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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手机才发现自己没接的是她的来电,彼时已经过去近半小时。他回拨,她没接,当下他就慌了,没法再多想半分或安坐片刻,毫不犹豫就开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学校。学校宿舍不见她的房间亮灯,电话持续的没人接,他甚至想找她的朋友。其实早在开车时,渐渐冷静下来他也想过各种可能性,她可能只是打错电话了,甚至她不接电话,是因为……不需要他了。而哪怕真是这样的理由……哪怕真是,他也认了。至于为什么……在最后他阴差阳错来到那家便利店门口,一眼就看见从那里出来的她,她的电话也在这时恰好打过来,听到她声音那一刻,他便恍悟过来。他所想看见的,无非就是她的安然无恙。他是真喜欢她叫他名字,或抑扬,或娓娓,怎么都动听。她的声音在手机那端传来,那声叫唤轻轻地,却清晰地传入他耳里,让他慌了一整晚的心瞬时就沉静了下来。原来,他对她的在乎程度,已经远远超乎他自己的想象。“对不起。”只听她道,“我手机关静音了没接到。”她道歉得那样认真,程岸却发自内心觉得愉悦,他摇头,道:“没关系。”他就这样轻轻地答着她的话,没关系三个字说得那么自在。可希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实在是不敢确认,可偏偏他的回话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会来,只因为没打通她的电话。“真的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回应。程岸则不禁皱眉,她并不需要说这么多个对不起。可当见她垂下眉眼,盯着地面重复了“对不起”三个字又一次,他仿佛就看见了她身后那个厚重的龟壳,压得她不能抬头直视他。她这样子,心里分明藏事。程岸判定她外在没有受伤,但想来第一通打给他没接到的电话并非事出无因。于是,他开口,道:“要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才对,是我最开始没接你的电话。”“哦那个……”可希想起来要致电给他的原因,也不知道从何讲起好。“对不起。”他道。“没事啦。”她回。“对不起。”他又道。“没关系。”她仍低着头回。“对不起。”他再道。“……”这下可希明白过来,第一句道歉也许是真心的,第二、第三句仿佛机械化的重复,听着反倒没有让人心里更舒服,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也再次重复回道:“没、关、系。”程岸这才停住道歉,笑容扬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他轻佻的态度影响,可希心里慢慢也没有那么大的负担,唇角也不自觉弯起。她想起了什么忙问:“那你吃过饭了吗?”程岸摇头:“没。”随即就看见她从手里提着的透明袋里拿出其中一个大的饭团,用纸巾包着递给他,“给你一个,刚热的。”他看了眼她那个透明袋里剩下那个饭团,看起来就是很小,不能吃饱那种。他于是没接过她手上的,只道:“不用了,你吃吧,我自己解决就好。”可希“哦”了一声,想起在海岛旅行那段时间,见识过他在吃方面很挑,以为他多半是不喜欢这些杂食,便收起。而收起后,她脸色又变严肃,叫唤他,一脸有事咨询的样子:“对了程岸。”“嗯?”他听着。可希沉默了会,脑海里还在组织着语言要怎么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那个她在街上捡到那个打火机时第一反应想到的问题。现在在她心里,占据最多的烦恼就只有那件事,而这件事一天得不到解决,她就没法安心。所以她必须要抓住每个线索。她问:“你还记得......那次在「将夜」后巷的两个混混吗?”程岸脸色即刻严肃,眉头一皱:“怎么……不是有麻烦找上你吧?”“不是,我没事。”可希摇头,目光望向他身后的路灯,“应该说,有事的不是我。”她映着灯色的眼眸似是蒙上一层愁雾般迷离,俨然一副心中藏事的状态。程岸凝着她的脸,收起往日的玩世不恭,语调温和,字句清晰地跟她说:“无论什么事,你说,我听。”可希看向他,脑海里翻过不少纠结的念头与思绪,在说与不说之间她挣扎了几秒,最后她沉了口气,看着寒风中呼出的白气,缓缓道:“我怀疑一个学妹的失踪和他们有关。”闻言,程岸眉梢一跳,对她的话语有些吃惊,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人,她的正经让他不得不引以重视,他的车就停在对面不远处,于是他提议:“上我车再说。”“好。”走去他车的这段路,可希也顺便理了事情的原委,她不可能把她知道阿D背后组织的事情说出来,不说这事目前无证无据,她手上掌握的信息只有上辈子的亲身经历,实则她对那个组织的了解也少之又少,重生这种事又仿佛痴人说梦一样不可信。而若不是她连他们的据点在哪都不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对高晨的安危干着急。所以,她想从旁侧击,她现在确定的是,那两个在后巷猥亵她的混混和阿D是一伙的,从他们入手,也许可以抓到更多关于他们背后的消息。于是,当上车后,程岸问:“谁失踪?你怎么突然想到他们?”可希便挑事情经过的重点简而述之。“那天我是跟踪一个学妹到那个巷子的,她被一个男人带到那儿,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荒谬,我不认识那个学妹,我也不确定他们具体是什么关系,但我就是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善茬,我跟踪他们,看着他们走到巷子里以后就不见人,正当我好奇那个学妹不知道被带到哪个地方时,我被那个男人和另外两个人发现,而那两个人就是……”她想起在后巷里的一幕幕,一时间呼吸有些凝重,程岸一下明白过来她停顿的部分,“就是那两个家伙。”可希点头:“对……那天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但最关键的是,那个学妹……我那天就那样看着她消失在我眼前,我居然过后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程岸听她的话语说着哽咽,满心揪成一团很是心疼,静静地看着她说下去。“直到前几天我听其他学妹说起,才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来上学,并且家长放任不管。你知道吗,程岸,那天我听到他们说要对我用药的,所以说不定他们抓了她、关着她、用药物控制她,逼她做一些、一些……她可能根本就不愿意做的事……”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但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想,她不敢想其后果。程岸听完她的话,已经大致知道了她所担心的,他看着坐在副驾上绷直了身板的她,仿佛能感同身受她的无措,他甚至觉得她的担忧背后还藏着其他没说出口的难言之隐,可是他不能也不想再让她往下说。他于是接过她的话,道:“所以你想从那两人身上着手,查查那个学妹的下落?”“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