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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默认,没有反对的声音。于是他看着剩下四个人:“你们四个,怎么说?”金泰亨看着他,举起的手抬了抬:“我去吧,我上次去医院拜访过阿姨。”再怎么想去,也没什么理由可以超越金泰亨。几个人蔫蔫地放下手,朴智旻转头问了一句:“那明天能把雪带回来吗?我有点担心她的状态。”金南俊挠挠头:“再看吧。”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首尔下起了小雨。灰色的云连成了一大片,人们撑着伞走在街头,好像一切没有不一样。当金南俊和金泰亨到达灵堂的时候,脚步一下子就止在了原地。她身着一套黑色的丧服,黑色的长发束在一起,安静地待在脑后。跪坐在地上,本就白皙的皮肤,因着灰白的嘴唇,看起来更加苍白。而来宾室总共就没几个人,有个长相相似的少年,正在大厅里端着吃食和茶水。见他们俩站在门口,他赶忙走过来,小声地询问:“是jiejie的朋友吗?”少年眼神清澈带着湿意,一张清秀的脸,不难看出父母有着怎样的优秀基因。金南俊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信封,双手递交:“请节哀。”金泰亨站在一旁微微弯了弯腰。少年90度鞠了一躬:“很感谢你们能前来,请进吧。”他带着他们走进灵堂,然后蹲在朴雪瑛身边,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jiejie,你的朋友来了。”她不动,还是原来那个跪着的姿势。金泰亨心中一痛,刚要上前,被金南俊拦住,他冲着他摇摇头,然后带着他做了礼拜。金南俊站起身,然后蹲在了朴雪瑛跟前,伸手摸着她的头:“雪瑛,坚强点,伯母在看着。”朴雪瑛的肩膀微微一动,僵硬的脖子酸的发胀,她呆呆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她看着金南俊,一言未发。金泰亨忍不住湿了眼眶,他反手捂住嘴,忍不住瘪着嘴流起了眼泪。“南俊哥,我没事的。”朴雪瑛的声音空灵而虚弱,带着枯哑,像一口干涸的枯井,边上的水杯满满的,一口为动的样子。金南俊拿了起来,指尖触到的是冰凉的杯壁,他疼惜地摸摸她的头:“喝点水吧,嗓子都哑了呢。”声音温柔而低沉,可是朴雪瑛摇摇头,又将头低了下去,呆呆地看着地面。“雪啊。”金泰亨也跟着蹲了下来,“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朴雪瑛没有反应,久坐的身姿有些僵硬。金南俊在心底叹了口气,双膝跪在了地上,伸手将面前的人搂紧了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雪瑛,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不一会儿,胸膛里传拗动的哭声,她伸手拽着金南俊胸前的领子,痛苦地抽噎着。金南俊收紧了手臂,跪坐在她的身前,环抱着她轻轻晃了起来,眉眼尽是温柔和疼惜。金泰亨也单膝跪在一旁,一边红着鼻子,流着眼泪,一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顶。“mama...呜呜呜...mama....”一张苍白的小脸因为哭泣而红润了起来,她靠在金南俊的胸膛上,泪水连连,沾湿了他黑色的西装外套,留了一大片水渍。听着她凄婉可怜的喊声,金南俊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掩饰般的吸了吸鼻子,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她安慰和鼓励。金泰亨在一旁席地而坐,抱着膝盖看着她的模样,默默擦着眼角的眼泪。这时候陪她哭,是最好的慰藉了吧。许是连着几天没好好休息,加上巨大的打击,她哭的有些晕乎乎的。金南俊询问了少年,后面还是否会有宾客,少年只是摇摇头:“您们能来,已经是很意外了。”金南俊晦涩地点点头,一把抱起朴雪瑛:“我带你jiejie去休息一下,02她要撑不住了。”少年看着他怀里虚弱的人,心疼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朝着金南俊点点头:“谢谢。”看着少年真挚的脸庞,金南俊点点头:“客气了。”朴雪瑛-你们不能带走mama朴雪瑛就坐窝在金南俊的怀里,闭着眼角,眼角还在渗着眼泪。金南俊拿着餐巾纸轻轻擦拭,揽着她的手臂,温柔地轻轻拍着。“水..”她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睫毛轻轻颤动。守在一旁的金泰亨一个箭步,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捧到她面前。就着她干燥的嘴唇微微抬起手,她咕嘟咕嘟猛喝了下去。“慢慢地,慢慢喝。”金南俊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后背,怕她喝的太快而呛住。一杯很快见了底,她长舒一口气,缓缓抬眼,失了焦距的眼神对上了金南俊的。金南俊弯了弯嘴角,露出憨厚的笑容。朴雪瑛低下头,窝在他的颈侧,伸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像小时候窝在mama怀里一样,她喃喃道:“mama...”金南俊一愣,低着头看着她尖瘦的下巴,叹了口气,只是将双臂收的更紧了一些。到了下午,众人站在零零散散的站在灵堂,听着主事人念着手里的稿子。朴雪瑛只是站在那里,盯着灵堂中间,母亲黑白色的画像。眼神是那样的眷恋和依赖。而当弟弟和几个仅有的男宾抬起黑棺的刹那,朴雪瑛突然整个人疯了一般冲上去拉着他们的手臂,嘴里嚷嚷着:“不许带走mama,不要带走我mama!”黑棺的一角失去了支撑,重重地压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jiejie!”“雪瑛!”朴正焕和金南俊,还有金泰亨马上上去拉着朴雪瑛。而她根本就听不进他们的呼喊,力气大得惊人,使劲地扒拉着棺盖,甚至有指甲盖因为大力而外翻了起来。金泰亨看的心惊rou跳,他乞求得捧着她的脸,试图将她的视线转移过来,沉着声说道:“雪啊,你看看我,泰亨在这里,你看看我。”朴雪瑛有一瞬回国了神,她愣愣地看着金泰亨,眼泪夺眶而出,她伸手抱住金泰亨,哭喊着:“泰亨,他们要带走mama...呜呜呜...不能的,他们不能的,那是我的mama,不要带走她。”金泰亨搂着她,一只手拖在她的后脑勺,心痛地揉着:“乖,他们不是带走阿姨,他们要送阿姨去更好的地方。”“更好的...地方?”她微微拉开些距离,提起头,睁着一双红的和兔子眼般的泪眼,怀疑地看着他。“嗯。”他强忍着心底的酸涩,也是红着眼睛,哄着她,“阿姨不是病了吗?他们送阿姨去更好的地方,那里不用吃药,不用打针,但是阿姨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活着。”“不用吃药...不要打针...”她转过头看着那口已经封住的棺材,皱皱眉,“那我还能再见她吗?”没有得到理想的回答,她回过头,看着金泰亨欲言又止的脸。像是惊醒了梦中人,她一把推开他,伸手抱住那口棺,哭着说:“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