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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棠镜从对面伸手,把她两手都握在手里:“我看看。”虽有点奇怪,但她也没怎么样,江棠镜掂量她复位的手臂,再看看左胳膊包好的地方:“疼么?”王小花更不自在了,只想快点结束这对话:“不疼。”但江棠镜自顾自往下说:“是我没有收住。”“……”这是双方交手,输赢自负,她可以承担后果,未觉得需要他示意什么。“我这几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小花没明白:“什么?”他捏着她的手,垂眸看去,似乎暗出了一口气:“你听说的什么陪侍的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哦。”……江棠镜今天莫名其妙。这恐怕是几年来王小花所经历最尴尬的一刻。她脚趾都要折断了。“我下去了,”江棠镜松开手,起身就要下马车,结果动作快了些,一个不妨撞到了马车顶。生怕他站不稳要摔过来,王小花往里靠了靠,给他留出空间,也没出声以免听着像取笑。江棠镜撑着马车壁,看她贴在角落一言不发,只沉默掀了帘子,便独自下车去了。******在奚椋镇上待了一天,再去到州府里,当地府官宴请江棠镜,王小花仍准备在屋中待上大半时日。她如一个鬼影一样,在路上待在马车里,到了落脚地,更多的时间只待在屋里。这几天下来,除了有侍卫看管,江棠镜没再提起别的什么,也没有多碰她一下。为了保持起码的平和,王小花也是规规矩矩,少说话多看着,多帮忙少露脸。而据她所见,没有哪条出口无人值守,没有哪扇窗下空无一人。她也开始绝了这个念头。奔逃躲藏的日子,或许真要到头,或许直面后果的那一天,是该来了。“小花,”陈宇的声音,“来吃饭,老大叫你呢。”王小花不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一起去参加宴请:“为什么?”门打开,陈宇看看她,点头道:“老大说你穿这样的话,就可以去。”她往下看自己。这是大邑时下标准的女装,是已许久未穿的衣服,总之这几日拿给她什么就穿什么。宴请席间,江棠镜与州府之人在主座,她跟陈宇在另一边,虽没跟旁人说什么话,但好歹能在外头透透气,偶尔有人多看她几眼,她也不以为意。看着这席间众人,听着饮酒交谈的声音,王小花开始确信了。江棠镜看来确实不会把自己上报朝廷。成礼厢房外一路跌跌撞撞。陈宇扶着人进了屋,侍女开了门,江棠镜被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闭眼歇息。一张打湿的手巾沾了过来。他蓦然睁眼,手指已抓住那只手腕,定睛看去,却只见一脸惊惧的侍女,恍惚一刻,随即松手。侍女出去了。江棠镜站起来,看着桌旁站着的陈宇:“小花呢?”“她去拿醒酒茶。”江棠镜上前两步:“她自己去?去多久了?”陈宇皱眉嗫嚅:“就一小会。”王小花此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茶壶,见屋中这样,不明所以地把壶抬起:“拿来了。”江棠镜脚步略晃,陈宇忙上去扶住他,再扶到椅子上坐下,顺手拿了旁边几案上水盆边的手巾,帮他擦擦额角清醒清醒。他皱着眉扭头避开,动作有点大,陈宇给吓了一跳,王小花倒好茶递上来,陈宇忙接了塞过去:“老大,快喝——”茶水洒出来一半,陈宇也没料到,拿着那巾子乱擦一通,但巾子本就是湿的,江棠镜脸黑得似锅底,推闪的动作更大了,直到王小花去拿了一张干的手巾递过来:“拿这个。”陈宇已站起身把位子让出来,王小花巾子在手,只好凑上去,把江棠镜衣襟前的水珠按掉。江棠镜还要推拒,睁眼看到是她在忙活,便定着没再动。新一杯茶水从旁边递来,王小花看了眼陈宇,接过送到江棠镜手边:“少将军,醒酒茶。”江棠镜在宴席间向来不算多话,今晚比起往常,似乎是喝得多了点。但说实话,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她自己也喝了一些,否则也不会这般坐在这里,还没有觉得特别局促。江棠镜把茶水喝完,王小花一回身已见陈宇站到了门口:“我东西拉下了,我先走——”门当的一下阖上。眼前一片突如其来的空荡,王小花顿时僵住。手里拿着陈宇留下的湿手巾,她看江棠镜还闭着眼,便凑上去在他额际匆忙沾了几把,准备也赶紧出去。“小花,”屋中静谧,此间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明显得无法忽视。江棠镜坐直了,截过那张手巾,放在一边,“我们去逛夜市吧。”“……”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怔愣:“很晚了,老大,夜市都要关了。”但他很坚定,攥着她的手就要站起:“要关了再回来。”“老大,你喝多了,”她给拉着走了两步,试图拉他停下,“——我不想去。”“为什么?”他瞬时转身。“……因为太晚了,你喝多了。”他扶着她肩膀,眉心紧拧:“不,小花,”这几日来跟江棠镜说话并不多,只是一路同行会有的平淡交流,偶尔会有视线接触,但仅此而已,并无其他。王小花真希望他还是那样恼怒凶悍,那一切都会容易许多,现下却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呆站着等他继续追问,有什么无法回答的东西提在半空中,就跟她心脏一样。江棠镜径直低头下来。这是否比直接回答他要容易一点,王小花已经说不上来。她现在也没办法去想了,灯光变得暗淡,心脏吊着,又裂开成好几瓣,有一瓣想去这边,有一瓣又想去到那边。唇齿之间捕捉到一点清茶的味道,纠缠之际似在消失,迷茫中不由也去探寻,试图找回一点清而涩的清醒。“小花,”呼吸找了回来,眼前的轮廓渐渐回复清晰,她下意识应了一声。“嫁给我吧。”脑子瞬时清空。她推开他:“不。”江棠镜牢牢扶着她两臂,双目都红了:“为什么?小花,为什么你不愿跟我在一块?”“……”他眉目蹙起,低着头盯住她:“那天是我太生气了,太生气了。你不要厌恨我。”“我没有厌恨你,我一直很敬重你,”王小花垂目,背脊僵直,禁不住硬下声音,出言提醒:“你不用解释什么。我确实一开始就不该到山庄来。”江棠镜紧紧攥住她手,好似没有听见:“你回来了就行,别的我都不管。我们回将军府,然后办新婚礼。”王小花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