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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叶仙仙端着陶碗,碗里碧绿绿的,除了菜还是菜,找不到一点rou星子,也没有半点油光。看起来只是用开水焯了焯。叶仙仙自言道:“不过口腹之欲尔,我无妨的。”举起筷子将寡淡无味的饭菜嚼入肚腹。第二旅:谁绿了谁?草草吃完,夜色逐渐暗下来。她关好门窗,蹲在捣鼓,是一些随处可见的药草,被她采了搭配起来。作用嘛,当然是用来害人啦!在她小的时候,村庄里来了游医,带着他的独子居于她家相邻的东边。她经常会窜门子,凭着极佳的记忆力,在耳濡目染下记下了不少医药方子。都说医毒一家,会医自然会毒。不过她没有正经学过,只会一些简单的。不管多简单,只要能害到人,那便也够了!而在一次无意中,她见老游医攀上山崖采药,如履平地。顿时被那神技征服了,没事儿时就会做些好吃的去孝敬老游医,觍着脸央他教。学了两年,说不上精湛,但有夜色掩护的情况下翻楼府这些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前一世她本本分分做人,从未想过用这些学来的本事害人,可到头来又怎样了呢?记忆里,有个少年总是穿一身短褐小布褂,背着小竹筐,手拿药锄,在山野采药。而她经常跟在他身后,当一条小尾巴。有一回,她淘气去采野花,崴到了脚,他背了她下山,村人见了就拿他俩打趣。“东子,背媳妇呢?”他会红着脸,腼腆的笑。她趴在他背上,说:“东子哥,等长大了,我给你当媳妇儿,好不好?”“好!”但楼胥之的出现让这份青涩的诺言分崩瓦解。后来母亲来看望时无意中提及,在她被带到楼府来后,项东来曾提着菜刀要找楼胥之拼命。被老游医拦下,不知老游医用了什么方法劝着的,父子俩不几日便离开了叶家庄,不知去向。当初重生时,叶仙仙也想过离开楼府去找东子哥私奔。但种种现实问题太多,顾忌太多,游医父子恐怕是所谓的江湖中人,来到叶家庄不是是避天灾还是避人祸,老游医教她的应该是传闻中的轻功。叶仙仙感谢他们父子教予的,但她已不再是当初那纯良稚气的小姑娘,更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那些迫害过她的人。算算时间,他们父子已是离开了。想到这些,叶仙仙愈发恨上心口,一边捣鼓,一边心道:都别急,咱们慢慢来。凭借着敏捷的身法,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叶仙仙流窜于楼胥之的大姨娘晚春和二姨娘楼妸儿房内。楼妸儿是府内的家生子,原在老太太院中的二等丫鬟,管着针线,一手绣活堪称精妙。老太太偏爱幺孙儿,将之赐于了楼胥之。要说叶仙仙和她并无过节,可谁让她有个叫楼德的兄长呢!天家会将人诛九族,她一平头百姓,就诛他一族两族好了。……忙完这些,见时辰尚早,叶仙仙觉得该再去会一会楼苍之了。守二门的马婆子,趴在门口边呼呼大睡,叶仙仙脚踩上门闩,跨了过去。刚绕过垂花门,有四人一组的巡夜家丁从前方走了过来。为首的家丁是朱二。记得当时被捉jian时,朱二被烙黥邢,字为“yin”,后当场杖毙。死后亦不得清白。这是受她牵连最惨的一个人。因想的太过入神,叶仙仙来不及避起,身影暴露在了朱二的眼皮底下。她心下一慌,冲他祈求的摇了摇头,快速闪入垂花门的暗角处。“朱二,看什么呢?”朱二脚步的微顿引得身后家丁问询。原本,朱二打算实话实说,却不由想起那小丫鬟装扮的姑娘看他时的眼神。蕴含了太多东西,似怜悯似同情,非常的复杂。但他好像并不认识那姑娘。话到嘴边,绕一了圈,出口时却变成了,“没什么,我们往那边去看看。”朱二指向另一条相反的小径。叶仙仙吁了口气,眉目微晴。往朱二离去的方向敛袖一揖。芷苍居内的东侧间内微黄的烛火透出来。男人的剪影印在窗格上,轩然立体,沉稳有度。紫竹沙沙,如泣如诉!叶仙仙站在院中暗处,对着那道剪影出了会儿神。远远的钟楼上,二更梆鼓罄然敲响。她毅然朝内里走过去。背贴着门墙,手指屈起轻轻一笃。“莫行鬼祟之事,进来便是!”低醇的男音传出来,落入叶仙仙耳中。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推开一条门缝挤了进去。多宝阁,书架,案几,一切井然有序。一盘吊兰悬于多宝阁一侧,长长的绿叶垂坠下来,为这个颇显暗沉的书房添上一份绿意,一份生机。楼苍之一袭绢布素纹常服,端坐案几前手腕微微悬空,奋笔疾书!第二旅:谁绿了谁?12hhh昏黄烛火斜漾过来,映亮了他鲜明立体的五官。持重练达,一身气度!不见一丝血戾之气。一架小炉上陶壶往上蹿着烟气,已不知开了多久。叶仙仙走上前,露出一抹讨人喜欢的笑,“公子怎也不叫个人来侍候着?”说着,她取过一旁包壶柄的布帕包了陶壶给楼苍之杯盏续上水。殷勤小意!楼苍之搁下笔,靠上椅背,斜睨着她,眼中波光流转,“我若留人侍候,你这只小夜猫还怎来的?”“莫非公子是在等我?”可谁知楼苍之并不接她这句话,而是板起了脸,“看来我这府中防卫形同虚设啊,你尚能来去自如,何况刺客乎。”这个问题就比较严重了,叶仙仙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言语。楼苍之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弯,“意非责你,不必如此紧张。”叶仙仙谄笑,将杯盏推至他右手旁,“公子您润个嗓。”他抿了一口,搁下杯盏,双臂向两侧张开,面上含着浅笑,“你今晚不打算投怀送抱?”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