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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送她回猗兰宫,太子却出奇的遣了魏忻送她回来。嘉鱼慌乱的张望庭中也未看见萧明铖,直到听见几声急咳,她立刻拢起长裙往偏殿里跑,果然在两人素日看书的地方见到了他,清瘦的身形便坐在条案边上,手中拿的却是她那一盒破旧的丝线在缓缓捋。“哥哥!”她冲进了他怀中,哭的止不住,在玉华殿时她只当着沈兰卿落过一滴泪,然后坐在角落里忍了一夜再没哭过,清晨魏忻说是奉太子之命送她回猗兰宫,她什么都不顾就央着他快带她走。这一世她拥有的东西不多,亲近的人也唯有萧明铖,他便是她的一切,哪怕太子同沈兰卿一起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她除了厌恶憎恨之外也不觉如何,更多的只是怕太子事后会杀了她,这样她会再见不到哥哥了。万幸,现在她又抱住他了。东宫的那些噩梦,都过去了。“哥哥,小鱼好想你!”她哭的急,萧明铖颤着手将她抱紧,熟稔地轻拍着后背给她顺气儿,发现她又瘦了,他刚想说话就咳的脸色发白,嘉鱼忙抬起头去看他,哭声焦切。“是生病了吗?我求魏忻去请太医来,他是舍人中官,一定能请来的。”“不用。”萧明铖费力的说着按住了要起身的嘉鱼,又将她紧抱在怀里,是分秒都舍不得离了她,缓了些时就低头去将她吻住,用了力的和她缠绕,可越是如此,被她用手摸着的心口更像是被利刃活活刺穿了一样,切骨刮心。他日日都打理着嘉鱼喜欢的那些花草,连荷池里的鱼也用了心的去喂养,只盼着她回来一切如初,或是再烤一只胖鱼给她吃就能哄的她高兴,再同小内侍们换些新的丝线来,她就能继续打发时日,还要……“小鱼,去东宫吧。”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嘉鱼愣愣的看着他,圆圆的眼儿还滚着泪,见到他的那些喜悦甚至还未完全褪去,被他吻的七晕八素,还有些不大明白他话中是何意,呆滞的急喘里都是两人共同的气息。萧明铖却平静了许多,摩挲着她脸上的湿润,想用手指擦干净,但越拭她眼泪越多,后来实在是他手抖的过烈,只能将她的脸捧在手心里。“很快,我就会接你回来的。”这是两日里他想过千言万语中最无力的一句话,似乎也是最不具备伤害的。不对,无论说什么,他都是在伤她,将她推出猗兰宫便是最大的残忍。“哥哥……不要我了吗?”好久了,嘉鱼才惊觉过来,小心的问了这一句。萧明铖慌了,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将她按在肩头,身上到处都是痛的,内脏更是搅的几股热腥不住往喉间涌,阴郁的眸间湿光泛动。“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会去接小鱼,到那时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了,我要把这天下的一切都给小鱼,好不好?去东宫等着哥哥,听话。”“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突然,嘉鱼挣扎了起来,她愈发极力的想挣开他,萧明铖就将她抱的更紧,他怕她会问为什么,更怕她看他,急的嘉鱼第一次用手不断的打他,他巍然不动任由她发泄,直到她彻底没了力气,爬在他的肩头,软软的哭着说。“我只想要哥哥……”纵然捧给她天下的一切,那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只是这个破旧的猗兰宫,和那个一心只爱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哪怕是死都可以。可惜,直到许多年后,萧明铖才明白失去了什么。因为那时的嘉鱼,什么都想要,独独是不要他了。作者菌Ps:现在的虐,都是为了以后的爽(逃了~错的是他们“我只要哥哥!别不要我,不可以去东宫,我只跟哥哥在一起……”嘉鱼急的一遍遍说着,呜咽的声音近乎哀求,她极力往萧明铖的怀中蹭,深怕会被他遗弃,衣襟下露出了漂亮的脖颈,几处褪消不去的深红吻痕像极了烙印,刺痛着他的眼睛。若是可以,他更想带着她一起死,起码两人是永不会再分开了,可就这样死了又有何用?他们已经苟且偷生十年了,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他必须去抓住,去争夺,只有得到绝对的权利,才能掌控这世间的一切。而不是这般,生死不能,任由着旁人cao纵。他恨极了这种无能为力,更怕极了没有她的日子。“小鱼是哥哥的妻,我怎么会不要你,不哭了,很快,很快就能接你回来。”“不要!”嘉鱼被一点点的推开,直到仓惶跌坐在了地上,手指擦过萧明铖的衣摆抓了个空时,她才知道是彻底的被他抛弃了,再也不会有人爱她,再也不会有人哄她,再也不会有……她走了,跑着离开殿中时,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这一次她却要很久才会回来了。萧明铖再没忍住,喉间奔涌的血热烫的吐出,溅满了书案,更多的染红了嘉鱼的丝线,他慌乱的用手去擦拭,那是她为数不多喜爱的东西,怎么能弄脏了,可满眼都是鲜红的血,连流出的泪都是红的,他什么也看不清了。“小鱼!”是他没有看住、护好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魏忻一直静静站立在猗兰宫外,他很清楚小公主还会出来,甚至还会回到东宫,这便是为何沈兰卿不愿送她回来,太子却一定要她回来的缘故,哪有什么好心放人,不过是一时的残忍戏弄罢了。万痛莫过于心哀。嘉鱼蹒跚着走出猗兰宫,深一脚浅一脚踩的失了重心,朝阳的明辉落了一身,却冷的她不住颤抖,最后坐在了草地上,茫茫然地望着宫墙外的累累花枝。“我做错了什么?”明明生来尊贵,却活的比蝼蚁还不如,父皇兄长jiejie们,见过的、未见过的,一个个都在伤她,现在连哥哥也不要她了。“公主没有错。”魏忻跪在了嘉鱼的身前,他额头伤的重,官帽下还压着几层白纱,清隽的面上温柔笑着,伸手替她捋着鬓间的碎发,扶好了半斜的珠钗,慢慢说道:“错的是他们。”有错的人从来不是她,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她几乎透明的手指冰凉地握住了魏忻的手,之前他就告诉过她,若是不想挨打,就要强过别人去的……蓦地,她将他抓的更紧了,最后的一丝期盼犹存。“不,哥哥说会去接我的。”魏忻依旧笑着,却并不说话了。萧明铖当然会去接她,不过只怕那时候的萧明铖已经不是她想要的哥哥了,若能踏过腥风血雨,踩着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