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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什么:“真的想吃,不是让你撩我。”“初一不太可能买得到。”卓槐起身,拉开窗帘,漫不经心地说,“我问下我妈会不会做吧。”“啊?”归海梦没反应过来,“问阿姨干什么?可以上网搜步骤啊。”“我做省事。”卓棠在门边道,“行啊你,挺有福气,找这么漂亮的小女友,难怪要金屋藏娇。”“……”归海梦吓清醒了。“对不起阿姨!”归海梦咬着嘴唇站在厨房外,紧张得结巴:“我不该……不对……我不应该就这么随随便便住进来还不跟你打声招呼……”“这有什么不该的?”卓棠打开冰箱,给归海梦递了盒牛奶,“我带我男朋友回家也没跟卓卓说,难不成还要让他给卓卓道歉?”归海梦低着头接过牛奶:“……这不一样吧。”卓槐是晚辈,而且现在还是春节,她又只是个插了半脚八字还没一撇的女朋友,礼节上有太多不合适的地方。“不过卓卓跟我谈了谈你。”卓棠见她站得拘谨,忍不住笑:“不用紧张,我可喜欢你来着。我当年为了卓卓能安定走南闯北,也是睡大通铺,居无定所,一天三份工出来的,所以你不用觉得你跟我有距离感。”归海梦笑了笑,小声道:“不是您给我的距离感。”是环境,不仅是她现在待着的环境,而是她从小经历的家庭和周遭环境带给她的自卑,她很坦然地面对这个问题,但消除很难。卓棠领着她去吃早餐:“所以这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跟我想的不一样。”一开始卓槐说她经历时,卓棠还很好奇这样的姑娘有什么值得卓槐喜欢的。并非她有歧视,一个人的家庭环境对性格和三观的塑造有非常大的影响,归海梦的生长环境很极端,而孤儿院又是个良莠不齐的地方,人际圈和社会环境都被限制住,这样的孩子是很轻易跟负面词汇挂钩的。至少卓棠没想过,归海梦会有这样良好的教养。“谢谢阿姨。”归海梦尽量无声地拉开餐桌的椅子,觉得大年初一起床晚了还让女主人给自己做早餐显得自己特别没礼貌,心里便特别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卓棠却比她轻松许多,跟她一起坐下来:“你也能见鬼啊。”“嗯……戴了这个镯子以后就能见鬼了。”“这个镯子……”卓棠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隐晦地问,“卓卓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归海梦想了想:“他说现在还不能跟我说。”“这样啊。”卓棠站起身来,“你先吃,我去找我儿子,我把公司里的项目扔给他了。”“卓槐。”卓棠靠着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故意的吧。”“什么?”“装什么傻。”当妈的瞪他一眼,白眼都懒得翻了,“我养了你二十年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我再忙也不会在春节扔了儿子在外面玩吧,你早就知道我会回来,这是硬往我怀里塞儿媳,嗯?”卓槐不答:“你不喜欢?”“她很讨喜,但才见一面就说喜不喜欢为时尚早,况且这是你选的。”卓棠划拉刚做好的指甲,漫不经心的,“我只能说我挺乐意她待在这,总比应付你来得舒心。”“况且那姑娘是不是有点可怜?你什么都没告诉她。”卓槐停在手里的动作,眼帘微垂,看不透情绪。“我一开始想告诉她的,不过后来……越来越不敢了。”卓棠笑:“我不管,媳妇跑了我不帮你追。”她说话始终带着开玩笑似的调侃,知道此刻才认真了神色,正经道:“一心镯是芦屋家族的东西,你爸留给你的,另一只现在戴在归海梦手上,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你爸给你选的老婆,她的确是第一个戴上这镯子的普通人。”“她因此能看见你能看见的世界,但对她来说绝不是好事。”“我知道。”卓棠见卓槐一直没有抬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这是要来真的?”卓槐说:“我不在感情的事上开玩笑。”少年说完就低了头,他表情一向不外露,就连卓棠有时也搞不懂他,但她现在清晰地看见卓槐眼里汹涌着的浪,化成雨,落在寂寂天地间。“我知道摘下镯子才是对的。”他一直都知道保护归海梦最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摘下镯子,可是他那么自私,一想到失去镯子就失去了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她不需要靠着他生活,不需要他,他就很难过。他宁愿选择无数条比这麻烦的办法,都不愿意考虑一劳永逸的未来。他……他是放不下。所以难过也是活该,再愧疚,他自己受着。""疯人院(一)归海梦不知道母亲所在的精神病院这么偏僻。没有地铁站也没有车站,她转了三路公交车,然后在一直问路的过程了走了八九百米,才看见一座看起来很破旧的病院。是很破旧,门上生着铁锈,墙缝结着蛛丝网,一碰墙灰就簌簌往下掉,从这里可见里面长满了杂草,好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归海梦皱了皱眉头,心里生出很不安的情绪。她晃了晃铁门,发现门上竟然落着锁,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她余光里看见一个飘黑的影子从远处朝她窜过来,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还没从恐惧里回神,肩膀倏忽被一敲。归海梦整个人都僵了。她连转头都不敢,惊惧从脸上迅速扩散开,正要尖叫时,却见一个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几步,问:“你是谁?”归海梦反应不及,叫声卡在嗓子里,很久才能理顺声音:“你是里面的医生?”“我是里面的护士,我叫周合英。”他上下打量着归海梦,眼神很警戒,“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属?”归海梦心里另有思量,但脑子反应很快,连忙拿出信函和当初入院的病历单和出院证明,表明自己的家属身份和来此的目的。她趁着周合英看材料的空隙,指着门上的锁道:“为什么医院要锁门啊?”“说来话长。”他核对了归海梦的身份,“医院里有位病人发了疯,砍伤了不少医生护士,为了安全不得不出此下策,我领你走侧门吧。”归海梦说了声好,跟着他走了旁边同样生着锈的小门,进去前却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旁黢黑的影子。“跟着来吧。”归海梦轻声说,“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归海梦被带着见了院长。她虽然知道精神病院可能气氛会阴森,但也没料到可以阴森到一个人都见不到的程度,一层又一层空旷的楼层在她眼里一闪而逝,长得好像走不到尽头。院长是个中年人,四五十岁,慈眉善目。他看了看归海梦手里的档案,调出她母亲的病历单:“25号病人近来情绪很消极,但病情有所好转,你考虑将其接出院还是继续入住?”“她的病情允许她能自主生活吗?”归海梦问道,“……院长,呃,请问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