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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感觉到有两道视线盯在她的脸上。她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眼前的男人不是齐雨辰又是谁?“听齐平说,你这一上午做了不少事情?”齐雨辰看着她起身下床,慢吞吞地穿着外衫衣裙,忍不住上前帮了把手。秦轻晚乐得有人伺候,双手摊开,眼睛微眯着盯着眼前的男人,说:“是啊,还看见了爷的姘头。”齐雨辰咧嘴一笑:“你说的是若烟吧,小醋坛子。”秦轻晚心里嘀咕,被夫人发现了以前的情人还说的如此坦坦荡荡,真是少见。“夫人误会了。若烟是我买来的不假,但爷跟她可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准确的说,自从她入了府,没有跟府中任何一人有过男女之事。”“为何?”“这是我买下她的条件。若烟出身青楼,早已厌倦了灯红酒绿、任人攀折的日子,我许她一个不需伺候男人又吃喝不缺的住处,她帮我监视其他府妓的动静,每月来内院以伺候为名向我汇报情况。”说完,齐雨辰系上她外衫的最后一粒扣子,拉着她走到书房。“你就这么信任她?又为何要监视其他府妓?”秦轻晚的手被牵着,直到了进了书房关上房门才敢再问。二人进了茶室,齐雨辰自己动手把水壶放置在小火炉上,接着说道:“你记得燕春楼的慕掌事吗?”那人她怎可能忘的了?!秦轻晚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张翩若惊鸿的面孔。“我于慕洛尘有救命之恩,他在当上掌事之前,乃是燕春楼的排名第一的教习师傅,若烟是他负责的其中一人,原本是官家小姐,她爹却因得罪了皇后娘家被满门抄斩,她被送入官窑,人是聪颖,可是一直未能习惯那烟花之地,她的客人一开始还挺多,但她一直都是冷脸迎客,客人自然就越来越少,排名也一落千丈,到了后来便入不敷出。等到慕洛尘当上掌事后,见她实在难熬,便与我商量,我与她双双做了交换条件,她就这样进了府里。”“慕掌事还真是个好人啊!”秦轻晚喃喃自语道。齐雨辰瞟了她一眼,不高兴地说:“重点是在这里吗?你是怎么听的?还是只在意慕洛尘了?嗯?”秦轻晚见他眼神发冷,那“嗯”的一声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赔笑道:“你说的我都认真听着呢,慕掌事是个好人没错啊,我原本马上要说到若烟真可怜,这不就被你打断了嘛。你还没说为何要若烟监视其他府妓呢!”齐雨辰看着她那张像小狗般讨好的脸,就没了脾气。“那些女人,名为府妓,实为被送来的各方眼线。因一开始抓不准她们是被谁在背后遥控,所以需要一个若烟这样的女子深入进去打探消息。有些背后的cao纵者只是想了解我府上的消息,有些却是想盯着我的一言一行,觉得可用就拉拢,觉得我进入对方阵营,就暗中想方设法慢慢把我除去。”秦轻晚打了个哆嗦,这朝中真是风云莫测,到处都是间谍,难怪八爷府中只肯用这么少的人。齐雨辰以为她在害怕,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晚儿别怕,他们做臣子的不敢取皇家人的性命,何况爷在外也有自己的眼线,府中里里外外的人都是严格把关,口风很紧。不过表面上有时也要让他们找出一些漏洞,爷才会把府妓留下,容许她们偶尔出门联络,我的人会暗中跟踪,有时爷也会在府中设宴待客,近处观察他们是否有所对接。之前送走的那些府妓,都是被我查清楚了背后的人,又以成婚为借口,一一转送出去的。剩下这些人,有些查了清楚,有些还不清楚,但也不能一次性全赶出去,让她们背后之人有了提防。不过万一她们其中的人得罪了晚儿,晚儿就不用顾虑爷今日所说的话,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是当家主母,全府上下都要听你的。”见她仍不说话,他又说:“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地方都是见不得光的,那勾栏坊够脏了吧,可脏在明面上,而这皇宫之内,表面儿上雍容华贵,内里藏着都是黑暗腌臜。晚儿别怕,爷既然跟你成了亲,势必会护你到底的。”秦轻晚听了却有些心酸,这个男人幼年丧母,在宫中除了病恹恹的兄长,几乎是无依无靠,他是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摸爬滚打,才走到今天的?她轻触他的额头,说:“我并不怕。爷,您能跟晚儿说说您的经历吗?我想完完整整地了解您。”第五十三章回忆齐雨辰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出声:“晚儿知道爷的母亲是谁吗?”没等她回答,又像自言自语般地继续说着:“爷的母亲,曾与户部柳尚书长子订了婚。当年成婚的时候,当今皇上到场祝贺,不料看见了我母亲的长相,当下就把她夺回宫中软禁起来。在此期间竟使了烈性迷药强了她,于是就有了我六哥,所以他的身体才会从出生就这么弱。此事对当时的朝中所有人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后来为了给满朝一个交代,平息众人的怒火,就给了她一个妃子的头衔,并承诺保住我兄长的性命。我母亲在宫中一直郁郁寡欢,这本就不是她的错,她的娘家却因此事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直到我六岁那年她去世,都没有一人进宫看过她。反倒是她当初的未婚夫,至今仍未娶妻,在我与兄长长大之前,柳家暗中帮了不少忙,我们才得以在这后宫存活下来。”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响着水泡,从壶嘴里冒出袅袅水汽,齐雨辰把水壶从炉上拿下冲淋整个茶壶和茶杯,然后往茶壶中置入一些茶叶,又将滚水冲入壶中,将冲泡好的茶倒入茶海,再分入两个茶杯中,拿起其中一个放在秦轻晚面前,自己却是一饮而尽,就好像此时喝的并不是茶,而是烈酒,一醉方休。秦轻晚拿起茶杯,啜入嘴中。不知是不是齐雨辰的茶叶放多了,茶汤从舌尖沿舌两侧流到舌根,再回到舌头,却没有品尝出甘甜,而是浓郁的苦味,是她这辈子都没尝过的苦。齐雨辰面色平静,像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般,继续讲着:“长大后,皇上起了立太子的念头,我和兄长就如同所有的朝臣一般,面临着选边站的问题。二哥乃是人心所向;五哥背后是贵妃,势力强大;三皇子是皇后亲生,但当时的皇后母族还未有如今朝廷中的仗势。五哥却是对皇位没有兴趣,太子之争明争暗夺进行了好几年,最后是三皇子拿到了太子之位,但至今也没坐的牢固。因为原本想要支持五哥的势力无了去处,于是一部分暗中观望,一部分倒头投奔了二哥,现在的朝廷几乎就是二哥与三皇子分庭抗争,剩下的就是老臣和少数人暂且观望。在二哥和三皇子在争夺太子之名前,二哥曾隐晦地想拉拢我。我那时才不过十二岁,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