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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下一秒就离开，也没有什么所谓，但想到许谦会很孤单，就觉得还能再撑一下。两人走进凌临开的私人诊所的时候，基本都下班了，只有凌临一个人在办公室等着他们。“凌临哥哥！”听见许星的声音，凌临抬起头，和许谦交换了一下眼神，看见许谦微微点头，才开口接上，“欸！星星来啦。”许星装作没有看到凌临跟许谦确认自己是不是清醒的眼神，走到凌临面前的位置坐下，“开始吧！等会儿结束一起去吃火锅呀！”凌临笑笑，对站在一旁的许谦点点头。许谦明了，手轻轻放在许星肩膀拍拍，“那我在外面等你们。”催眠疗法，其实对许星的脑损伤没有任何帮助，但对许星日渐严重的自杀倾向有用，重度抑郁症带来的严重情绪问题，催眠疗法是许星唯一肯接受的治疗手段。也是许谦唯一能真正了解许星的手段。清醒的许星怕许谦担心总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而陷入记忆混乱的许星更是迷迷糊糊。催眠时长一般是两个小时左右，但凌临担心会更刺激到许星，所以一般都控制在一个半小时，看着手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许谦敲开门走进。“哈哈哈对啊，许谦就是老是瞎担心，所以不让我出门，好烦。”催眠已经结束，许星没注意身后，还在和凌临聊着天。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许星回头看向许谦，站起身，“那我在外面等你。”等到许星离开办公室，关上门，许谦才坐下，犹豫着看着凌临，“怎么样？”凌临拿过一旁刚才记录的表格推到许谦面前，“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很严重的自杀倾向。”看着许谦难掩悲伤的眼神，狠了狠心还是接着说，“这个结果你必须要学会接受，因为这本来就很矛盾，星星她的脑损伤是由于你父母近亲结婚导致的结果，是不可逆的。”“你怕她出事，让她困在家里，是保证了她的人身安全，但这对她的重度抑郁症没有任何好处。”“每天都在同一个环境下，幻视幻听只会更加严重。”“她需要人陪伴，一个人独处绝对不可行，许谦，你太紧张了。”许谦看向凌临，皱着眉说，“可---”还没说就被凌临打断，“我知道我知道，之前许星两次外出造成的结果给你留有阴影，但许谦，你不可能24小时看着她。”还是老生常谈的那些，最近几年每次过来治疗，凌临都是几乎说着一模一样的话，凌临知道，这对兄妹，真正放不开的是许谦，真正需要治疗的也是许谦，但许星这根弦吊着许谦的命，让凌临也不敢多说。聊了半小时左右，两人起身，走出办公室前，凌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上个月的许星体检结果应该出了吧？”许谦拉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复又拉开，抬腿走出，轻飘飘好似无意的说了句，“嗯，挺好的。”凌临看着好友避而不谈的样子，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挺好的，医生早就说过许星的心脏问题能撑到20岁就不错了，如今再加上严重的抑郁症，怎么会是挺好。可许谦却始终不愿意认清现实。凌临也不再多说，跟上许谦。04三人走进常去的火锅店，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门童说有空包间了才走进。许星坐下，接过许谦递过来的药瓶，微微皱眉，但手上没有犹豫，倒出几粒，拿过一旁的白水，仰头咽下。凌临看着许星因为发苦的药片皱眉抑制呕吐感的样子有些心疼，看向许谦，却发现许谦专心点菜根本都没看许星。许谦拿着菜单，听到身旁许星一下一下的干呕，把手上菜单捏皱都没回头看一眼，看了就会舍不得，可这药却必须得吃，许谦不敢看，装作好像他不看许星就吃着没那么痛苦。鸳鸯锅端上来，许谦把清汤的那一面转向许星。许星噘着嘴，不满的看着许谦，收到对方警告的眼神，默默低下头乖乖涮着清汤。不过后面许谦夹过来的菜，都会再点上两下红油再放到许星碗里。看着碗里冒着辣星儿的rou，许星抬头对着许谦甜笑。许谦故作严肃，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微翘回视着。火锅吃的气氛正热，凌临随口聊着，“诶对了许谦，你之前说申请的公费留学怎么样了？”许谦给身边人夹着菜，闻言随口回着，“没申请上。”凌临本就是随便问问，听见回答点点头，“那种是不太好申请的，估计要成绩特别好才行。”“嗯，那个毛肚涮好了，快吃。”，许谦招呼着凌临。“哦，快快快，我的毛肚。”，注意力被转走，凌临就没再提留学的事。大抵是出来的久了，许星有些乏困，火锅吃到一半就有点没精打采的，等晚餐结束，三人回到车上，许星直接趴在后座睡着。凌临坐在副驾驶欠身回头看一眼睡着的人，“她最近觉很多？”许谦在驾驶位眼看着前方的路，点点头，“嗯，新换的药的副作用，困乏还伤胃。”话说着，许谦电话响起，偏头看了一眼，随手摁掉。“你妈？”“嗯。”“你爸妈不打算回国看看星星，毕竟---”，话说一半凌临没再说，怕提到许谦伤心事。“我妈不好意思回来，她觉得对不起星星，但其实许星已经记不得她做过的事儿了。”毕竟是许谦的家事，凌临不好插嘴，只是点头附和着，“嗯。”可许谦却像好不容易找到倾诉的人，还在继续说着，“你说我妈到底是有责任心还是没有，明明自己就是和哥哥结了婚，却逼着我俩分开。”凌临看着许谦话里是嘲弄，眼神却极其悲伤，回头看向窗外，“可能，你妈知道不容易才如此吧。”凌临知道，许谦的父母是亲兄妹，本是意外生下许谦，却发现竟然是个健康的孩子，便贪心想再求个儿女双全，却没能如愿。随着时间增长，许谦和许星竟然也互相有情，许mama突然就不能接受了，把许星送去医院强制治疗，那些残忍的电击疗法等等让许星根深蒂固的明白，哥哥是哥哥，不可以对哥哥亲密，可却没有改变许星喜欢许谦这件事。许夫人看着女儿日渐严重的心理状况，不知是羞愧还是逃避，移民到美国常住。而许谦带着精神状态极差的许星寻求温和的催眠疗法时，就是凌临第一次认识这对兄妹。想想，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凌临正想着，就看见窗外熟悉的街景，反应过来，摁开安全带，“谢了，还送我回来，那我走了，路上慢点啊。”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