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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到我这儿来。”她扭头看进他双目里。不论人间发生何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好,人情纠葛、爱欲竞逐也罢,那轮月色也几十年如一日、几百年如一日,永远那般高悬夜空,不为所动。若有月神,这些在她或他眼里,都是无甚区别的吧,这样冷冷俯瞰地上,人间万千生死悲欢,不过是轮回一瞬,不值一提。王小花一手撑地靠近他身侧,熟悉的吻缓缓覆面而来,她张口迎合,舌尖勾缠亲绕,心里却意外的并不纠结,而是抛开芥蒂任自己沉陷其中,耳根颈际渐渐热度上升。“小花……叫我一回,”江棠镜道,只想听听她唤自己名字时那克制又难于克制的语气,但也未抱太大希望。而出乎意料的,王小花果真低唤了一声“棠镜”,他心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一下,顿时用力揽紧了她的后背。王小花扶着他肩膀,一言未发,缓缓起身跨坐到他腿上,让人头脑几近空白。江棠镜仍在怔愣之中。手下窄腰挺拔有力,她就这么居高临下俯视而来,月华披戴,伸手拉开发髻,浓密的乌发披散在肩,散出nongnong的诱人欲意,仿佛此间一切自在掌控,尽可放纵挥洒、尽情恣意。并不满足于这样的相拥深吻,江棠镜手下摸索着,很快解开了两人衣裤,按着她靠坐在自己腿上,扶着身下物事,一点点刺探进她身体里。“难受么?”他问道,不想让她不舒服。王小花圈着他肩颈,轻轻摇头,摸着她小腹,江棠镜感受自己已经尽数进去,两具情欲勃发的身体起伏挺动,被天席地,在黑水边的细密草地上纵情纠缠。******石梯顶门才打开,赵晨晨就一下子睁开了眼。“小花姑娘!”他跳起来,一步步到栏杆边上,几乎热泪盈眶:“你可算回来了!我就差要闷死在这儿了!”看着王小花稍稍挑眉不置可否的模样,他只得耷拉下精神头,语气严肃下来:“是我错了。”“你哪里错了?”“我让你去不成别苑,”他叹口气,但是又抬起眼睛,“不过我倒是不后悔。再来一回,我也还是希望小花姑娘留在这里。”王小花静默看着他,直到赵晨晨难受得再开口:“小花姑娘,你笑一笑罢。我好不容易花了那么多功夫让你能开心两个月,现在你怎么比之前还不开心了。”“我没有不开心,”她道,“只是也没有开心。生活不就是这样的,我也想明白了。不过既然我也去不了哪里了,你就也哪里都别去了,如何?”“……小花姑娘别逗我,”赵晨晨怔了怔,“你答应过帮我想办法的。”王小花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你确实也只出过力没坏过事。过些日子山庄要大婚,在那之前,江棠镜应该愿意做些好事,譬如把闲杂人等一并请走,应当能算得上你。”哦?心下思忖着她的态度,赵晨晨嘴上继续说着:“可是与孟府小姐的大婚?”“是,”王小花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凭赵晨晨的德性,想必早就套到话知道过了,还要再跟她确认个啥。“小花姑娘,不介意?”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江棠镜大婚的对象不是孟媛,她应该能不介意。但是现在,介意也没有什么用不是么。她随意地摇了摇头。“你莫不是还在等着你的书生?”她顿住。王小花也已理不明白自己现在是怎么想的了。几个月下来,徐白好像变成了一个很遥远的事情,遥远到像一个梦境。他真的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吗?这个之前一直避免去触碰的想法,最近在频繁涌现。“你们少庄主能同意么?”“不知道,”她说道,有些心不在焉,“你觉得徐白他会回来吗?”赵晨晨避而不答,只道:“如果徐白不回来,你便真的哪也不去了么。”也许吧。她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那对你也不坏,”赵晨晨忽地再出声,“若是你想好了,也未尝不可。孟府的人对你印象应当也不错,不过上次我在放风,他们有个嬷嬷还跟我打听你父母的事,想给你说亲来着。”“——”王小花背脊一僵,神色中闪过一瞬间的惊疑:“谁问的?”赵晨晨皱眉:“应当是个姓方的嬷嬷。”“她怎么问的?”赵晨晨耸耸肩:“她就问你父母是哪里人,问谁见过你父母。”“……”“我看是为了替你说亲,就胡诌了几句,说我见过,”赵晨晨笑道,“说我是你邻村的,你父母都是良善的好人。”王小花僵立原地,好一会才理清楚他说的话,禁不住走上前来,扶着栏杆,声音里的颤抖已然压抑住了:“你说得倒也不错。还是你会说话。”赵晨晨得意洋洋地笑起来:“那是自然。”她随即岔开了话题,但赵晨晨并未忽略,王小花那绷紧的脊背,一直不曾松懈下来。明火百鹰山庄的人确实比原先多了许多。赵晨晨望着那边来往走动的人,眯起了眼。“小许,”他说道,冲着那边立着的年轻男子,似笑非笑。“你果真又回来了,”小许迟疑着不能上前。“我这么个好助力,自然是毫发无伤的回来,”赵晨晨说道,“倒是你,怎的还能回这山庄里?”小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又迈不开步子。赵晨晨自是知道他为何又回了来,他没那胆子去跟庄主说他做的好事,王小花自也不会去把这事抖落出来,百鹰山庄这阵子还需要人手,他若回来帮工几天,也不奇怪。看小许往他的方向移来一步,赵晨晨嘴角勾了勾,面上却毫无笑意:“你若再走来一步,我便拧断你的腿。”……地下牢室的睡梦并非什么舒服的体验,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赵晨晨也早已习惯了。只要有一堆干草能往上躺靠,他就能整个晚上都睡得又香又沉。但今晚,本应万籁无声,赵晨晨却在睡梦中睁开了双眼。细细的噼里啪啦声隔着什么在响起,甚至有些晃动的细微光亮,从石梯的木质挡板缝隙中传来。赵晨晨错愕片刻,瞬时坐起,听着看着当是发生在头顶上一层空间里的动静,惊惧瞬时蹿上了喉咙。他疯狂砸着栅栏,用尽全力大吼起来:“着火了!来人啊!”主院落的卧房被急剧的敲门声打破了静谧,江棠镜坐起:“何事?”“少庄主,临院起火了!”他立时起身穿戴齐整,直奔临院而去。火势不小,火光冲天,明晃晃的火熏得面前如受炙烤,江棠镜只觉脚下有些不受控制的不稳。临院的主屋内不少木质器物、干草等日常补给,火势若救不下来,这几间屋子都要给烧成黑灰。宋玄生在招呼赶过来的仆众小厮们去抬水,见江棠镜来了,本以为他可能进不得前,但不想他虽面色难看,但还能走到近处安排救火,便觉得有了主心骨,众人忙不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