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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她颈后的头渐渐抬起,回到她面前,深眸忧伤,满是不忍。还有一丝愧疚。看得她眼都直了,这人还会对做过的事后悔?“同我出去吧,好不好?”男人温言哄着木台上躺着的女人。女人已穿上男人的T恤,险险盖住阴阜,却在她翘腿的姿势下,再度徒劳无功。她正啃着一只苹果,眼睛望着天花板。灯亮了后,她已呆这儿半天了,利用杨碟的愧疚,指使他伺候这伺候那。“我想吃东西。”她淡淡对他说。立即给她送了筐食物来,水果,熟食,零食,都是她喜欢吃的,而大半都是他不怎么吃的。以前她当他面吃他不喜欢的食物,他还要专程避让,避得像病毒会传染,让她被迫跟着他的喜好走。“我渴了。”水马上递到唇边,为了方便她躺着喝,还插了吸管。“想尿尿。”坚实的臂膀来搂她腰,被她拍开。她慢慢跳下木台,移到角落,舒服地坐下解放。坐着坐着,她又打起瞌睡。一只手拿着纸巾来到她双腿间,在花瓣上一碾,她惊醒,推开他,却没推动,还给又按了次花xue。认真为她擦干净,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扔掉纸巾,手臂越过她去按背后的冲水按钮,行为和神情没有一丝邪念,刚要起身,白皙rou感的腿踩上他肩膀,不让他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要说对不起,道歉没用,我要听真话。”“你耍我。”她闭了闭眼,就知道是这样,脚掌使力,狠狠一脚蹬他胸口,把他蹬墙上靠着。“我说过那是囚禁行为,就代表我不认同,我留下来陪你观察是情分,你以为你两道门就关得住我是你天真,我没报你警都应该谢谢我了,还耍你?耍你什么?”她既然觉得突然一声不吭破开两道门跑走是天经地义的事,就不会现在提出来,纯粹此地无银三百两。面对她的一本正经,他只淡淡说了句:“两道门是为了你的安全。”她一愣,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没抓住。他继续说:“你耍过我很多次。”她瞪他,吃了东西,她力气也足了,脑子也转起来,“还有哪些,你说。”他回到她面前,可笑地蹲在马桶前,拿起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握住,“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说给你听,现在先跟我出去,好吗?”怎么说得像“她耍他”的那些事都是他“甜蜜回忆”?她认识的杨碟可没那好兴致跟人耍着玩,他的样子只差额上贴几个大字:请认真和我说话。一定是错觉。她脸拉下来,“不好。”挣脱他,伸脚把他踢墙上,比上一次更狠,他没防备她,后脑勺撞后面,发出“磕”的碰撞声。始作俑者又惊又怒,胸口不断起伏,杨碟抬头撞见她表情,呆了一下,默默捂着后脑勺起来。她瑟缩,一窜而起,回到木柜上,躺了上去。“我在这儿呆出感情了,你有事你先走,对了,留下钥匙,需要我帮你锁门的话。”她看出这里是他的秘密地,越是不让她呆,她越要故意逗留下去。知道她气性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杨碟走到墙角边,拉下一架金属梯子,攀登上去,消失在一个方形通道口。那个通道口没有关闭。她很气,但她知道怎么化解——让她一个人静静呆上一段时间,自我消化掉。睡得迷迷糊糊,有点凉,想搭一条被子,往身侧摸,摸到个温暖的东西,使劲一拽,搭上腹部——过了会儿,才醒悟过来那是一只手掌连前臂。侧过头,又是黑暗,但顶端角落有一处暗灯,让她看清木柜一边趴着一个人,本来是双臂交叠趴伏着,被她扯走一只手,成了单臂趴伏,正右脸贴着手臂,与她对视。目光清澈,没有睡,不知在这儿配了她多久。“不是要去外地工作吗?”吃了不少甜食,她喉咙发干,声音沙哑。他自己可能都不一定知道,他的目光在回答:我舍不得你。“喂我点水。”他弯身从脚边竹筐的食物堆里翻找。她忽然笑起来,想起自己的一只猫,曾因太胖得了病,治疗期间不肯进食,胖胖的身体塌陷得只有骨架和一层皮,医生说治疗必须配合吃东西,她就上午上班,下午请假,带着一个罐子,医院探望病人装粥的那种,里面装满rou食,坐观察台前,将猫五花大绑,往猫嘴里塞食物。煮的时候已经够注意了,喂的时候rou块还是塞不进去,她就把rou嚼了捏成团子,再塞给猫吃,后来因为太勇猛,医生都看不下去了,告诉她,喂多了也会加重器官负担,她才停了兴致。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观察台上的猫。看她笑得顾不上喝水,他挑眉。她就自动讲述了过去经历,她说那时二十岁出头,特别憨。绘声绘色的讲述,让他眼前浮现坐在宠物医院的女孩,孤零零一个人,守着奄奄一息的猫,边哭边嚼rou,不小心嚼多了,猫都怔怔望着她,不挣扎了,像个进食机器任她喂。他泯了口水,喂到她嘴前,面孔悬在她之上,她眼神迷离了瞬,止住笑,定住脑袋,张开唇。下巴延连脖颈微仰。不那么清亮的水瀑落入红唇中,吞咽使得细颈牵动,白色的颈项线条连着肩头,锁骨,令人想一再牵动。他也这么做了,连喂好几口,她唇被水润得微翘,唇边全是水渍,那水没完没了往她嘴里灌,喝不过来了,她堵住喂水的人。喂水人将瓶子盖好,掌托微抬,瓶子落回竹筐,压吻的动作也没停,随着双手解放,撑在她脸颊两边,单腿就蹭上去,半个身形和她同一平面,已与她叠合。唇舌交缠的声音响在上空,格外清晰,如扩音器悬在二人头上。“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嗯。”他抚摸她面颊。也就是在里面可以尽情地发出声音。一根弦松开了,她抵在胸前的手懒懒伸向两边,他的身体踉跄了下,要不是手臂支撑,他就跌落在她身上。通过她放松的肢体语言,就知道二人想到了一块儿去,激烈的舌送入她口中空腔,汲取她的唾液,也为她送去唾液,他微一下压,她身体就被全部罩住,嘴里发出呜呜声。本就被声音刺得浑身过电的他双臂一撑,整个人攀上木台,架在她上方。二人唇舌暂时分离。液体打湿二人下巴,嘴角,他慢慢俯下,“我要压着你。”不是提醒,也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宣告他要做的事。以前她也经常在下面,又没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