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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道:“小姑娘大晚上一个人出来,得注意安全。”“谢谢叔叔。”归海梦甜甜地笑。她其实最不注意这些问题,再危险也比不过撞鬼危险。司机很热情,有意无意地跟归海梦搭话,问她今年大几,读的什么专业等等,归海梦不太愿意暴露这么多,又架不住,只好挑些不那么隐私的说了。司机问得勤快,副驾驶上的女孩却一言不发,安静得仿佛不存在。归海梦见司机瞥过来的眼神不曾在女孩身上停留,渐渐觉出不对劲来。“叔叔啊。”归海梦问,“你就接了我一个吗?”司机理所当然道:“就你一个啊,你看着车上除了你还有谁?难不成是鬼吗?”他自觉是开玩笑,归海梦背却顿时僵住了。她眼神缓缓移到那个女孩身上,内心的害怕一层又一层黑颜料似的泼过来,她抓紧了门把手,手都在轻微颤抖。终于,女孩朝她转过身。她转得很慢,但车里开着灯,从归海梦的角度正好能看清她的左半张脸——死皮刷墙似的贴在她的脸上,女孩没有眼白,额头上干涸的血像碎油漆般一片一片地掉下来。归海梦一个激灵,想起来于佳佳提醒过她发生过jian杀案。她尖叫一声。“停车!”归海梦抓着门把手,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停车!马上停车啊!”司机被她吓了一跳,第一念头就是被发现了,咬了咬牙,不仅不停还猛踩下了油门,正要飚过这个路口,却见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少年。来不及看清脸,他连忙踩死刹车。车停在少年面前,一毫厘的距离。归海梦立刻推开车门,连下车时绊了一脚都顾不得,跛着步子扑入卓槐的怀里,脸上都是泪痕。卓槐迟疑一下,伸手接住她。周围一切归于寂静。十字路口的灯光暗了一刹那,少年站在人行横道上,于月河倒悬的夜晚,抱住无所依的少女。世界在她入他怀时,盛开无边温柔的星光。好似理所当然,命中注定。""勾色意(一)“我没有记住车牌号。”女孩抽着鼻子,可怜兮兮地跟在卓槐身后,“不然我可以报警的,可是司机跑的太快了。”“报警也没用。”卓槐站在酒店大厅里,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没有犯罪证据,无法立案。”“但这样会祸害更多的女孩子啊。”“暂时不会。”卓槐从钱包里抽身份证,淡淡的,“他以为你发现了,估计你会报警,只怕这段时间都睡不着。”正要订房的时候,一双手“啪”地一下把两张身份证都拍在前台上:“开房,一间大床房。”卓槐眼睛从身份证上扫过,撩了眼皮看插队的人。那是一对亲昵的小情侣,男方看着老实温柔,相对女方就有些娇纵,察觉卓槐的目光,翻了个白眼:“干嘛,不就是间房嘛,谁先来不都一样?”卓槐不说话。女孩子就更加趾气高扬:“什么嘛,瞪人倒是有气势,还不是个妻管严,才多大呀就出来开房,也不怕把人家搞大了肚子……”“陈欣妍。”卓槐叫出身份证上的名字,声音平直,“舌头放你这要是浪费,不如我帮你剁了。”归海梦不想惹事,轻声道:“算了吧。”陈欣妍没想到他反击,脸色顷刻难看极了,磨着牙冷笑:“妈的,一个学生装什么逼,看看你这没钱的穷样。”“好了,妍妍不要骂了。”身边男人揽着陈欣妍,轻声哄她,“跟一个学生计较什么,先回房吧,我们不是计划这周要登山吗,别破坏你的好心情。”陈欣妍重重哼了一声,又翻了个白眼才上楼。归海梦小心窥着卓槐的神情,愧疚地低头:“不好意思,你本来可以不用遇到这些事情的。”“别只会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卓槐没表情,“身份证拿过来。”工作人员查了下入住信息,直起身来为难道:“我们这只有一间大床房了,你们要不要商量一下?”卓槐无所谓:“登记上吧。”归海梦跟着上了三楼,来到房间门前,见卓槐眼风四处一瞥,以为又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立即朝他那里贴了贴。卓槐刷房卡:“暂时没事。”归海梦呼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来什么:“等一下,你说你有事,不会就是来这里……办事的吧?”卓槐冷淡地嗯了声。归海梦都要哭了,她顾不得卓槐会骂她,死死拽着他的小臂,哀求道:“我现在去退房行不行,AA的房钱算我给你的谢礼。”卓槐目光落在两人接触的皮肤处,垂了眸:“鬼没什么好怕的。”“对不起。”归海梦也努力过,但她控制不住,“我试过,但害怕跟害怕是不一样的,这不是一句没什么可怕的就能解决的。”卓槐停下要挣脱她的动作:“洗澡时如果碰到堆积的头发,跑出来,不要去拽。晚上十点以后不要出去,不管你听到什么。”归海梦乖顺地点点头,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鬼还不止一个?”“有两个。”卓槐开了床头灯,又拉开飘窗的窗帘,“都是恶鬼,需要解决。”归海梦收了手,局促地站在床边:“那我还是待在床上,哪也不去的好……啊对了,我们今晚怎么睡?”她指了指床,又指了指旁边无法容纳一个人的小沙发:“要不我睡沙发?”“不必。”卓槐道,“我素来习惯通宵,你自己睡就行。”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归海梦又怕妨碍他办正事,什么也不敢问地缩在被子里,等她刚拿出手机给舍友发消息说自己不回去了,隔壁顿起一声凄厉的惨叫。“退房——来人,我要退房——”归海梦愣了愣,认出这是陈欣妍的声音。卓槐二话没说,开了门就出去,归海梦看了看手机,十点零五分,是卓槐不许她出去的时间段,她犹豫了很久,咬了咬牙,也跟着过去了。她循着光推开唯一开着的门,进去旁边就是卫生间,女孩子的衣服凌乱地扔在地上,还有一件女性内衣,可见陈欣妍受了多大的惊吓。归海梦小心地探头:“卓槐?”卓槐从卫生间里出来,手里攥着一截烧焦的断发:“从下水管道爬上来的,那个女人应该拽了一大把头发,结果拽出来一张死人皮。”归海梦心有余悸,咬着下嘴唇道:“你把它杀了?”“杀了,是个附身头发上的鬼。”卓槐声音沉稳,不见喜怒,“但是她被怨气沾到,很长时间都会招鬼。”归海梦哦了声,她不喜欢嘴巴毒的陈欣妍,况且要是她不插队,住在这里的就是卓槐,惹上这场无妄之灾不值得被人同情。卓槐在工作人员赶来之前离开,归海梦像个跟班似的赶上他:“那另外一个呢?”少年侧了侧头:“应该是不敢出来了。”归海梦长舒一口气:“听起来我好像安全了。”“并没有。不出来就引它出来。”卓槐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