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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有些焦灼。同时,听到芝兰说她已经睡下,梁潇脑海中迅速出现了一幅画面。静谧的夜晚,她乖乖地躺在账内,细嫩的胳膊露了一只在锦被外,微微歪着头,鬓边的发丝微乱,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些梦话。这一刻,想见到她的冲动战胜了理智。就算她在睡觉也没有关系,他只是看一眼就走。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毕竟他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只是去她房里,检查一下而已。而且,她见了他,肯定会开心的。梁潇最终坚持道:“去看看。”芝兰的表情瞬间崩裂,他勉强道:“公子,这不太合适……”可梁潇已经听不进他所说的话,他睨过来:“夫妻同房,有什么不合适?”直将芝兰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脚步越走越快,眼看马上就要到东院了,芝兰忙转移话题道:“公子,您之前不是想问女子会不会受伤吗?梁潇缓缓地转过头来。芝兰见他转头,心中松了口气,继续道:“奴婢认识一个同乡,医术了得,且为人谦恭仁厚,不会到处去乱说。不如现在先过去问问她,明日再来看娘子?不然此时扰了娘子休息,反而适得其反。”梁潇沉默了一瞬,冷淡的目光扫了过来,然后生硬道:“我何曾说过,问这个是为了娘子?”芝兰擦汗:“……是奴婢愚钝了,错会了公子的意思。不过,奴婢那同乡确实医术不错。”梁潇“嗯”了一声,行至院门口后才道:“你让玉树去问你那同乡吧,我先去进去看看。”芝兰喉头一梗,欲哭无泪。推开院门,只见院中一片昏暗,小厮婆子们都睡了,几个丫头守在门口,半眯着眼睛打瞌睡。忽然廊下亮了盏灯笼,一个人影打着哈欠,撩开帘子往外面走,近了看,正是周兰身边的贴身侍女绣球。芝兰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梁潇见是绣球,便问道:“娘子已经睡了吗?”其实他心中笃定周兰肯定在里面,这么一问不过是走一走程序。绣球正迷糊着,蓦地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她借着微弱的灯光,朝声音的那边望过去,费力地认清了那人的脸。男人就算只披了一件单衣,也是通身的气派,神情冷淡,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正、正君!”绣球顿时一个激灵,几乎就要给他跪下了。41.满2700珠41.满2700珠“愣着干嘛?问你话呢,娘子在里面吗?”梁潇有些不耐烦地拂了拂袖子上的雨水,眼神往里瞟过去——屋内一片漆黑,想必她此时睡得正香呢。“哦、哦!”绣球在惊慌中回过神来了,顿时犯了难,额上一片冷汗,这可叫她如何是好啊?她先前才听竹院那边来人说,娘子在林侧夫那儿歇下了,让她不必再等。结果回来正睡到一半,被正君堵了个正着。天知道梁潇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绣球简直是欲哭无泪。正君平日里不都是在正院里歇着吗?忽然在半夜来找娘子,可真是稀奇了。“呃……”绣球还在犹豫,正在酝酿着语句,便见梁潇身后的小厮芝兰朝她挤眉弄眼。“咳咳,公子,奴之前便和您说了,娘子今日歇得早,咱们还是明日再来吧。”芝兰装模作样地劝着梁潇,实则在和绣球打着眼色。绣球正憋着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时,听见他的提醒,恍然大悟:“哦!哦!是的……正君,今日娘子已经早早睡下了。”她强笑着,暗暗松了口气,想着这样应该就能过关了吧。谁想到梁潇好像是等着她说完这句话似的,听完还笑了一下,就径自走上了台阶,伸手就要推门而入。绣球瞪大了眼,忙冲上去拦了一下,勉强道:“正、正君,现在如此晚了,您进去怕是……于礼不合啊!”梁潇皱了皱眉,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以前周兰来找他的时候,他也这么说过。梁潇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不过瞧着绣球的目光转冷:“什么合不合的,我就算进去了又如何?”他命令道:“你让开。”绣球急昏了头,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芝兰在后面瞧着,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绣球还待说什么,梁潇就已经自顾自地推开了门,进入室内。空气一片寂静,唯余阵阵雨声,绣球和芝兰面面相觑。两人都不敢进去,战战兢兢地侯在门口。梁潇心中一阵喜悦,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见到她,他连来的目的都忘了七八分。他想着她睡着时候那娇娇软软的样子,就已经开始幻想,要握着她的手亲一亲,要抱着她睡一会儿。要不,干脆就睡在这东院里好了。她这里清爽雅致,空气中似乎都带着墨香。撩开帘子,过了纱橱,床帐就在屏风后。他的鞋袜都湿了一半,雨水混着脚步声打在地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兰兰。”他轻声喊。但绕过屏风,环顾四周,梁潇愣住了。床帐高高挽起,帘子好好地挂在玉钩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前有个小几,搁着一套瓷杯茶壶,动都没有动过的样子。房内空无一人。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想,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是不是衣柜里面也藏着人。他行至床榻前,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枕席,一片冰冷,没有人的温度。就算刚刚一时被想要见到周兰的念头冲昏了头脑,此时他也反应了过来。梁潇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射向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如冰锥刺骨。绣球抖着把手揣到袖子里去,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芝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试图躲到门帘后面,遮住自己的脸降低存在感。梁潇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冷笑着:“娘子呢?不要跟我说更衣去了。”正苦苦思索着借口的绣球顿时焉了,她正想说娘子起夜了。芝兰跟她打着眼色,示意她莫要乱说惹了公子生气。“到底去哪儿了?”梁潇不耐烦地道。绣球左右为难:“正、正君,这……我其实也不清楚啊……”她咬着牙说完这句,便低下头去不言语来。梁潇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格外不顺。他不过是来看看周兰,都是夫妻了,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值得芝兰和绣球两个人编了花儿来扯谎?有什么值得避讳……!!像是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