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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的福,老汉也多接几单生意。”说话间,他们到了第一道关隘,裴花朝找驻守的喽啰说话。那班喽啰遥见一个妙龄盛装小媳妇出现,果然司空见惯模样。边上一个执枪胖喽啰对她摇手,“小娘子,你长大些再来。”裴花朝打住脚步,问道:“这位郎君,此话怎讲?”“咱们寨主往来的都是年长女子,十八九岁上下,你这会儿才及笄吧?”一个长脸喽啰嘿嘿笑着踱过来,煞有介事上下端详裴花朝。“小娘子,你不行啊,”他竖起食指左右摇,俨然行家口吻,“不够风sao。还有,咱们寨主相好都是这样、这样的。”他双手抬到胸前,朝外由上往下比划一个夸张半圆,又往臀部后头比相同手势,而后自顾自吃吃笑了。当众受陌生男子品头论足,裴花朝自是羞恼,却不得不陪笑,“东阳寨主会见我的,他让我……让我随时上门。相烦郎君报与寨主知晓,宝胜崔记商行,崔家裴氏拜见。”又掏出银钱,道:“些小薄礼,郎君切勿弃嫌。”“崔家裴氏?”长脸喽啰黑了脸,“你这女娘,我好意提点,你反倒欺心害人。”“这……郎君何意?”“哟,装蒜啊?打从寨主抢婚,几个女娘自称崔家裴氏求见寨主,我们礼数周到送上去,到头来清一色假货,连累我们吃挂落。”“郎君,我真是崔家裴氏。”“那我就是东阳寨主。咄,滚一边去。”瘦啰喽把手一挥,拍中裴花朝捧了碎银奉上的手,碎银掉落地面。裴花朝无计可施,愣在当地。胖喽啰上来拾起银钱递还给她,道:“小娘子,甭使银钱打点,寨里不让收。不拘你是谁,一旁等着吧,若是赖在关隘妨碍进出,咱们先就得撵人。”裴花朝无奈,转回车上等待。长脸喽啰在后头笑道:“人不可貌相,一脸斯文,活像好人家出身,居然天才亮,便上赶着爬咱们寨主的床。啧啧,自家汉子喂她不饱吗?”其他人哄笑。裴花朝险些气哭,欲待辩白,又怕得罪人,只得把泪水咽回肚子里。她要端出最好模样吸引东阳擎海,妆花了可不行。她度日如年等到日上三竿,一行马车载满货物驶向关隘,为首赶车的车夫是个老妪,发鬓斑白,面貌沉肃。裴花朝乍见便觉那老妇眼熟,第二眼认了出来,那不是旁人,正是曾经护送自己回崔家的戴妪。她飞快跑向戴妪,因为行止异样,关隘喽啰只当她存心闹事,扬声喝止,先前刻薄人的长脸喽啰爽性挥舞长枪赶人,一时没留意分寸,枪头就要招呼到她身上。裴花朝仓皇闪躲,乱中脚踝一歪跌倒地上,她顾不上疼,伸长脖子向马车那儿唤道:“戴妪,戴妪!”——————作者的话——————因为修好今日份稿子了,今天不请假了。下章稿子大王和小娘子见面,要加点细节,来得及修好,就明天照更;来不及就后天更十四:是我看上的女人<情花册1v1古言(丁大十)|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十四:是我看上的女人“住口,”长脸喽啰持枪作势刺她,“再闹,爷划花你的脸。”“戴妪!”裴花朝奋力爬起叫道。戴妪察觉sao乱,问了旁人,“怎么回事?那小娘子是谁,看着眼熟?”旁的喽啰道:“回戴妪的话,无事,又一个迷恋寨主、魔怔了的娘儿们。”裴花朝嘶声喊道:“戴妪,我是裴氏,宝胜崔家的裴氏!”“裴氏?”一语提醒戴妪,一头走来,一头细察裴花朝形貌,随即喝开喽啰,又扶起裴花朝,“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有话回覆东阳寨主,请戴妪帮忙通报。”裴花朝急道。戴妪略加思索后,道:“我带你上山。”这一来,比等待通报、受传召再上山省下许多工夫,裴花朝双眼泛出泪花,没口子向戴妪道谢。一旁长脸喽啰听两人一递一句,面色渐渐不好,觑个空儿小声问道:“戴妪,这位小娘子是?”“你没听她说?这是宝胜崔家的裴娘子。”长脸喽啰脸上红了青,青了白,打躬作揖向裴花朝请罪,只差喊她祖宗。戴妪一行人带着货物及裴花朝渡过大湖,登岸后换过驴车上山。众人行了一程子山路,渐渐高处飘来人声嘶吼,刀剑铿锵,马鸣蹄踏,倒似行军打仗一般。“寨间早间cao练。”戴妪向裴花朝解释。过了好一会子,那兵戈声渐渐平息,山间恢复宁静,谁知一盏茶工夫之后,蓦地又是成千上万人一齐呐喊,动静大似霹雳。裴花朝吃了一惊,抬头张望,不明所以。“cao练完了,散队了。”戴妪道。稍后进了山寨,驴车经过一处极宽阔的平地,是处人群聚集,有武装喽啰,也有平民打扮的老弱妇孺,都看向另一头立起的台子。裴花朝所坐车马沿着山路往上走,借地势高之便,轻易收尽远方台上光景。台上坐了数人,虽看不大真切,但首座者发式依稀像颗狮子头,不用说,自是东阳擎海。台子前端跪着一人,双手藏在身后,一个壮汉执刀走来,举刀朝他颈子虚虚比划,刀锋在日头下发出锃亮光芒。裴花朝心中一凛,起了个不祥的猜想。戴妪在旁道:“小娘子,台上要行刑了,你别看的好。”裴花朝欲待回避,那人犯扭身抬头,似向刽子手说了什么话,创子手本来举刀要砍,手势因此一顿,又望向东阳擎海,朝他讨主意的样子。裴花朝好奇事态发展,暂时忘了避开视线,却见东阳擎海豁地起身走来,从刽子手手里抄过大刀,一脚把他踢过一边,自己照着人犯颈子就挥刀。寒光过处,人犯身首分家,头颅飞旋落地,鲜血由断头处喷溅三尺。“唔!”裴花朝捂住嘴干呕,心突突狂跳。她父亲当初受刑,也是这般光景吗?彼时的刽子手斩杀她父亲,也似东阳擎海这般面不改色吗?想到这里,她干呕不止。“寨里向来这般行事,”戴妪口气平淡道:“倘若往后小娘子看多了,也就不怕了。”她将裴花朝带到寨中某处厅房,唤来仆妇伺候茶果点心,便告别而去。裴花朝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