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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坐下,端起刚上的茶,只单单闻着气味便皱眉,更不要说抿了一口,那嘴里的茶水只想吐出来,“这是哪捡的破烂叶子,你这国公府连个茶叶也买不起么?真难为我阿姊喝得下去。”应冀睁了眼睛,冷笑道:“孙祁,你少在我这儿寻不痛快,有能耐便再去趟醉薰楼,里头好茶好酒多得很!”他向来喝得是粗茶,没那么多讲究,可给孙粲就不一样,不过这些也懒得和孙祁这事多说,左右也不会拿出好茶来待孙祁。孙祁直觉他说得“好茶,好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怪着声道:“哟,我这去哪怎么都给你魏国公知道啦,莫不成我阿姊那便是你告的状?你也就会使这些下作手段!”现在如此,以前更是!“你直说来做什么吧,我没那闲工夫鬼扯。”应冀不欲与他多说,二人一般通信来往,见面交谈极少,只是这孙祁虽写得一手好字,奈何这龙飞凤舞的字迹实在潦草,单单看懂一页就要花费点时间,更不要说这信往往都是三四张的写,应冀平日里瞧见孙家拿来的厚厚信纸就头痛,有时看烦了,警告孙祁好好写字,谁知换来的是更飘逸的字体。他再三告诫自己这是孙粲的胞弟,打不得,便冲着那张脸就更打不得。“你那好阿兄好像得了什么字画,办了叫……叫……算了,反正就是什么劳子宴会,邀了好些个士族郎君,我那份帖子也不知是被哪里的黄狗叼走了,反正是不想去的,倒也无妨,只是别家……”孙祁敛了方才不屑的神色,“好歹你们应家和士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说娶我阿姊的人是你,可外头都知你的名声,自然会认为应家以后是要交由应仲,而应家又与孙家有亲——所以这次宴会也少不得有些没眼见的士族子弟要去,应仲若是得了他们支持,必然对你无利!”前世应仲便是借着这个宴会打通了好些士族关系网,后来陆续又使了手段,得到了好些士族的帮助,在日后成为应冀的极大障碍。“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冀见他眼里忧色不像作假,也暂时“忘记”这厮多次写信挑衅之事。“不管如何必须要让人知道他是他,你是你!与孙家有亲的只是你应冀,孙家只认你应冀。”孙祁来时还未用膳,见郭姚边上放着一牛皮油纸,包着几块糕点,便请他拿点给自己。郭姚也是许多士族的座上客,自然与孙祁认识,下意识便要将油纸都递过去,哪曾想应冀一个眼神,便停了动作,孙祁见状,阴阳怪气道:“啊呀,魏国公果真是厉害啊,这给人瞧见哪里会觉得你痴,这分明是做大——”他突然意识自己说多了,暗骂应冀有病,自个儿为他的事急得什么也没吃便过来,他倒好,什么点心也不端上来。“那糕点里头加了牛乳。”应冀啜了口茶,他想既然是双生子,那么也该和孙粲一样不能食牛乳吧,但见这小郎君好像饿得厉害,不由道:“等你阿姊回来了便用膳,若是饿,留下一块吃。”孙祁哼哼两声,“别以为这样我就不闹你,罢了罢了,阿姊想是还有些恼我……早些解决你的事才是正经。”刘常元道:“依在下之见,不如先看看应仲到底能和哪些士族联手,左右主上有他好些腌臜事的证据,届时一样一样的公开……只怕丢脸的可不止他一人。”说完郭姚补充道:“人要脸树要皮,那些士族也必定会受到影响,只怕也会恨死应仲了。”孙祁听他们这么说,倒是想起几个事情,但这些都是好几年后才发生,“不妨从他那阿舅下手。”毕竟这只是个切入点,也是最好查的。几人谋划一般,定了个周全之计,孙祁见事情解决完便欲离开,而应冀忽然拦住他道:“等会!”既然是孙粲的胞弟,应该明白孙粲的意思。“孙祁,我送你根山上的木枝。”想着孙粲的话又补了句,“只送你一人。”“你好端端送我根破木枝干甚?”孙祁见鬼一般看他,“难不成这木枝是雕金镶玉?”郭刘二人也是不解,却听应冀道:“你难道没看过么?”……这又关什么事,这若说山上的木枝——难不成是那句?孙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郭刘二人,而他们也如遭雷劈般看着自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应冀发什么疯,莫不成是阿姊给他吃错药了?“应冀,你可知道这什么意思么?”孙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边上的郭姚也道:“主上可否说说那里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他不耐地拧着眉骨,叫孙祁浑身不自在,按理说这说树枝的也不少,可偏偏……他认命般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应冀听完愣了愣,“这是……表达爱意?”“……恩……”“你们士族娘子送人木枝会是这个意思吗?”他压着内心的狂喜,孙粲会是这个意思吗?她……她也同自己一样吗?“或许吧,怎么,难不成有人对你说了这话?等等,应冀!莫非方才那话是别人对你说的,你不懂这意思便来套我……又说是士族娘子——难道我阿姊说了这话?”郭姚小声与刘常元嘀咕:“夫人也忒委婉了,想必那还是看主上不懂提醒的。”所以还是刘家娘子好,说话直爽,听得明明白白,也舒舒服服。关键看见她,郭姚心里就美得冒泡。香料来源网址:香料临走前,应皇后又命人取了好些面料首饰,“这些都是我当年进宫时候的,我自个留着也用不上,六娘且都拿去,到底年轻就是好啊!”她亲自为孙粲系上披风,“得空了便多来看看我,阿姊在宫里什么都好,独独挂念你与二郎。好六娘,你是聪明的,二郎那边劳你多费心看着,他若是欺负你只管告诉我,便是阿耶那边也绝不让你受委屈。”孙粲点头答应,已然走到殿外,她摸着应皇后泛凉的手道:“阿姊快进去吧,外头冷。”说着她声音忽然变低,不过她与应皇后二人听见,“过几日我只派人送东西给您,那嬷嬷便在里头,届时有什么缘故的自会知晓。”应皇后笑着拢了拢罩在外身的大裘,“好,是了!你可要小心那裴郡主,在相府的时候,你打了应献,她还记着呢,前几日进宫还在太后那说叨,惹得太后那对你也有些意见。”孙粲嗤笑道:“所以我说这裴郡主是个蠢的,自个儿孩子教不好还怨别人……闹大好啊,最好让全天下知道他们大房怎么打压手足,虚伪作秀的。”事情经过应皇后自然是知道的,她万万没想到大房竟然放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