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深夜搭救
攻略者程君辞又穿书了,好巧不巧穿到上一本书同个作者所写的姊妹篇。 她与宁山清,隔着一遭生死,稀里糊涂地从长公主和一路相扶持的寺人,到女文臣和挺着大肚子临盆的权宦。 - 程君辞是在翰林学士院匆匆找了套便衣换上才来的。 正逢年节,近月来宫内宫外都喜气洋洋,今夜的司礼监却是静悄悄,只有几串红笼挂在墙头,掩盖着什么不能昭示的寂寥。 被寺人引进门,过了三道、或者是五道门,总之弯弯绕绕,才终于步入深居其后的掌印寝房,中京净军右都统陈瞭正候在门前,大半夜差人给程君辞递话的也正是他。 他行了几步挡在程君辞身前,见程她虽跟着步伐急促但一脸茫然,陈瞭抿了抿唇,一撩袍半跪在地上。 “程大人,此番实为下下策,但你们文官不是向来讲一心为民的吗,请您发发善心……搭救宁掌印这回……” 程君辞本来气就没喘顺,见那向来不阴不阳还带着点跋扈的人似要行大礼,又赶紧扶他起来。 “什么情况,不是,你,你细说。”程君辞虽然挺有几年穿书者的职业道德,但有时还是会脱口而出现代用语。 “掌印他……”陈瞭眉头紧锁,似乎都要把嘴唇咬裂了,重重唉了一声:“他有孕,要临盆了——此事必不可为他人所知!!掌印今早动的身子,迟迟没有动静,您……您长得肖似掌印旧主,请您,请您一定要……” 程君辞沉浸在宁山清突然揣了个包子还在今夜生产的巨大震惊中。 她在脑海里疯狂呼唤系统:不是,他咋怀孕了??不会是… 系统检索两秒,得出结论:「就是你的。」 司礼监掌印宁山清,若不是五年前他的旧主昭珏公主的提拔,不会是现在这个当今中京只手遮天的人物。 而那个赏识了宫中无名寺人,与其相互依赖陪伴,为其造势铺路又于一年前骤然仙逝的昭珏公主,特么就是她上一本书里穿的人物啊! 至于仙逝,确保宁山清宫中前半段的安危和拔擢才是她任务的主线,完成了任务当然就要走了。原本想着走之前温存一番,没成想温存了个大的。 而下一部,也就是这本小说,好巧不巧就是上本书的姊妹篇,世界背景全没变。她顶着张跟昭珏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与宦官势不两立的文官,同时要去攻略扶持这本书里另外的男主——所以由于莫名其妙的心虚,她平时也很躲着宁山清。 “这,这。”程君辞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长公主薨后,宁掌印悲痛欲绝,是发现腹中这个孩子才强撑到如今。”陈瞭管不得她的犹豫,接过小太监手里的红裙就往她身上披,“若是她在,或许今夜能化凶为吉。就这一线希望,求您今日扮这一回,往后陈瞭愿为您当牛做马。” 直到寺人引着她推门进去,又合上门扔她一个人站在屋内,程君辞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说,如今二人身份天差地别。这段时间来,她悄默声地把脑袋压在文官官帽下做自己该做的事,与宁山清疏远了大半年,宁山清居然也悄默声地揣着她,不是,昭珏的种大半年。 穿书还带后续服务的吗? 程君辞向来对书中人没什么特殊的情感,更不想再见面。有的穿书者会为了书里的角色永远留在书中,实在情深意切,但她做不出这事。 从前的相处是真,可如今换了身份和别的任务,再见宁山清,还是现下这种情况,很难不让人近乡情怯。 碧纱橱后没有人影,却放着些助产的工具,她端着那一盆东西走到西侧暖阁,扑面而来的热意和一股难以言说的隐秘气味,并不难闻,但显然情况很焦灼。 那人面白如玉,此刻更是苍白,平日里规整的发丝蜿蜒地贴在额角。锦绣的衾被揉皱了,浸着薄汗。 听见脚步声,那人原本是皱着眉要赶人出去,见了程君辞,却费力睁大了眼不说话。 她思考了一下换成昭珏公主的语气的可能性。 宁山清半撑起身,“……程大人。” 看来他还没有到太昏聩的程度。 “宁山清,”程君辞默了默,将错就错,“现在这情势,就把我当作昭珏,行么?放心,过了今日,我会守口如瓶。” 原本以为宁山清会羞愤之下反应激烈地赶她走,或是讥讽她此举有罪,但那人闭了闭眼,卸了力气靠在软枕上,没有说话。 或许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遥遥盯着程君辞的脸肖想过无数次,她能这般与他说说话。 这样就能装作昭珏还在自己身边,体慰体慰他这一路以来的孑孓与辛苦。 