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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对她再好,她也能冷眼笑看宁家商业帝国衰败倾颓。她心里恶意的想着,不怪是私生女,低贱女人生下的下贱种,哪怕有宁家一半血脉仍然改变不了骨血里的低劣基因,狼心狗肺又鼠目寸光,根本没有一点作为宁家女儿的觉悟和眼界。她看着对宁氏财富一无所知的黛蔻,心里的妒火渐渐平息,她母亲说得对,像黛蔻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贱种,哪里值得她去嫉妒。沐思童气场转变得太过明显,就像压在身上许久的大石头终于搬开一样,整个人透出一种从内而外的轻松,黛蔻站在台阶上歪了歪头,眉尖儿轻轻一挑,那一瞬间的神韵竟然像极了宁逸。沐思童深呼吸,刚一抬头就看见黛蔻脸上挑眉的动作,她一愣,随即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妒火又开始死灰复燃,并熊熊燃烧。她逼着自己将眼神从黛蔻那张同宁家人如出一辙的美貌脸蛋上移开,心里有一瞬间竟然怨上了只给了自己清秀容貌的沐舒雅,她模样同沐舒雅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半点没有继承宁家人的风流神韵。反倒是这个私生女,眉眼之间和宁家人颇为相似。她心中忿忿不平,却还是忍下了,强撑着宁家大小姐的架子,镇定道:“爸爸在宁氏占股百分之十八,大哥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不顾股东反对捐了宁氏将近五分之一的财富,宁氏集团资产缩水,股东利益最先受到损害,可大哥却只凭喜好肆意妄为直接损害集团利益,他——”黛蔻早在听见对方对宁逸那不知所谓的八字评价时,就厌烦的蹙了眉,在她继续诋毁宁逸时更是直接打断对方,清凌凌的眸间燃烧起了一簇小火苗,还是那句话,只是语气加重了些,看着沐思童的眼神也更冷了。“所以,这些跟你有关系吗?”“爸爸的财产怎样,跟你有关系吗!”“宁氏资产缩水未来财务走向,跟你有关系吗!”“哥哥做出怎么样的管理决策,容得了你置喙吗!”黛蔻每说一句便向沐思童逼近一步,气势凌然全然不似宁逸面前的柔软娇气,显得咄咄逼人,眉眼间更是因为蓬勃的怒意显出极盛的风姿神韵。沐思童一惊,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黛蔻,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她在黛蔻盛然的怒意下有些溃不成军,靠着身后的墙壁,两人之间形式瞬间逆转。她定了定心神,振振有词道:“当然跟我有关系,爸爸的财产——”“——迟早会是你的?”黛蔻语气玩味,尾音上扬带着些莫名的意味,直接截了沐思童的话头。沐思童愣了愣,脸上表情自然泄露了她理所当然的态度,她是宁家大小姐,是爸爸的女儿,就算宁家大头股份跟她无关,但是爸爸的财产总是要她继承的,黛蔻这个私生女就算得了爸爸的喜爱,也总越不过她去。她这么想着,结果面前的这坏女人就像看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两只手捂住了嘴,眼睛弯弯的笑得开心张扬,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天真无知的孩童,充满了让人牙痒痒的怜悯宽容。沐思童只觉得怒火中烧,却见黛蔻放下手,看着她低低叹道:“沐家对你是真好呀。”语气里却充满了不怀好意。——钱钱:我黛心眼其实不坏,就是有些黑(狗头)父女——“沐家对你是真的好呀。”可不是好嘛,愿意给家族脸面抹黑的沐舒雅粉饰遮掩,在极度仓促的情况下都能寻到宁怀嗣这样优秀的接盘对象,甚至在沐舒雅怀着身孕恶意骗婚事件暴露以后,甘愿让利赔款也要维护嫁出去的女儿和外孙,更是在之后十几年里对生父不详的沐思童百般宠爱,让她活在精致的象牙塔里,过着天真快活的生活。那十多年前宁沐两家的联姻丑闻,竟然在沐家有意遮掩保护之下,没向沐思童泄露分毫,既然这样,黛蔻想,就让她好心告诉沐思童被欺骗多年的身世真相吧,就当是感谢沐思童对她前世种种‘款待’的回礼。沐思童惊疑不定,看着黛蔻眼中毫不掩饰的嘲弄,想到她意味深长又包含恶意的赞叹,心脏一点点的收紧,每一根汗毛都在疯狂竖起叫嚣着警惕。她隐隐感觉到,有一扇紧闭的大门即将向她敞开,门后却不是什么花团锦簇金碧辉煌的繁荣景象,而是一片幽深肮脏的泥沼,里面埋葬在腐败的枯叶和森森骇人的白骨。她屏住呼吸,黛蔻勾着红唇朝她逼近,眼神幽幽地凝视她,就在她以为黛蔻即将对她做些什么的时候,黛蔻眼波一转,话题一收,突然问了一个不太相干的问题:“你知道爸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不辞辛苦的接我回来,送我房子送我卡,关心我的生活和学业,每次远行都记得给我捎上礼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这话其实是有些夸张的,宁怀旭并不算是一个好爸爸,他有自己的追求和信仰,有更热爱并为之追逐一生的爱好,女儿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一霎那心头震撼微软,就像夏雨打荷叶,不管那场雨是骤是疏,雨过天晴后,也只能在荷叶里留下一点晶莹的水珠。他给她作为女儿物质上的富足,至于情感上的需求,能指望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的爸爸什么呢。黛蔻脸上没有一点炫耀,只是平静的阐述事实,只是这浅浅的一部分事实就足以让沐思童憋闷嫉妒了,她十几年没得到的,黛蔻仅仅几个月就都得到了。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扬起手臂就想要一巴掌打在那张让她厌恶的脸上。黛蔻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压在了墙上,贴近她眼含笑意:“因为,我是他的女儿呀。”她声音甜丝丝的,含了蜜一样,又仿佛十分困惑:“爸爸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不好呢?”那副故作天真困惑的模样实在讨打,至少在沐思童看来就是这样,她挣了挣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挠花黛蔻的脸。“你得意什么!爸爸就算再喜欢你,你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你看看宁家有向外公布你的存在吗,没有!所有人只知道你,却没人承认你宁家小姐的身份。”黛蔻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都暗示到这种程度了,结果面前的这位还觉得她只是在炫耀得意于父亲的宠爱,现在说的是宠爱不宠爱的问题吗,为什么就不能透过现象看问题本质呢。“爸爸——”黛蔻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结果看着沐思童这副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的状态,又觉得说什么都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