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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的细雨打压地芦花抬不起头来。雨中,天光依旧清清,落在几弯几拐的的水道上,水面溅出无数雨花,亦闪动粼粼波光。那姑娘一身艳红衫裙,油纸伞斜斜打着,挡掉越发绵密的雨,自然也遮掩了她的容貌。也许正因这般,打桥而过的段锦离才会留意到她。瞧不见脸,平添幽思,仿佛雨幕里画开的一抹鲜嫩,鲜少有人仅用一个背影就勾住了他,让他起了好奇之心,让他想绕到那抹红色的正面,一瞧她的真容。那姑娘一个小跃,利落地跳上一艘花船,见她手起而落打晕了一个婢女,他波澜不兴的眸子里生出了一丝兴趣。“公子,这雨越来越大了,我们是去前头茶馆先歇歇脚,还是回船上?”是禁卫军新安排来的护卫在说话,这个比不得之前那个寡言,偶尔话多的教他头疼。他瞧着那抹身影已经消失在花船上,便道:“回船。”两人上岸也是为买点纸张、颜料,用来调制恼了他几日的天青和湖色。他偏好青色和白色,尤爱天青。天青过雨,那是江南瓷器人又爱又恨的釉色。没有任何花俏的纹饰,只有一种经久耐看的质感,若用天青来形容一段感情,便是平静地等待,等待一场偶然的烟雨,而烟雨之下是诡谲多变的河面。至于河面下是什么,他未曾心动过,亦不想要一探究竟。“公子,您瞧什么呢?”多舌的护卫又问了。毕竟才二十岁,又是随着他第一次出门,正是新鲜好奇的时候,只是这声音啊恼地突然想念起之前被送出去的那个。消失的红色身影又从船头出现,她跳下船与另外一名女子接头,鬼鬼祟祟地更教他好奇。他的脚步走过青石板道,忍不住跟随过去……突然,他回过神,微地一笑。红衣,花船,美人,该为美人系列添幅新作了。“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不知道她穿青色会是如何模样?”落了话,他大步踏过青石板道,并未因雨而慢行。护卫赶紧跟上,又是抱着画具又是打着伞,又高兴又忙碌。两人回到画舫,护卫都来不及换身衣服,就见公子已经展开白卷,提笔作画。他咧开嘴一笑,他是个粗人,不解其中意境,却本能地崇拜主子这般琴棋书画全才之人。“公子,您这条云锦带上的花纹真好看。”他望着公子玉冠上的两条带子,由衷地赞美道。段锦离仅淡勾着嘴角,笔下不停,“你也想被送走?”护卫赶紧闭了嘴,心里大感委屈,听闻前头那个护卫就是因为话太少,闷得公子难受才被送走的,怎么落他头上,话就太多了?察觉到他们回来,画舫里头有慵懒的声音传出,“回来了?”护卫赶紧去回禀,“主子,我们才回来。”“阿衡,画好了吗?”差点忘记了主子的画,一幅吴女怀抱琵琶欲说还羞不知有何好画的笺像。“尚未,还差一抹点唇的莲红需要调色。”他面不改色的撒谎,专心在笔下。画舫里头没有声音再传来,想也是随口一问,毕竟对主子这般眼高于顶的人来说,吴女再柔媚,他睡够了心思便也歇下了,或许再过两日还会忘了这笺像一事。对主子的作风,他早已习惯也无可置喙。他爱洁,听不得污秽之言,受不得污秽之事,更视男女之事如洪水猛兽,他不晓得这事有何乐趣,竟叫精明睿智的主子为个吴女一掷千金,甚至起了要带回国的心思。他若对人心动,对方必定是位才情纵横的女子,同样琴棋书画精通,甚至更甚他者。琴瑟和弦,鸾凤和鸣,才是他所求。……白雾袅绕的浴桶里有两个人,两具身躯拥抱、交缠,哗啦啦地水声掩盖了那暧昧羞人的低吟。“书生,你好厉害呀……”她双眼微闭,下身的花xue被他的rou根一下一下地贯穿。激烈的欢爱早让她的腰肢无力,只能任他摆弄。两人从榻上做到桌子上,又被他压在窗边顶得xiele两回,这才叫了婢女备水。