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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以表哥的才智将来定是榜上有名。”反正什么榜谁也不知道。虽则自己看见书本就头疼,但有人吹捧,还是美人,裴恪依然很是受用,假意谦虚道:“唉,借表妹吉言了。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却觉得这颜如玉不在书中,就在眼前,可是?”说罢,还从袖里拿出一把折扇,打开来朝自己扇了扇。文椒嘴角抽了抽,不知该说什么好,扯了一个敷衍的笑容正想开口告辞,就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是一个很有书生气的男子,一身灰色长衫再简单不过,腰间一枚云型玉佩,只用一条水色丝带简单束发,站得笔直,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文椒,又面露不赞同地看向裴恪,道:“唐突了,在下元芷,受请于文府族学教书,误入此处,请问前院怎走?”裴恪一听对方是族学的老师,想到刚才自己的风流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深怕对方找长辈告状,指了指前院的方向,告了声先生请往此去恕无法相送就跑开了,留下文椒和元芷二人。文椒也是被惊到了,没想到这厮居然有贼心没贼胆,平时动手动脚一副不怕被抓包的样子,遇到老师的时候就跟学校里怕被班主任抓到的坏学生一样跑得比谁都快,全然不顾形象了。文椒朝元芷点点头,她没有跟元芷表明身份的必要,双方没什么机会再见,点头示意后就准备离去。“小姐留步,”元芷喊住她,一脸为难似是不知怎么开口:“请小姐听在下一言,本朝虽无大防,私相授受仍是不可取,如有真心还是当以嫁娶之礼相待,如此私会实在...”文椒笑出声,盯着元芷的眼睛却没有一点笑意:“不知先生听到多少?”元芷一愣,没反应过来。文椒又道:“先生真有意思,想必先生想说的不止私相授受吧,还想说我不知廉耻?先生什么也不知道,听到他说一句颜如玉就开口劝我不要同人私会。话不是我说的,扇子不是我扇的,我就站在这儿一动未动,先生一来就说我与人私会,竟不知先生如此大才,凭一语窥全貌,立刻就认定了是我之错。”“在下不是...”“不是什么?先生知道他是谁?知道我是谁?知道在他把我比作颜如玉之前我们说了些什么?先生什么也不清楚,就认定我有错,凭什么?若是旁人看见了先生在此与我交谈,是不是也可以说我与先生私会?”“为人师者更该明白,眼见都未必为实。先生可知今日这句好心劝诫传出去,我才是真的百口莫辩,平白无故就被你落实了个狐媚的虚名。告辞。”第三章(上):上巳节,又见元芷三月早春。文椒已经渐渐熟悉了在燕国的生活,虽然时不时会被府里的人阴阳怪气几句,但好在管吃管穿,每日除了给嫡母请安、偶尔应付一下裴恪以外无事可做,文椒整日泡在房里读书,所幸这里的文字跟后来的繁体字相差不大,虽然还不会写太多字,但正常是没有问题的。文椒也大概打听了一下,燕国是允许女子自立女户的,除了必要的几项赋税以外政策上都对女户颇多照顾,那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有一项稳定的收入,或者说谋生技能。好在自己学什么都快,这几日先跟着小青学刺绣,几日下来也有个大概样子了。以此谋生当然还是不能够,只是多项技能总是好的。-------------------------------------这日照例向傅氏请安后,文妙一脸兴奋地开口道:“母亲,明日便是上巳节了,今年正赶上科考放榜,南桥江可要热闹了,听说除了歌舞市集外酉时还有游船呢!”闻言,傅氏斜眼看了看文妙,又喝了口茶才慢条斯理道:“不妥。”文妙自然不依,站起来作势给傅氏捶了捶肩撒娇道:“母亲...母亲!女儿还未曾见过游船呢,再说了,大哥明日也要去南桥江见友人,再多带几个护卫就是了,如何不妥?母亲就允了吧?”说罢又冲文钰努努嘴,示意他也说几句。文钰也确实约了友人踏青,这次他虽然没有下场,但有几个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的世家子弟中了榜,自然是要庆贺一番,再听听他们的经验之谈。傅氏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过是怕女儿顽皮惯了,外面到底不比家里,这才先摆摆架子要文妙知道好歹。再加上裴恪和文钰也都表示要去,傅氏便也点了头,只吩咐道:“就没个省心样子,你可应了,在外头跟着你大哥和表哥,多带两个护卫丫鬟,若像上回一般我可就...”文妙大喜,不待傅氏说完便急急点头:“都听母亲的,母亲也一道去吧?”傅氏摇摇头,看了眼文椒道:“家里事多,你带着你三meimei也一起去,回来给你四meimei带点零嘴就是了。”文妙应了下来,虽有些不满还要带着文椒,但很快又琢磨起游船的事情。文椒也想出去看看,最好是能到市集上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商机。文府的生活虽然衣食无忧,但她一个半道穿来的人对这里并没有归属感,尤其是文娇娇的年龄也不小了,作为一个在婚恋自由的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她对可能到来的包办婚姻一事还是很抵触。所以这些日子才会清点了一下文三小姐的财产,又专门学了刺绣和写字。-------------------------------------三月三,上巳节。文府一大早便备好了马车和车夫,同行的除了裴恪、文钰文妙兄妹以外还多了一个人,元芷。裴恪这段日子在族学里读书,对元芷的事知道不少,率先开口解释道:“今日族学休沐,元先生恰也要去南桥江,倒叫两位表妹先见到了今年的探花郎了。”文椒抬头,认出来这探花郎就是那日劝诫自己不要跟裴恪私会的书生。想到那日二人的对话,文椒又憋屈起来,对这先入为主的元探花没什么好脸,只施礼见过便退到文妙身后。元芷也记起来,那日他回去后其实想了许久,自己确实是只听到了裴恪关于颜如玉那一段调笑,寡母对他的教导一直很严苛,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些酸腐了,裴恪的那段话也许只是他们亲戚间的玩笑话,自己自以为好心的那一劝确实会给文娇娇带去麻烦,只是自己牵挂着科举的名次,一时也找不到机会向文娇娇道歉。元芷应对着文妙的恭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文娇娇,又愧疚起来,想来这三小姐是生自己的气了,自己那日的先入为主确实不是君子所为。几人互相打着眉眼官司,说说笑笑地各自上了车。文妙是府里的嫡女,自然是独坐一车。这次四小姐文静因为还小不能一起去,文椒也就得了个便宜自己独乘一车。马车走了好一会,文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