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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下来之后,莎琳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土,无悲无喜。“卡坦。”没有回应。她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卡坦回来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在离开之前,他隐隐听到勇者大人的声音,但当他从春梦中醒来之后,莎琳不知去向,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勇者大人行踪不定,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舒缓自己的欲望。他曾听说某些地方的妓女会用些下作的魔法让人流连忘返,但这个想法转瞬即逝,性欲透支了他的警惕性,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女人,共度春宵。他确实也这么做了。艾丽和上次一样性感,绸缎之间包裹着诱人的裸体,粗犷的木雕装饰为她添上了几分野性。卡坦拿过木雕仔细端详:“上次可没见你弄这么多。”艾丽微微喘了口气,自己先酥了半边身子:“不好看吗?”“好看。”他并未看木雕,反倒看着艾丽。艾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没有再挑逗他。等两人的裸体分开时,天际已经见白,卡坦摇摇晃晃地往出走,一整晚的运动似乎掏空了他的身体,他恍惚间觉得那些结实的肌rou只剩下了皮肤,骨架兀自移动,似乎……有什么内核被掏走了。之后那段记忆也模糊不清。勇者似乎说了离开什么的词,还不怎么耐烦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半天没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思考一下就答应了,最后一点点的意识是他的灵魂拖着身体爬上了床,狠狠睡了一觉。一个梦接着一个梦,色情又露骨,足以让人面红耳赤。等他醒来的时候又是晚上了,莎琳不见踪影。若是往常,他肯定心急如焚。然而现在,他长舒一口气,默默念叨着艾丽的名字。莎琳临行前再去找了苜蓿。后者和香草正整理着小店里的杂物,新来的旅行者带来了很多稀有材料,如果保存不当的话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莎琳不太好意思打扰他们,打算道谢之后就离开。“不打算再多留一段时间吗?”苜蓿有点遗憾,“这里还是很有意思的。”莎琳摇头:“不了,我需要回去复命。”苜蓿看到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没由来地想笑:“那位骑士呢?”“他说要留在这。”“有什么原因吗?”香草问了一句。“不清楚,”在注意到对方深邃的眼神之后,她补充道,“也许是看上了谁。”香草收回目光,没再多问。“一路顺风。”苜蓿塞给她一小袋魔法石。莎琳借势拉过苜蓿,耳语两句。苜蓿有片刻的震惊:“我知道了。”等莎琳离开之后,“来到香草镇的,不只是西王母的属下吧?”香草点点头:“别的东西混进来了。”“我想也是,”她走出门,看到莎琳留下的魔法痕迹,“不管怎么说,她可是有魔女血统的家伙啊。”“你不担心吗?”香草没有回答。苜蓿并没有见过那些怪物,既然莎琳折戟沉沙,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香草自称这是他的工作,苜蓿也没什么好说的,正所谓“术业有专攻”。香草本身不能在没有接触的前提下干预这个世界的规律,苜蓿唯一能做的,就是置换了一部分卡牌的魔法,以便使用。做完这些之后,香草也告辞了。苜蓿百无聊赖地研究者元素构成。下午时分,艾丽来了。她打着哈欠,一脸倦怠:“有什么能恢复精力的东西吗?”苜蓿义正言辞:“这是违反规定的。”“违反就违反吧,你也不差我这一个。”“我可是良民。”艾丽刚想反驳一句“骗鬼呢”,转念一想,店铺里好像确实没什么人:“你不会亏本吗?”苜蓿整理着桌上的炼金材料:“怎么会?”“这都没什么人。”“我故意这样的,”她敲了敲桌面,魔法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人少了清静。”“你问什么原理?差不多就是‘有缘人可见’的意思吧,只有属性相符才能看见,不然就得别人带进来。”艾丽似懂非懂。“说起来,你有什么事吗?”“没事,”艾丽环绕着大厅走了一圈,“我做了点小东西。”她从怀里掏出几个木雕,“用剩下的木香做的,怎么样?”苜蓿很难真情实意地夸赞它们,如果说之前的历史遗留物还有些“朴拙”,艾丽的作品纯粹是精神污染,用残料压制的木雕丑陋异常,劣质油漆带着廉价感,散发出刺鼻的气息。但艾丽不以为意。她端详着自己的作品,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上。苜蓿敏锐地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你怀孕了?”艾丽一脸坦然:“是啊。”“但……”她转念一想又忍住了,自己有什么立场劝诫别人呢?话到嘴边就只剩下了无痛不痒的关心。艾丽也并不怎么在意,对自己的事情也不怎么忌讳,只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且打算从那里离开。“那你做好准备了吗?”艾丽满不在乎:“走一步看一步呗。”“那,祝你好运?”“这倒不必,”艾丽轻轻念了一声咒语,“主人会保佑你。”“什么?”苜蓿正摆弄着木雕,没有听清艾丽的话。“没什么,再见。”苜蓿若有所思。————————————————————碎碎念:流年不利啊,糟糕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支持我写下去的动力就是每次更新完上涨的一两个收藏,非常感谢宁这么美丽还在我微不足道的文上花费时间。祝万事胜意!香草苜蓿(18)没过两天,卡坦的尸体被发现了。他的尸体在旅店门前的路上,浑身赤裸,曾经结实的肌rou已经消失不见,身体更为内在的东西流逝了,只有皮肤包裹着骨架,眼眶凹陷,仅仅能从五官中勉强辨认他的身份。“■■的气息。”听闻消息的香草赶来说到,“到处都是。”“除此以外,处理得很干净……没什么再看的价值。”黑衣黑帽的清洁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铭刻符文的罐子,从里面倒出了许多窸窸窣窣的虫子,因为数量过于庞大,它们有沙子一般的质感。甲虫灵活地攀附在尸体之上,啃食着骨rou和毛发,很快就将尸体处理得一干二净,那人再打开罐子,甲虫顺从地回去,等最后一只虫子也爬进去,清洁工盖上了罐子。苜蓿递给他一枚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