只是没想到洗着洗着,她又被压在桶边被他后入了一回。她的手甚至无力到扶不住桶边,全靠他的大手抱着,一个姿势没尽兴,又被他捞过去,改用坐莲的姿势,又让他放肆了两回。“书生,你别泄进去呀……”她喘着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肩头。“怎么?怕受孕?”他声音的干燥显然对刚才的情事很满意,亦尽心尽力。她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硬邦邦地当然没咬动,“我倒不怕,我若真怀上,怕的是你才对。”“我又何惧之有。”他的大掌从她光滑的背摸到小腹,女子的腹部柔软的不可思议,生命便是从这里孕育么?如果真有孩子,他垂下眼,只是想到这个可能,心里竟是欢喜的。“书生,你分明是个雏,怎么会这么多姿势?”他顺着她的话道:“有个不靠谱的主子,便是不会瞧得多了也了然于心。”“你主子是谁?”他沉默,只用埋首在她身子里的阳具顶了几下算作回应。“还来?”她叫苦不迭。今天这场算是赔本买卖,该套的话没套出,反被这看似清心寡欲的俏书生勾去了身子,这是她第四个男人,却是她唯一没看透的一个,他的心思太深,他的眼眸甚至平静地只在泄出时有一丝波动。出于保护,她自然也不想让他看穿,所以她一改冷漠,言谈之间都是女子该有的媚态。也许是因为露水姻缘,天亮后就会消散,她虽有做戏成分在里面,却未多加掩饰,她的愉悦是真的,她身子的反应是真的,除了她眼里表现出的迷恋是假的,她等会吐出的每一句话大抵也都是真的。“书生,我不问就是了。我才做了你的人,对我温柔些呀……”不知何时,她的双手已情不自禁环上他的颈肩,发现这男人的肩膀竟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宽大结实。她窝在他怀里,如小小的一团,他虽不会武,可男女之间的体能悬殊,本能的让她不悦起来。这是造物者的偏心,让女子天生不如男子有力,不过呀,造物者也赋予了女子柔软的身躯,让男人一见到她这具躯体会本能的迷恋。“云歌,并非你们女子会记得第一个男人,我们男人也会对第一个女人念念不忘。”还真是新鲜的说法,她娇笑,“书生,你还义正言辞说要纳彩问名、三书六礼,可刚刚迫不及待把我压床上就cao弄的人是谁?”她知道自己下药询问让他憋了一肚子气,可是他也对她下过药啊,瞧他话里委屈的,好似她不该这么轻易占去他的第一次,难不成还要包个吉利给他?她想得乐了,以他小心眼的性子怕得记恨上一辈子。“你笑什么?”他已经将rou根拔出,用手指代替,帮她将那些白浊挖出来。“书生,以后会有很多女子为你侍夜承欢,我知道我不该贪心,但求你多记我几日,别那么快将我忘记。”她望着他被热气熏红的脸,迷恋地吻他的唇,“记着我。”“我是燕云歌。”这一夜,对她来说不过是无需在意的一个夜晚,只是她惯爱在欢好之后说些动听之语去讨男人欢心,无论是对谁,便是柳毅之,那次欢好过后她也语带哀求地在他耳畔呢喃了两句柳郎。段锦离微微闭了闭眼,压下了又起来的yuhuo,低声道:“跟我回春藤,我娶你。”“做妾?”“自然是正妻之位。”她惊讶了一声,很快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你有这份心便够了。”段锦离睁眼,声音冷了下来,“你不愿意?”“愿意的。”“只是呀,”说着,她亲了亲他,又玩起他散落在胸前的发,“要娶我的人太多了。”“而我早将自己许给这片山河。”“你……”“书生,记着我的名字,它很快会名动轩辕,甚至传到你们春藤去。”