果然男人怀孕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 程君辞搁了铜盆,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抽出帕子来给他擦汗,“嗯,我从前也学过些医术,不用担心。” “呃……”似乎又是一轮发动,宁山清皱眉伸手覆在衾被上,隔着层厚被子,不敢怎么大动作。 程君辞心想这我也看不清情况,索性道一声“得罪”,熟门熟路地伸手探进锦被里。宁山清只着中衣,程君辞摸上去似乎能想起他皮肤的细腻手感,大致摸了一下,胎位是正的。 对他摸摸揉揉,熟悉也还是熟悉的,要是不熟,孩子怎么来的? 宁山清僵了一僵,似乎不习惯有人近身,但是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抬着倦怠的眼看她:“程大人一颗文心,竟愿,嗯……为一条内宫奴婢的命做到如此地步。” 程君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顺便摸了摸床铺,身上还算干燥,应该并未破水。 痛了一天,在床上辗转这些时辰,都没破水么? “我都来了,您就该知道我的意思,何必起疑。”程君辞随口说,就要上榻,宁山清下意识往一边避开,却被沉沉巨腹扣在原地,兀自抽痛吸气。 她坐在他边上,很温和地捋开他紧握的手,果然看见一排深红的月牙,想必是忍痛时留下的。 “痛么?”程君辞其实心里也没底,不过强撑着镇定,努力找回二人还是亲密伴侣时的分寸。 宁山清静静凝望着她的脸,多少次午夜梦回最执迷的面庞,像仙人一般飘飘然又落在身侧。鬼使神差地,有什么东西崩了个裂口,心中的脆弱就那么温泉般汩汩流出。 “嗯。啊……”似要印证这句话,腹中又开始毫无章法地剧痛起来,那只向来空空的手被一只素手扣着。 太难割舍了。即使是勉为其难的扮演,或是命悬一线间的又一场梦,至少叫他今晚不要惊醒过来。 那个梦里的人握着他的手,就能叫他搓磨殆尽的力气回来了一多半。宁山清任由她在柜里翻找,往自己嘴里搁了块参片。像回光返照的人一般,他忽然不愿痛晕过去,不愿被那死志溺毙。 程君辞握着他的手捏来捏去只是最简单的试探,她在这种时候向来很温柔,哄孩子一般倾身抱着他,抚着他的背:“一定很痛。你歇会,你要打起精神。” 宁山清就这么提线木偶般生疏地抬手回抱着她,被那人牵着鼻子走,甚至不知何时二人下了床,相拥着,很慢很慢地左右踱步。 太像了。不仅是面容十成像,就连身形、说话的语气……宁山清很小心地把面颊靠向程君辞的肩窝。 对,一定是昭珏回来救他了,昭珏不忍他一人在世上受苦受难,她回来了。 腹中坠如千斤,都被那人一双手轻轻托起。 “嗯哼….好痛…真的好痛,它一直不下来,呃嗯….只在我肚子里翻搅……它是不是要破膛出来……”宁山清声若蚊吟。这样耳鬓厮磨的情话,他太久没有说过。直白地暴露自己的感受让他还不太适应,但是真的太痛了,五脏六腑都受那胎儿撕扯,程君辞又那么地像昭珏,他忍不住倾泻委屈。 程君辞拥着他,忽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开拓产道?” 是了,宁山清有孕的事密而不发。而这样羞于启齿的事,除了最亲近之人可做,即使有左膀右臂,也难能代劳。 宁山清皱了皱眉头,忍痛不说话。 “你啊你。”程君辞侧头亲了亲他的侧脸,“那咱们可得抓点紧了。” “嗯……呼”宁山清有些站不住,程君辞揽着他的后腰扶着他坐回榻上,双手轻柔地解开他的衣服。 程君辞忍不住落下一个吻。以如今的身份再吻宁山清,往日里程君辞是打死也不敢的。原本以为会很生涩,但那人如今一副虚弱得神智不清的样子,她给的都全盘接受,抬脸垂着眼睫很慢很慢地回应她的吻,竟显得那么好欺负。 那人皮肤泛着热,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本就辗转了一天没什么力气,被吻得七荤八素之下更是软了身子,抱着肚子喘气。 宁山清本就只着一身长中衣,下半身无甚蔽遮。 程君辞把花油倒在掌心搓热,一下一下地捋着宁山清的大腹,游移在他身前的手不知怎么的就往后腰去,又抬起他的股间,宁山清软倒在榻上。 程君辞从腿根揉起,时不时碰到那断根下的囊袋便引得那人颤颤,随着她的动作挺一挺身。程君辞终于徐徐图之地将柔荑探进那翕张的窄xue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