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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看出来他有心事,联想起前段时日府医的话,只当他身体不适,早早赶了他走,免得回去病怏怏的,又惹陆蓉哭。卫戎早习惯了爹娘无形的嘲讽和炫耀,只他虽有心事,但毕竟昨夜才枕在温柔乡中,想到很快能堵上娘亲的念叨,面上也带了笑。卫戎沉思了片刻,仔仔细细列了一通文娇娇的优点来:长得好看,见着心情就好;性子体贴温柔,重情义;很懂分寸,从不在人前使性子;就是有那么点小脾气,也都很快就好了…他不自觉翘起嘴角来,真是不能更合他心意了。卫戎走进院子里时便闻到了一股药味。脚下不自觉加快了些,又往里走了一会儿才看见文娇娇一手拿着蒲扇煽着药炉子,一手支着下巴,嘟着嘴儿不知在想些什么。怕吓到她,卫戎便先轻咳了咳。文椒扭头便看见他高大的身影,卫戎见了她先是笑了笑,又问她:“身子不舒服?怎么是你煎药,底下人呢?”文椒心中有愧有羞,却不想解释这药,顺着他的话找了个借口,说得含糊:“嗯有些疼,不好让底下人知道,横竖我也无事可做。”卫戎听了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接过文娇娇手中的蒲扇,让她靠墙歇会儿,自己继续她的工作,声音低低地:“我来。”又问她:“没事罢?”文椒摇摇头。卫戎抿着嘴,又沉默了一会儿,不敢看着她眼睛,却颇郑重地道:“昨晚是我唐突了,我会尽早跟娘亲提一提,你别怕,我爹娘都是挺好的人,肯定喜欢你。”文椒叹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她确实对卫戎有几分真心,想先试试劝他:“卫戎。”卫戎转头看她。文椒突然就有些不敢开口,犹豫了几秒,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哑声道:“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卫戎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不要去提我的事好不好?”“为什么。”卫戎知她独自一人,心中许是害怕,又补充道:“我爹娘真是很好的人,不会为难你。”文椒决定换个方式:“同我讲讲你爹娘吧。”卫戎只当她方才确实是在害怕,便着重讲了他爹娘如何地恩爱可亲,又提了提府里头除了自己只两三个庶子庶女,人算不得多,也没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文椒只问他:“那便是还有侧妃了?”卫戎点头,又急忙解释这在天家已经是很少的了。“卫戎,可我身份…”“无妨。”卫戎柔声哄她:“我会护着你。”-既然爹娘都可亲,又为什么要用护着我这样的字眼?-只不过是你也默认了不会只我一个人罢了。“不是这样的,”文椒不欲再多说,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时半会改不了,只能换个借口,“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卫戎到这时才明白第一句“这样就很好”的这样指的是什么。“怎样?”却仍然想问清楚,想知道是她根本没有动过一起的心思,还是想要过多。文椒以为讲得足够清楚了,只他这样认真地问,她静了一瞬,还是回答:“卫戎,我不是以退为进向你讨要什么,只这样就好了。”“然后?”文椒看他,正要挑明了讲,却被他打断。卫戎侧过头去不再看她,问的却是另一件事:“什么时候开始看的那些书?”文椒愣住,一会儿才想起来那话本子的事,连忙解释:“是上次买书时掌柜推荐的,当时我没细看就…”卫戎点头,站起身来,日光照在他身上,影子拉得长长的,将文椒包裹进去。“不许再看了,我去给你拿碗。”文椒抿唇,沉默地看他走远。卫戎走过拐角才收起伪装来,眼神冷冽如寒冰。-分明说了喜欢我…卫戎再回到院子里时已经恢复成平日的样子,只语调比平时更加温柔些,甚至替她倒了药吹了吹才递给她。“不烫了。”文椒有些不明就里,却也知道急不得,只能按捺住心中疑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卫戎看一眼日头,见她喝完了皱着眉头,忍不住笑了:“是什么方子这样苦?”文椒嗔他一眼,拿出早就备好的方子递给他:“说是滋补的,我问了大夫,这个适合女子…事后补身子的。”卫戎接过方子看了眼,又还给她:“回头让府医给你开个不那么苦的。”文椒只笑吟吟地逗他:“药哪有不苦的?”“有的。”卫戎却异常坚定。文椒让他看得有些紧张,好在他很快转过头去:“我这就走了,早些歇息,休沐日再陪你出府,可有想去的地方?”文椒摇摇头。“那便到时再看,只是不许你再说些怪话气我了。”这一句是指的温泉庄子的事情。“好,我等着的。”卫戎笑笑,看着她回了屋子后才冷下脸来。王府里。卫戎将那方子默写一张,递给府医。待确认了确实是滋补的方子后才松了口气,又有些愧疚于自己的多疑。“下去吧,此事不许再提。”府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卫戎手指叩着桌面,神色不耐。-无妨,时日还长。//世子:拔x无情的人我见得多了,女的倒是第一次见。第三十三章:生辰打击江祁生在二月十一,庆州回暖,偶有春雨。吴伯很是重视江祁的生辰,每年才入二月便开始着手采买些庆生的物件,府里也必然要装点一番才好。因着吴伯的关系,文椒也早在十日前得知了江祁的生辰,并在吴伯不断的明示、暗示之下承诺会郑重对待,保证礼送得他满满意意。吴伯很是高兴,肯上心就好,郎君瞧着性子冷淡,其实也是个记得住别人好处的人。文椒确实把生辰礼这事记在了心里头,她是把江祁当房东看的,每月按时交租,虽然这租金总会过了吴伯的手又回到她这儿。知恩要图报才是,江祁只那张嘴讨厌了些,其他倒还好。但送什么礼?两人就是比路人稍微熟悉些的关系,按理说重金送点好玉、好字画一类的东西就好了。可吴伯说:“郎君不缺”。不让送贵的,便只能送巧的了。这就更难了,她除了对江祁的饮食习惯稍稍知道一点以外,对江祁可以说一无所知。偏偏吴伯又说:“心意到了就好”。文椒仿佛已经看见了江祁对她冷笑的样子,嘴上必定还要贱兮兮地加一句:“这就是你的心意?我看也不过如此。”她也就这事问过卫戎的意思,卫戎只骄傲地扬起嘴角,表示随便送送便是,没有人的礼能越过他去。文椒只当她无法理解直男的友情。烦来愁去的,一眨眼便到了二月十一这日。文椒早在两天前斥巨资买了一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