……第二日段锦离醒来,睡在旁侧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想起她昨夜所说的,赶紧穿好衣服推门出去。正巧见到燕云歌穿着他的青衫,吩咐着护卫将船靠岸,她要走了。“你要去哪?”他问。她从容道:“书生,四天了,我得回去了。”段锦离神色黯了黯,沉吟半响,“留下来,再住一段日子,我护送你回盛京。”“书生,这条路我得一个人走,谁都护不了。”“就当是,再陪陪小生。”燕云歌唇边勾起一丝笑,“聚散总有时,书生,能与你在江南邂逅是我一大幸事。”可她的前路暗涌,每一捧泡沫里都是细密的阴暗与悲欢,她身在其中,只能以命相博。江南一行是她人生里的一小段路,能与他相遇邂逅,已弥足珍贵。其他的,便是强求了。段锦离忽而明白了,这个人原将昨日的欢爱当做梦一场,天亮了梦就散了,这等人他最熟悉不过,便是与主子一样寡情薄幸之人,惯会说些动听点,该心狠时从未手软。他昨夜沉迷了,竟一时没有分辨出她的本性。他心中不甘,却不想对人生的第一个女人恶气相向,只正色道:“我若不放你走呢?”闻言,她轻声笑了笑,“寻了机会,我还是会走,何不就在此处好聚好散?各自还能留份不错的印象。”她说完转身,脚步轻盈地走至船板,船也需要燃料补给,时隔几天就要靠一次岸,她总能寻到溜走的机会的。见她连靠岸都等不及,已经飞身至岸上。段锦离懊恼当初怎么不多封她几个xue位,能拖得一日是一日。官道上,马车飞驰过林,远远看见零零散散地百姓陆续走来,这些百姓面黄肌瘦,衣不蔽体,双眼有茫然的、有不知所措的,更多是种绝望。季幽猛地勒住了马,马车突然地停顿,差点把里头补眠的人摔了出来。“前面出什么事了?”燕云歌撩开帘子问。季幽退开身子让她自己看,只一眼,燕云歌的神色冷峻如霜,难看万分。“都是淮河下游百川县的灾民,流亡到了这里。”赵灵一路见灾民无数,早先一步出去打探,这才刚回来。“百川县离这几十里远,灾民怎么会走到这来?沿途郡县不下十座,难道都不曾安置?”季幽惊讶地问。“赵灵,你去打探下灾民的数量,让我心里有个数。”燕云歌冷声吩咐。赵灵得令去了,季幽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灾民队伍,忧心忡忡地问:“小姐,现下该怎么办?”“将我们现有的吃食分给老弱妇孺,还有看看有没有落单的稚儿,将他们领到我这,能安排一批是一批。”她几乎是压着火说完这几句话。瞧这灾民的数量,她不用赵灵回禀便能猜测出人数不会少于数十万,多的是死在当地,无力走出困境的饿殍。这么多人,无论哪个郡县都没有能力安置,但是办法总是有的,一个郡县安排一批根本不成问题,但是他们为了政绩,不敢接受这么大的负担,身为官员,事事以利为先,让百姓流落如此,就是官员的失职。朝廷年年科举,都他娘的选出了什么东西!无尘亦撩了帘子下车,看见眼前惨状,念了句佛号,满目的不忍。身后突然传来赵灵的声音。“老大,我捡到个孩子,还是活的。”赵灵飞奔至燕云歌身边,手里果然提着个小东西。燕云歌眯了眯眼,还未瞧清楚,就见身旁的无尘大变了脸色,说了句“小心!”远处的山坡上,一人骑着高马静立,他穿着淡青色窄袖长袍,长发梳拢,以玉冠扣住,山风吹来,衣袍飞扬。段锦离居高临下,神色淡然,他的双眼始终锁着那一辆马车,和那马车上突然走下来的身影。他的唇角,弯起轻浅的弧度,看似在笑。“原来身边早有人了,骗子。”轻柔的话语暗含隐怒,惹得身后的护卫身颤心颤。“公子,要属下将她抓来吗?”护卫上前低问。“抓的住么?”他轻声冷笑着,“便是抓住了,又留得住么?”这话问得护卫语结,他挠挠头,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复。