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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了下裙角,你认识这里。陆臣棣陪你安静的坐了会儿,他揉着你的发顶俯身吻你。浅浅的一吻,似是在给你勇气,他打开车门,抽出内置的伞,看着迟迟不愿下车的你,叹了口气将伞递给你,弯腰将你抱了出来。“这么久没有回来,她也很想你。”直到门铃声响起,你听到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喊了句“来了”,眼睛忍不住红了一片。“咔哒”,大门后一个面容和善的妇人出现在你眼前,她老了些,穿着对襟的家居服,也许是天热,将头发都盘了起来,两鬓露出几缕银丝。“嫣嫣(yiyi*)”,妇人捂着嘴唤你,眼中泪水满盈,颤着手来牵你。听到熟悉的乳名,你再也忍不住,上前扑进她的怀里,抽泣着,像乳鸟见到母族般哭喊:“宋姨,宋姨,mama不在了,我mama不在了!嫣嫣好想她啊,宋姨!”像是坚固的城堡一夕间崩塌,护城河对岸的硝烟汹涌进干涸焦枯的土地。贤城是你不想触及的逆鳞,是你自欺欺人保留下的幻影。在不夜城,这么多年来你从未将与这里有关的记忆宣之于口,拒绝踏足这个阿瓦隆,宋姨更是你最后的防线,她是母亲活过的证明,是记忆中小苏嫣的港湾。只要不踏足这里,你仿佛就可以让过去的苏嫣在此处替你继续,母亲还活着的梦。宋姨抱着你一起哭,她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嫣嫣受苦了,是宋姨不好,没有能去陪你。你摇头,在她怀里忏悔,是你错了,这么些年你没有回来看过这个老人一眼,你才是于心有愧的那一个。“先进去吧”,宋姨擦了下眼泪,心疼的摸摸你的脸。陆臣棣从宋姨怀里接过你,他将你压在胸口,遮住了你的表情,你的泪水浸透了他薄薄的上衣。他拍着你的后背,握住你颤抖的双手,不时亲吻你的耳朵和额角,无声的安抚着你。你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靠在身边的男人怀里,深深的吸气,过激的情绪被压了下去,没有人看出异样。宋姨身边有个年轻人,扶着她坐下,面容有些眼熟,但是你在当前的情绪下没有想起。年轻男人端来了茶,宋姨已经整理好情绪坐在对面慈爱又心疼的看着你。陆臣棣看着你渐渐平静,给你理了理发丝:“好点了吗?你们先聊会儿,我待会儿过来。”你点点头,放开紧握住他的手。陆臣棣向年轻男人点了下头,他们俩同时起身离开,轻轻关上了会客室的门。你沉默了会儿,抬头看向宋姨:“当初mama生病回苏家的事,宋姨,你是知道的,对吗?”对面的宋姨叹了声气,她愧疚又解脱般的和你诉说了一个故事。“苏情,她是为了你回苏家的。”你怔怔地听着。原来,早在你初中的时候,母亲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她为了可以继续跳舞,拒绝治疗。因为癌细胞是从腿上开始蔓延,只有截去双腿才可以活下来,对于热爱舞蹈的母亲来说,失去双腿,会比死亡还痛苦。苏嵘安得到消息的时候,苏情的病已经恶化了,她开始整夜整夜疼痛,失眠。照顾你们母女的宋倩最先发现了苏情的异样,旁敲侧击下终于套出了话,她心惊不已,百般劝苏情接受治疗,但是固执的苏情面对友人的规劝却毫不动心。她似是准备后事一般开始为你做打算,托人打听附近最好的学校,她开始存钱,将自己的首饰礼服都变卖,为你在贤城的将来铺路。市舞团领舞的工作早就辞了,她接商演,一场一场不停歇,止痛药就像家常便饭一样随身携带。因为腿每天都是肿的,所以她穿着长裙,再也没有碰过最爱的旗袍。你捂着脸,指缝渗出泪水,不敢置信。“整整三年”,宋姨叹了口气,口吻痛心,“她忍着痛跳了整整三年,那是拿刀在她脚上刺啊,但是她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哭过。”苏嫣,因为她觉得对不起你,你母亲在赎罪。养育一个女孩能要多钱呢,肯定很多人这么想,穷养富养都能活,只要给爱就足够了。但是苏情是上城区苏家出来的人,她多想给你最好的生活。你被同学嘲笑父不详时候的委屈,母女蜗居在贤城一隅的窘迫,需要不停接商演来维持的生活,不甘,悔恨,失望,苏情越来越接受不了自己的无能。她终于和宋倩说了她的恨,带着决绝。她说,我要回苏家,苏家欠我女儿的,我得要回来。世界在你眼前颠倒,你只觉头痛欲裂,宋姨口中的母亲,和你印象里的仿佛是两个人。“嫣嫣,你母亲没有和我提过你的身世,我猜那也是你母亲的痛”,宋姨摸了摸你的头,“你已经长大了,所以宋姨不想瞒着你。苏情很聪明,她顺利回了苏家,但她让我别去找你,嫣嫣啊,是宋姨没能照顾你。”真实再一次被剥的鲜血淋漓。你不敢细想,母亲临死前那个眼神,她无声的嘴里,只是在喊你的名字吗?哈哈哈哈哈,抛弃你,苏嫣,她抛弃了你,心里讥笑声又冒出来。心悸,颤抖,捂住双耳。你尖叫,发出全身的力气尖叫,够了,你受够了。苏嫣,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贤城的家乡话,嫣嫣的发音是yiyi,同一一。这章太难受了,我写着写着忍不住哭了会儿才继续,后面估计也是比较压抑。我想我爱他Kapitel72以爱之名Kapitel72以爱之名玛利亚蒙圣灵感孕,犹太人的王在伯利恒的马厩中诞生,历经劫难最后在子民的眼下拥抱圣殇。世人贪婪懦弱,所以要吞食羔羊无辜的生命。你喝下父的血,啖咽父的rou,你匍匐亲吻父的脚尖,用长发擦洗父受难的双足。你想着,父啊,我忠诚于你,请带上我离开这混沌的人间。你信仰着,祈求着,听父诉说:我是生命的粮,我是世上的光,我是好牧人,我是羊的门,我是道路、真理、生命,我是生命,我就是复活,我是葡萄树*。苦路行至半径,途经的拿撒勒人惋惜摇头:你的玛利亚生下的不是拿撒勒的耶稣基督。蛇信分两端,张嘴方可见。父说,孩子,我名并非以马内利。「第三视角」贤城的风雨一夜未停,凌晨的时候,苏郁带着乔森抵达了博雅苑。他不是个易动怒的人,这次却上来直接给了陆臣棣一拳,抓着他的衣领质问:“我让你照顾好苏嫣,你做了什么?她刚出院又发病了,陆臣棣,我需要一个解释。”陆臣棣眼底尽是血丝,他咳了声,挥手止住了身后的警卫,陆家的警卫忌惮的盯着苏郁。“这次的确是我的失误,抱歉,我没想到苏嫣会被刺激到,是我的错。”陆臣棣直视苏郁,他的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