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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他掏的鸟蛋,是他哥亲手用干树枝烤熟的;他掏耗子洞,是他哥亲手拿扫帚打扫的老鼠屎;他掏蜂窝,也是他哥亲手撑着外套一路保护他逃跑的。他心里非常明白,十几岁的年龄差,他哥几乎把他当亲meimei来疼的。可他平时总给他哥找麻烦也就算了,还在国庆阅兵之前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捅娄子是因为女人,那个女人还不一定在乎他。晏栩双手捂住了脸,重重喘了口气。哥说得没错,阿斯伯格患者没有感情,人心能把石头捂热了,可石头要是得了阿斯伯格,任他把胸口磨破,任他鲜血淋漓,也不能让石头有一点温度。……说不定这两天,没有他,木头精过得更好。“二公子!”雷克萨斯缓缓开进小胡同,苟酉踩下刹车,咔嗒解开车门安全锁,“劳驾您抬一下宝贵的屁股,下车吧滚蛋吧。”晏栩怔怔注视着虚空,随后迎上后视镜里苟酉的双眼,咬牙道:“你等我一下。”“哟,您老人家这时打算上去收拾东西然后乖乖回家?”苟酉摇头苦笑,“恭喜二公子,你破了胡鹏自力更生只有三天的最低记录!”晏栩没说话,冷着一张脸,下车反手甩上了车门。……今天是周六,木头精在家。如果、如果那木头精不嘘寒也不问暖,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不用一个月,他现在就回家喊爸爸去。上世纪末修建的这两栋楼挨得很近,遮住了背阴面的阳光,楼道里一片漆黑,即使是白天,声控灯都会随着脚步声亮起。五楼,晏栩从口袋里慢慢掏出门钥匙,手指哆嗦着捅进锁眼里,再轻轻向右一拧——一道锁。有人在家。“嘎吱——”沉重的防盗门被轻轻推开,晏栩站在门厅里,脚踩着凤凰牌的深红色的地垫。慕如笙正站在客厅倒水,一手端着热水瓶,一手举着搪瓷杯,闻声抬起头望过来。晏栩没有动,慕如笙也没有动,两个人互相对望,这一眼简直恍如隔世。时光飞速倒流,从在便利店的初见到漆黑小巷中的陪伴、再到她对他初次展现出关心的那辆三轮车、以及雨中她递给他的伞、她对着露鸟的他递来的纸巾……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果然,她对他还是不同的。晏栩无声哽咽了一下,铺天盖地的喜悦冲淡了和亲哥翻脸的愧疚与遗憾,他紧咬着牙关,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刚要抬腿冲向慕如笙,要将他此生的唯一的宝贝儿紧紧拥入怀中、深深融进血rou里——“晚上好。”慕如笙说道。她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端着搪瓷杯,回到书房坐在了电脑前。“……”晏栩足足愣怔了一分钟,然后二话不说冲进卧室打包了自己的随身物品,拉开防盗门,一只脚都迈出门口了,突然一阵莫名的悲愤油然而生,没忍住回头吼了一句,“老子他妈的要结婚了!”——以下不收费——晏栩isfree是Dobbyisfree梗。43.我晏栈不服!(2256字)(1000珍珠加更)“瞧瞧,我过说什么来着,混小子再野,找个媳妇儿就收心了。”“奶奶,这可不是收心,老二是给人家当奴隶去了啊,那姑娘除了有点文化,其他根本配不上老二!”……“文化人好啊,老子带兵打仗,没怎么念过书,这辈子最尊敬文化人。”“爷爷,老二为了去找那女人,放火炸了小汤山还和家里断绝关系,他他他这是喝了迷魂汤了!”……“你要是不先绑了他,老二再浑能炸山吗?不过人家姑娘是自愿跟老二的吗,不是这孽子绑来的吧?”“爸,那女人有阿斯伯格,分分钟杀了老二,您该担心的是您亲儿子!”……“甭管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哪怕是人妖,只要能收拾了这混账东西,老娘就把她烧高香供起来。”“妈,老二可是您亲生的,我这么大一弟弟,说奴就奴了,就没人管管吗?!”求完爷爷也告完奶奶的晏栈气哄哄走出别墅,恨恨地点了根烟。十万头草泥马在心头呼啸而过,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一轮明月映照着夜空。好好的一个中秋夜。本来该是阖家团聚的时候。唉……晏栩现在只剩他了。与此同时。“死了都要爱,不淋漓极致不痛快……”KTV包厢里彩光刺眼,胡鹏举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吼着情歌,眼睛频频往晏栩身上瞟。视线终点的晏二公子正端着酒杯,缩在沙发角落里,唉声叹息,目光呆滞。“你从良期结束了?”兽医仁兄搭上晏栩的肩膀,轻轻和他碰了个杯,“欢迎回来。”“放屁!我媳妇儿今晚开视频会,”晏栩红着眼睛打了个酒嗝,“不想吵她才出来和你们鬼混的。”说完他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他已经喝得很醉了,几乎把眼睛贴到手腕上还没看清:“几几几……点了?老子十点前得回去。”“刚九点,”坐在角落里的苟酉幽幽冷笑一声,包厢天花板乱射的彩光让他的脸略显狰狞,冷嘲热讽说道,“晏二少越来越贤惠了。”“死了都要爱唉——”胡鹏差点破了音。晏栩刚回来那天,胡鹏被迫听苟酉怒骂了晏栩一整晚。当事人苟酉表示,他亲自开车去小汤山接回落魄少爷、亲自把少爷送到家、亲自找了医生、又亲自守着少爷睡醒,最后再亲自送少爷去见少爷的亲老婆。别说大家只是狐朋狗友的关系,兄弟做到这份上说“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也不过分。然而苟酉最后竟然落到了个“你在此处等我,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然后人和橘子齐齐消失”的下场。犹记得那天傍晚,夕阳西下,秋风瑟瑟。苟酉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一颗心七上八下无处安放。他知道晏栩机被亲哥没收了,就托人问了慕如笙的电话号,打是打通了可是无人接听。他担心晏栩收拾好行李,那小sao货抱着晏二的大腿不撒手,哭天抢地寻死腻活,保证以后好好练床上功夫,只求晏栩别抛弃她。万一晏栩一时心软给了这木妖精第二次机会呢?眼见着兄弟脱离苦海了……他得帮晏栩一把,于是又问了中建的人,晏二公子抽疯装修的是哪套房。当苟酉忐忑紧张地敲响门板,打好了一肚子腹稿,没想到出来开门的竟然是晏二少本少。苟酉吸了吸鼻子,确定空气中传来的饭菜香味儿,而晏栩嘴上还沾着可疑的油光。“你不是让我等你吗……”苟酉幽幽道。“诶哟卧我cao,”晏栩一拍额头,“把你忘了。”……晏栩继失去“狐朋”之后又失去了“狗友”。包厢里唱歌声狼哭鬼嚎,兽医兄往沙发里挤了挤,紧挨着晏栩感慨道:“九点半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