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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直身子,夜色中,出口处的女人神情蓄势待发,犹如随时扑猎的猛兽,身形却越来越远,原来是脚跟偷偷反方向挪动,没一会儿消失了人影。常年黑暗中双眼照常视物,名为“瞎”的男人刚要离开,头上砸下一个东西,就粘在青光光的头皮上。那是颗软软的,散发着鸡蛋甜香味的东西。“鸡蛋仔。”逃走的身影正兜着屁股蹲在一寸宽的墙头,胸口抱了一个纸袋,嘴里大嚼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他扔掉食物,用绷带缠住手,三两下爬上墙头,人却不见了。“这边。”回头,人却在对面墙上。好快!又是几个来回,又是跑了几条街,他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女人却好整以暇在墙头打电话。“我觉得可以拿来给你当保镖,真的。”“王含乐,他们都是有家人在越国被当人质扣住的,你看他们那身破衣服,他们难道入境后没想过留下来吃香的喝辣的打份黑工都比老家强?问题是他们能一走了之?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好吗?”“太残忍了,想当年我还专程去他们国家参观旅游......”“别叽叽歪歪了,你理解成‘干一行爱一行’不就成了。我马上就到了,你那可能是他们的老大,看好了。”韩宗麒气势汹汹带着枪来,对方戒备挥刀,韩小白脸居然能闪身避开,马上枪托砸人脑袋上,当场把人砸得爬不起来。“艹,用得着下手这么狠?”韩宗麒将枪收回腰上,拿了手铐铐住地下的人,不用问,不是剧组道具就是情趣用品。他翻了个白眼,“你男人比我狠多了。”墙头吃烤串的人心一跳,杨碟......她做的这些事,算是一部分帮到他吗?“喂喂小姐。”墙根下的烧烤摊老板望着头顶不停蹭下墙灰的大腚,仰脖子叫,“你还没给钱哦。”后来韩宗麒怎么处理的两个越国人,她知道一些,大概是“美酒美rou美妞”那套,让两人交代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还把逃走的兄弟带了回来,都快和韩宗麒在洗浴城凑一桌搓起麻将。擦咧,电影都拍不成了,还对搞事的人请吃请喝,而她辛苦替他追黑拳选手,冒着被一拳打成植物人的危险,他居然连为她付个烤串钱都拒绝。不过韩宗麒的电影泡汤,其他行程倒是没被破坏,也是神奇,200斤导演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被牵连的,甚至连开枪打他的是韩宗麒的保镖都不知道,一个劲给韩宗麒打电话,对他千恩万谢,说等他出院一定要将搁置的剧本重新拿起,届时请他务必当回男主角。王含乐忍不住问韩宗麒:“你这次拍的到底是个什么片?”“本来是个黑社会讲江湖义气的本子,后来剧本没过审,变成反黑主旋律。”“.......”“导演是北上的,曾经是当地著名黑社会。”“........”他跟着韩宗麒的行程,有到北方城市。根据包裹上的地址,她去了杨碟工作的地方。园区太大,她进不去,只能在门口徘徊。“打个电话吧。”驾驶座上的人无奈建议,“就算你运气好,能遇见他们园区今天公交停车,但他也可以坐别人的车出来。”“不会,他顶多骑自行车,他环保。”“那园区门不止这一个吧?你怎么笃定他会从这个门出来?”“我蒙的。”王含乐看也没看吞云吐雾穿粉红衬衣的男人一眼,靠着车窗视线落于前方。她现在的头发长度已到耳下,但她不愿意留刘海,就留了个很干练端庄像新闻主播的发型。“打电话他要出来看见你在,今天就是你我忌日。”韩宗麒吐出一口烟,故意把前方视线弄得雾蒙蒙,“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哈?”“行。”她掏手机。旁边人掐烟都掐不赢,按住她的手,“我开个玩笑,你不能这么对我,难得的休息还给自己保镖当司机,我有豁免权。”过了会儿,他又道:“你跟他解释过我俩关系没?老拿我刺激他,你图什么?”“解释没用,他看透你内心了,他曾说过,你就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人,迫不及待想找主人,不是道德问题,而是心理缺陷,他说你就是个莫比乌斯环式悲剧,没有解,怕你拖我下水。”韩宗麒手中烟灰掉裤子上,他忙不迭拂开,叼着烟比了个大拇指,“精辟,爱他。”不料王含乐忽然伸长脖子,面色一正,刚说“爱”的男人马上屁股下挪,半蹲下来,只露出一双眼齐平车窗高度。王含乐顾不得嘲笑他,她看到人群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人,穿着衬衫笔挺得像个模特儿,正和一眼熟的眼镜男笑着说话。没想到蒙也能心有灵犀,还有个不确定因素旁边人没说到,她甚至不确定他今天是否有工作,万一他休息呢?看来猿粪来了谁都挡不住,不过……长眼渐渐眯起,似笑非笑——他的另一边是个侧耳倾听的一字裙美女,“侧”都快侧到杨碟胸前去听他们说话了,杨碟放慢脚步,是不想撞上她,又像是听清她说什么,美女就倒退着身体,与他面对面言笑晏晏。“千万不要说我在车上千万不要千万不要。”驾驶座上的“矮个儿童”看着她不停祈祷。这两人要是同时愤怒,他韩宗麒不就是孤立无援的出气筒了吗?她倒回皮椅靠背,“起来,开车。”“撞过去?”“哈哈哈。”笑了几声她恢复阴郁,“不好笑。”司机小韩驾车停靠在树荫下。“你该不会有绿帽子情结吧?”“什么?”她盯着男人粉红色衬衣,那衬衣变成一团火,在她耳边轰隆作响。韩宗麒挥挥头顶,缓缓画出一顶帽子的形状,“有种癖好,就是喜欢看别人玩自己的老婆,为了真实,会约定制造很自然的场景让对方出其不意看到,称作‘绿帽子戏法’。”“通常都是男的看别人搞老婆,喜欢看别人搞老公的,我还第一次见。”高级轿车,晃动厉害。大白天的,风景美好,孩童众多,行人来来往往的地方,每个过路人都投以或好奇或鄙夷,还有人报了警。警察敲下车窗,妨碍公共交通秩序的说词已经到嘴边,却一转,换了。“你们谁先动手?”两个留着鼻血头发凌乱脸上有挫伤的人,虽是男女组合,但怎么看都不像报警者所说的那般“风月无边羞得跺脚”。“我们是夫妻,路上拌了点嘴,现在没事了。”“警察同志辛苦你了,我们马上就走,我知道,家务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