暖还寒。偷冷风刺骨,她将自己包的严实。文一连路过几家综合门诊,都没敢进去。直到最后一家,才停住了脚步,在门前往里面张望,人似乎不太多,这才红着面孔走进去。先是在妇科挂号,跟着在走廊的椅子上落座。其间有人进进出出,她便如同鸵鸟般,埋首不肯正脸见人,生怕遇到熟悉的面孔,不好说话。很快便叫到她的名字。余静先是一愣,因为用的是假名。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护士喊了三次,这才如梦初醒。她灰溜溜的进去,结结巴巴的说明了来意,对方是个县医院退休的老大夫,满脸正色的看着她。“你自己来的吗?”说着,还往门外看了看。余静臊头巴脑的点头。“你多大?”“十八!”女孩嗫嚅道。她怕对方拒绝医治,特意撒了谎。“这么小……”她还想说什么,但见女孩的眼眶通红,便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你一问三不知,先做个检查吧!”大夫没好气道。不清楚最后例假的时间,而且连起码的估算,都含糊;年龄不大,并且没有家人陪同,她必须要慎重。余静听闻此言,霍然抬头。“我,我只想买堕胎药。”她轻声质疑。“堕胎药,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吃的,你先检查,有钱吗?”大夫很是坚持。女孩低头思忖片刻,有点为难,她本想速战速决。末了,还是起身交了钱,拿着单子,去了B超室。拍完四维后,将片子递给了医生,对方戴上眼镜,仔细诊断后,说道:“你自己估算的根本不对,按照胎囊的发育状况来看,起码得两个月有余。”余静的心咯噔一下,彻底慌了神。“那,那怎么办?”“从专业的角度来讲,我建议人工流产,药流的话,有一定的危险。”大夫实话实说,并且她这么年轻,得有家长签字才好。余静的眼泪,登时流了下来。她不要人工流产,听说这是手术,得上器械。药流危险系数并不高,这才是她的选择。但大夫,怎么都不肯,给她开方子,女孩急得嚎啕起来,无法,对方看她可怜,也许有难言之隐。所以从诊所出来时,她得到了一张小纸条。胎落{虐}按照小纸条的地址,女孩来到了一处小别院。说起来也凑巧,离家并不远,她四处瞧了瞧,见没什么人,便用力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再敲还是如此。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看见漆黑的铁门旁边,有一个白色的按钮。余静心下一动,连忙按了下去,十几秒过后,门里传来脚步声,随即从门缝里,露出一张枯槁面容。“你找谁?”苍老的声音传来。“呃……”虽然看不大清楚,但老人的双眼混沌,显然已经上了许多年岁。女孩心中忐忑,不住的吞咽口水。“你有事吗?”老太太见其不答,微微提高了音量。余静差点被自己的唾液淹死,末了,终于用力一咽,这才发了声:“我,我有事求您,我需要一种药。”老太太默然不语,从门缝里打量着她。半晌才道:“有了?”女孩连忙点头。“多少天了?”余静怕她拒绝自己,撒了谎:“一个多月。”按照医生的说法,两个多月胚胎发育已经成型,最好做人流。医生通过医疗用具,将zigong内的胎囊清除,时间不长,直接干脆,而且在麻药的作用下,病人没什么痛苦。若是药流的话,必须月份要小。因为药流是通过药物,使得胚胎坏死,脱落。倘若胎囊过大,容易造成流产不全,进行二次清宫的可能。两者比较,各有所长所短,大体来讲,药流对人体的伤害较轻,人流是用器械,伸入宫腔,将胎囊刮掉。手法或轻或重,也说不准。但是过多的人流刮宫,会使得zigong壁变薄,增大不孕不育的风险。余静之所以坚持药流,是因为没有家人签字和护理,再来她害怕那些冰冷的器械,而药流按照网上某些过来人的说法,跟来月事差不多,只是比较疼。老太太略作迟疑,将铁门打开,看了她一眼,语气平常道:“进来吧!”女孩推开大门,对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并且不忘记,让其锁好门,余静照做,眼睛止不住的四处打转。院子不大,没有多余的杂物,屋舍是平顶的。显然这户人家,人口比较少,跟在对方后面,女孩进了屋。同小时候住的村屋比较像,东西堂屋,老太太打开了东边的房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房舍不大,有一排玻璃柜台,里面稀稀落落摆着药盒。老太太走过去,先是拿出个红色,长方向的包包,示意她将手放上去,跟着开始给她号脉。两分钟后,她收手,问道:“谁让你来的?”余静直言不讳,老太太微微一笑,从柜台的下面,取出一个纸包。打开后,放在其面前,让其看的清楚:这便是打胎药,医院,门诊不方便卖的,她这里都有。她以前是个乡村野医,起先用的还是大黑丸。那东西现在已经绝迹,她也与时俱进,搞了些时髦的玩意。毕竟这东西,要比大黑丸来的快,较为保险,而她退休后,便窝在家里,靠着原本的人脉,接些小活儿。别人怕担责任,不敢招待的人,她却不怕。毕竟孤家寡人,靠老天活着,生死有命,毫不畏惧。告诉了女孩用法,收了钱,老太太看她年轻,定然有难言之隐,才会找到自己。所以话便多了起来,好心的问她,若是没地方呆,就在这里住下,收费低廉,余静毫不迟疑的拒绝。她谁也不想见,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女孩感激不尽,随后道了谢,临走时,老太太又给了她一些,小产后的滋养,消炎类的药物,并叮嘱注意事项,最后强调,如果实在熬不住,或者感觉到了危险,一定要打急救电话求助。余静看她愈加慈眉善目。简直跟姥姥一样的可亲可敬。末了,老太太还不忘记,让其守口如瓶。女孩发了毒誓,才从对方那里出来,双手插着兜,站在马路旁,往西头望去,依稀能看到家门的影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女孩在附近找了家旅馆,谎报了年龄,编了个,身份证丢失的由头住了进去。正月十五刚过,年味还没散尽。谁能想到,会有这样晦气的事情发生呢?城镇较为保守,流产也不光彩,倘若知道的话,定然不欢迎的。女孩特地要了个有窗,靠边的房间,有点冷,空调是没有,但不缺电褥子,余静首先打开了开关。在床边坐了片刻。房间不大,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这似乎刺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