就在此时,几支利箭从山林中射出,随着一声小心,山下的女子反应及时,闪身躲过。只是如雨水般的箭雨而下,利箭擦着她的袖口刷过,她才堪堪避过却为着救个灾民,后背已中了一箭。“你去救她。”段锦离马上吩咐。护卫闻言,已飞身过去,树林中,有一双冷漠地眼睛眯起,她较正着弓,对着那个青衣的方向,咻地一声破空放出冷箭。砰地一声,正中目标。……为之前的长评加更,虽然我知道这是远远不够的,但是看在我从10点写到现在早晨5点,一口气爆更了9000字,就当交差了一半吧?TAT不准白嫖我哦,不然你们会失去勤劳的我的。昨天看见才三条留言,我都哇地一声要哭出来了。第129章解释<女相(NPH)(十六洲)|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第129章解释身后传来马蹄声,燕云歌已无力去看来者是谁,她摸了一下胸口,手掌上一片温热的黏腻,那是她的血。她忍着剧痛将胸口的利箭拔了出来,血流瞬间如注。棕色的马前蹄扬了扬,嘶吼几声停在她身边,她在软瘫前被人接住,眼皮一抬,那人逆着光,一身凌厉的气势。“书生?”声音轻不可闻,还带着哆嗦。段锦离实在想挖苦她几句,但见她一身的血止都止不住,到底是没忍心。那一箭贯穿她的左边肩膀,若是再偏一点,定能要了她的命。可惜没能要了她的命。“姑娘。”他深吸一口气,“第三次了。”是啊,第三次这么狼狈了。燕云歌忍不住失笑,偏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地她扭曲了五官。“书生,你我……八字不合,你遇见我时,我总没好事。”“但是我总能救你一命。”他轻描淡写地回应,再看另一头缠斗的身影,语气意外地一挑。“这和尚是谁?”燕云歌微微一怔,这才注意到为她出手的无尘。和尚练的是内外兼修的硬功,除了老和尚,无人清楚他的武功底细。便是她,也只知道他手上有几样绝学,六阳掌、金刚掌都还只是其中之一。山中岁月十数载,她从未见过无尘练功,师兄们说无尘修的功夫轻易不可示人,若被谁偷学去一招,都是后患无穷。这位佛法大乘武学至尊的无尘大师,从来老僧入定儒雅温和的人,如今被她拖入红尘,为她失了理智,为她有了愤怒的情绪。燕云歌觉得,她若真死了,无尘会杀人的。“你倒是好本事,手下的人个个不弱。”讽刺的话再加上胸口的疼痛把她的思绪拉回了回来,段锦离抱着她回到了马车上,二话没说脱去她的衣裳,低头查看她的伤势。她肤白,因此那不停流血的窟窿甚为骇人,若不是她突然拔了箭,他有办法可以将伤口处理的更好。如今势必要留疤了。他蹙着眉伸手,仔细地替她处理了伤口。白皙的肌肤上还有他昨夜留下的印记,那些欢好的证明如今都被血水掩盖,除了他,谁也看不出来那是多么疯狂的一夜。段锦离对她实在好奇,这女子在床上又娇又媚,拔箭时又凶又狠,究竟哪面才是真的?若非她走得洒脱,他真以为她是谁专门为他准备的细作,无论哪一面都恰到好处地勾引到他。上好药粉,绑了布条,他修长的指尖替她拢好衣服,撩了衣袍安然坐在她身边。“那和尚是谁?”这是他第二次问。师兄两个字就在嘴边,燕云歌却没办法吐出来,一来是书生不会信,二来是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口。她不能让马车外正在为她性命相搏的和尚寒心。“书生,这与你何干?”她语气委婉的反问。“这般说不得?他是你的情郎?”见她沉默,他心中认定,语气平静地不可思议。“你既有情郎,为何还要与我欢好?”这样的问题,很多男人都问过,她总是语焉不详,或者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大概是对书生感情不深,两人又是初相识,她一时找不到哄他的理由,便老实说道:“春风一度,我为何要给你理由。”