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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终于转向江祁:“郎君,可要回了?”文椒顿时一脸郁郁——实在不是她娇气,也不晓得是不是那酒的加持,江祁看着跟个小白脸儿似的,做起事来是真的狠。若只是腰也就罢了,偏偏是她一时没想开要在上头,两条腿都软得要命。待会儿上山,该怎么上?江祁一直注意着她,自然没漏掉她一脸的苦闷,只当她有什么不方便,先遣了吴青回去才问:“怎的了?”文椒叹气,凑近他些许,小声道:“唔…能晚一些再走么?”江祁蹙眉,问她:“为何?”“腿酸,又没什么力气。”腿酸他听不懂,没力气听懂了。江祁很有些无措地别开脸去:“那你歇着。”说完竟是要先走。文椒对这人的没心没肺刷新了认知,愣愣地看着他。---------------“江祁——”文椒走了这一会儿,是腿都在抖了,第七次停下来扶着树干,粗喘着气回头。“要不你先走吧,我再歇会儿。”文椒此刻恨不能团成一团,滚回山脚下再歇两日。江祁却是没想到文娇娇能娇气成这个样子,分明也没怎么动,走了这点子路停了不知多少次。他也不说话,只是等着她。午后的日光稀稀散散洒落在石阶上头,又被那枝叶遮去不少,映在石梯上头便是一小团一小团的,像极了人的脚印。江祁扭头去看,已经看不见山脚的村落了。这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竟也走了这样远。从京都初初见她,再到如今,已是一年了。“文娇娇,就快到了。”莫名地,江祁出声。文椒看一眼前头的路,对他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又是一番佩服。“该走了。”他再次提醒。“你先回去吧,我再歇会儿。”江祁点头,越过她往前走。饶是文椒自认对江祁也算有点了解,也没料到他是真的说走就走。这一上午到底发的什么疯。就是为了昨晚的事面子上过不去,也不至于罢,好端端的又摆个冷脸。这一路走来连个别的影子都没见着,还有这样远的路要走,等一等又能如何了。真真惹人讨厌。文椒突然觉着有些烦。江祁已经走过了一个弯,回头已经看不见文娇娇了。他在原地等了片刻也没见着人,略思忖后便原路折返。文娇娇还是在那棵树下,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还没歇够?”文椒只当没听见。“文娇娇。”江祁蹙眉,声音也冷冷的。江祁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纠缠,略走几步到她跟前:“走了。”“要走你走。”文椒也是有气的,并不准备再忍他这脾气。这又是在做什么?文娇娇虽平日里总要与他吵嘴,却从不耍性子,多是直接呛回来,往往是他自个儿被气得不行。行。江祁另寻了一处等着。文椒正在气头上,见了他这一副“我就在这等”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腿还酸不酸了,直接往上头走。江祁只是跟在她身后几级处,她走就走,她停也跟着停。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文椒已经瞧见了吴青。吴青看着这两人一个赛一个的冷脸,突觉大事不妙。文小姐性子极好,人也爽快干脆,吴青自认识她起就没见她这样过。文椒见着他,略略点头算是问过好,步子越发地快,几个眨眼就消失在拐角处。“郎君,这是怎的了?”“你问我?”江祁略过他,也朝里去。吴青觉着该让人上些泄火消暑的饮子了。/////3k一更第五十三章:多云(二更)庄子上,江祁的屋子正对着文椒的。文椒原先还开着窗,后来见江祁也回了屋又特特去关上了。是十分的不待见。薄暮时分,吴伯也察觉出两人间的不对劲来,一时很是忧心。吴伯想问一问江祁,江祁却是先回了屋。只他一走,文小姐就有说有笑的了。吴伯原以为这次两人吵嘴也是同往常一样很快就过去,谁知,愣是持续到了回庆州时,还是一个冷着脸一个只当看不见。郎君这几日话是越发少了。江祁自然看出来了,文娇娇这是在置气。正合他意。江祁也不爱听吴伯再念叨她,这几日几乎是天才亮就出了门,天黑了才回。他确实有许多事要做,吴伯也不能说他什么,但难免会担心他在外头没日没夜的会不会累坏了身子。文椒是个极其敏感的人,这几日见多了吴伯苦着脸忧心江祁这江祁那的,再联想到这是从六月初七开始的,哪里还不明白。---------------吴伯是越发愁了,这几日不说郎君,连文小姐也不在府里呆了,世子每每来寻人都要落空。他寻了吴青来问,吴青也是一问三不知。吴青也愁,郎君在城中客栈订好了房,不过就是换处地方歇息,一早一晚的,吴青却要一直候着的。胡记出名的是点心一类的吃食,早食生意算不得好,文椒一早出门要了碗面,跟胡王氏闲聊。胡王氏认得她是铺子里的常客,常常照顾生意不说,又长得水灵,好亲近,这会儿不太忙便与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原是从京都来的?怪不得从前不曾见你。”胡王氏将面下了锅,听她说着什么,又道:“这我倒是真不晓得了,怎的了?”文椒三言两语,将屋子到期了屋主不租的事情讲完了,又捧了胡记几句,请她帮忙留心,又问她可知道要赁屋子该往何处去一类的话。街头巷尾的,这点事情算不上什么忙,胡王氏一口答应下来,又喊了家里那位替文椒指了路。胡记老板是个极老实的,自称老胡,给文椒说了几处之后,见她独自一人,忍不住提醒道:“这些事情,还是有个男郎帮着看看才好。”文椒不欲多说,只谢过他夫妇二人帮忙,吃了面自去寻他说的地方。这会儿屋子分两种,一种是朝廷所有的公房,另一种则是私人屋宅。若要租公房,还有个专门管这个的“店宅务”,但多是类似后来公租房一类的。若租私人屋宅,要么是像方才一样托熟人帮忙打听,要么找专门干这个的牙人。文椒常跟着吴伯采买,对物价也大概有个了解,她手头上的银子还是够使的,文泽辛两个读书也费不了什么银子。因此,她要寻的就是安全、离学堂近些的,也不必占多大地,横竖只是三个人。文椒是先找的牙人,略交代了自己的要求,请他有了消息便到丰年巷子里去寻。那牙人一听便晓得这是个不差钱的主儿,更是殷勤几分。若要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