“你!”段锦离变了脸色。“我当时想贴近你,想要你,我便顺心而为。你不也是如此么?所以你也不顾男女之防,不顾君子有所不为,也要了我。书生,你我本就是露水情缘,我以为你明白。”两个人的欢好里有酒酿的催化,有药粉的麻痹,有试探,有较劲,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吸引。只是那点吸引不足以让她给个承诺。“你与那个和尚也是如此?”段锦离忍下怒火,平静地问。“他与你不同。”脑海中绷紧的弦断了。段锦离抬起眼,声音淡然,“小生愿闻其详。”燕云歌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耐烦地道,“书生,这事你又没损失,你我都得了趣……”段锦离打断:“姑娘,就是花娘被人叫去陪一夜,还要打赏点车马费,留人一顿饭,姑娘一句露水情缘,就想将小生打发了?”燕云歌眯起眼:“书生,你想清楚了,我要真拿银子出来,你可别觉得我是在糟践你。”对面的人脸色果然变了,她轻呵了一声,笑道:“谈银子也行,好过你和我谈感情——”段锦离有那么一个瞬间,真的动了掐死她的念头。下一个瞬间,他选择扣住她,带着不死不休的恨意,狠狠吻住她。情绪一旦失控,便如穿堂风引山洪,一发不可收拾。男人的力量不是受伤的燕云歌可以抵抗的,她被死死地抵在马车壁上,腰被大掌揉捏着,唇被霸道地侵占着,若不是地方太小他施展不开,她相信此刻他那硬得已经杵起来的rou根一定会一举贯穿她的身体,连裤子都来不及脱完。别看段锦离床笫上老练,论亲吻却还生涩地很,吻到最后,反是他自己被吻出了火,那火烧得他眸子发亮,声音发哑,“姑娘,小生偏想你的感情呢。”燕云歌手抹了一下差点被咬破的唇,轻扯着嘴角笑道:“书生,你图什么?图我桀骜难寻?还是到底意难平,我的感情你要我便给你……你情我愿的事情,皆生欢喜。”段锦离被这句皆生欢喜堵得心口发疼。他突然想起来,昨晚她在自己身下,摸着他的脸提了一句藏精于骨,现精于眉,浓眉大眼的人果然厉害。她这得经手过多少个男人,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燕云歌见他失神,察觉这是个好机会,她倾向前亲吻他唇角,柔声诱哄:“书生,露水夫妻也是夫妻,争个天长地久有什么意思……”段锦离突然伸手揽住她,将她带到自己腿上,力道之大,让燕云歌整个靠坐在他身上。“你有过几个男人。”她皱眉,抱住他的脖子,“做都做了,你现在来嫌我脏?难道昨夜我没让你尽兴?”“几个。”他冷着声音问。她不耐烦了,冷笑了一声,“算上你四个,满意了?”段锦离的脸色明显更难看了。燕云歌啧了一声,也没兴致再周旋了,起身想从他身上下来。他却不让,双臂禁锢着她。“包括门口那个和尚?”“你——”这次换她变了脸色。一阵沉默,就在燕云歌被他看的有点烦躁时,又听到他悠悠地开口,“断干净,我既往不咎。”燕云歌一脸意外,觉得他整个人莫名其妙,下意识地道:“书生你疯了?”段锦离视线微微一转,突然笑了:“姑娘给不起?”挑衅的话教燕云歌放松了警惕,她笑了声,抚摸着他的脸,一字一字清晰道:“书生,这天下还没有我给不起的感情,只是我睡不睡你,喜欢不喜欢你,要不要和你在一起——”话没有说完,她就被身后突来的冷冽气势惊地收回了手。段锦离一抬眼,清淡的眸正好对上一双更为清淡的眼。二人的眼神都有些寡淡,内里却互有气势,各不相让。无尘只吐了两个字,就让燕云歌感到背脊发凉,头皮发麻。“净心。”他甚至不需要动怒,只是平淡地喊一声,她的身子已经不住发抖。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冷静,你要冷静,你不能慌,无尘总是会信你的,只要你找到好的理由,哪怕是很牵强,只要你肯用柔情哄一哄他,他还是会对你深信不疑。可她压根不知道无尘听了多久,是从她报出数量的时候开始听的,还是他们在亲吻的时候开始看的,还是刚刚才来的?段锦离动作温柔地替她整理乱发,指尖下是她忍不住发颤的脸庞。他的声音越发温柔:“姑娘与小生说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那这位大师是谁?也是四个中的一个?”赵灵就站在马车外,目不转睛地看着里头无形的对峙,嘴角无意识地张大,就差喊一声我的老天爷。她最担心的一幕终于发生了,老大翻船了啊!燕云歌脸色苍白,她甚至不敢回头,就怕一回头看见的是无尘无比失望的脸。“你算计我!”她瞪着段锦离,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段锦离轻笑了一声,对她的怒火视而不见,手指勾过她的下巴,轻轻落下吻来。燕云歌的腰落在他手中,根本无从拒绝。“姑娘口含蜜腹含剑,谁能算计得了姑娘?”他在她的耳边如是说。很少有人在算计她后还敢讽刺她的,她阴沉着脸从他身上下来,手一指马车外面,咬牙道:“出去!”马车里,气氛静谧又诡异,谁也没有退后一步。段锦离一撩袍子好整以暇,若非无茶,他或许还真有闲情在这样的氛围下淡定品茗。他这人天生一副反骨,专爱与人唱反调,除非他自己乐意,谁都勉强不了他。“书生,你先出去,我会给你解释。”见他死皮赖脸,她只好做出妥协。段锦离神色微变,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当即失态,只淡淡地说了句,“原来还是小生讨嫌了。”他漠然着一张脸往外走,想想又不甘心,转过头之际,余光落在那颤抖得有些可怜的身影上。骗子。他垂眸,心里觉得讽刺。而后,视线瞟向一旁。无尘感应到他的注视,缓慢抬头,对上的是双悍然挑衅的眼,他手里的佛珠慢慢地拨动了两下。两人对视了片刻,暗涌流动。燕云歌的心越来越沉,身子也越来越冷,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泛冷气的疙瘩。她已经不敢在这个时候一逞口舌之快,无尘是个温柔又平静的人,温柔不代表没有脾气,相反这样的人一旦生气才最为可怕,尤其还是自己三番两次承诺又违背的情况下。如果书生将两人欢好的事情对无尘坦白——她不敢想像无尘知道了的后果。“书生,你先出去好不好。”她放软了语气,几乎是求他。这话让段锦离兀地回头,轻声地问:“你就这么怕……”“出去!”原来真怕被那秃驴知道,段锦离心里直发冷笑,头也不回地出去了。燕云歌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话里急欲掩饰的慌乱还不足以掩蔽无尘那等高手,他显然已经听出来了,他手里的佛珠甚至停顿了一下。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听到了无尘平淡的声音,依旧只有两个字:“解释。”第130章说谎<女相(NPH)(十六洲)|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第130章说谎“无尘……信我,你信我……”她扑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