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杀人与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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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本就一团浆糊的脑子又被这眼神震到,一愣神的功夫,陆翩翩松口,狼狈地滚到一边。张景那处疼得厉害,只顾坐在原地哀嚎,竟没能拦住现在已经缩在一边的女人。 陆翩翩咧了咧嘴,脸上牙齿染着血哈哈大笑,那模样纯粹是个疯子了。 张景惨叫渐歇,满头冷汗道:“臭婊子,你以为暗算我就能讨到好?告诉你,就算受伤足够一掌拍死你这贱人了。” 陆翩翩冷笑:“你以为我只为伤你?不然你运功试试,我们说话的功夫,你的力气又消散了多少?”陆翩翩是擅用毒的,可张景毕竟是正道武林的高手,要直接下毒太不容易,她委屈自己到这个地步,也是为了有机会将浸了无色无味软骨散的簪杆插进他身上——她可没觉得能够用一根普通的发簪制住他,这簪子再锋利也不行。 张景一惊,连忙探查自己体内,这一探查他心里咯噔一下,他中毒了!现在头上的冷汗不只因为疼痛了,还有大半是惊吓。 陆翩翩开始拖时间:“张景大侠,我本来不想这样的。” 张景瞳孔一缩:“你认识我?你果然是魔教的。” “不只呢。”陆翩翩冷笑,可她到底没说自己的来历,只道,“你知道吗?我本来真的不想与你为敌。” “呸,妖女这时候还在骗人。”张景以前还幻想过勾搭几个魔教妖女来一段禁忌之恋,若能因此得到魔教情报甚至一举铲除魔教,他的地位就更巩固了。可现在,他算是彻底恨上了魔教。 陆翩翩因吸入迷香,也有些站不稳,她继续拖延,只等张景体内药效继续作用。她胡说八道:“我本是正道在月沉教的细作,又怎会想害同道中人。” 张景大惊失色:“细作?怎么会?” 陆翩翩踉跄着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抖着手漱口,不再理会张景。一口口的茶被吐出,可她还是觉得嘴里臭得要命。 张景见她那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气急,也想走过去,谁知只是站起来迈了一步,便软到在地。 陆翩翩眼睛一亮,走上前,用力拖出他身侧长刀,顾不上右手满是鲜血,两手勉强将刀刃抵在他脖子上。 张景几乎魂飞魄散,抖着唇道:“你我既是同道中人,怎能自相残杀。” 陆翩翩撇撇嘴:“谁跟你这yin棍是同道中人,我今天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败类。” “不!不要!饶了我!”张景求饶的样子好丑——陆翩翩呆呆的想,因为她下不去手,不由开始发呆。 不行,不能做那种放过敌人害死自己和身边人的圣母。陆翩翩脑子她看过的各种圣母圣父角色轮番出现,她闭了闭眼…… “主人!”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陆翩翩连忙睁眼,是阿浮! 陆翩翩猛地抬头,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头发披散、衣衫凌乱,身子缠着暧昧的红绳,半边脸被染满了血迹。 阿浮第一次见到自己主人,却看不清容貌,只被她的狼狈模样惊到,一时只觉血气上涌恨不得撕烂一旁的人。 “阿浮!你杀过人吗?”陆翩翩顾不上别的,求救般问出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浮愤怒的情绪稍稍缓解,他反应了一下刚刚的问题,有些茫然地举起手中的尸体,是那个和张景一起的人。 张景却惊诧怪叫:“刘贤!你们你们竟敢杀了我师弟!苍林派不会放过你们的!”可下一瞬,他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哀嚎道:“不,只要你们放了我,苍林派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陆翩翩揉了揉额头,不理张景,她是被药物影响开始糊涂了吗?不只这个张景的师弟,阿浮以前的身份,恐怕没少杀人。 阿浮此时却抢先问:“主人,现在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吗?” 陆翩翩想起昨天自己的话,计划成功,就杀了这狗东西吗?她笑了:“虽然现在计划还没完全完成,但这件事可以做了。” 张景似乎预感到什么,喊道:“这女人是正道在魔教的卧底!” 阿浮理都不理,手起刀落,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落。 张景生命中听到的最后的一句话是那原本娇媚现在却让他战栗的女声:“傻逼。” “你怎么来了?”被阿浮背着向庙外跑,陆翩翩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开始询问。 阿浮:“不知主人进展,下奴本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听到张景的叫喊,我就趁着他师弟分神将他杀了,来找主人。” 之前阿浮说那个跟张景一起的人武功也不差,他要跟他打起来虽然能赢也要费一番功夫,张景更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阿浮也难取胜。陆翩翩这一遭虽然险,但要不是这样,还真杀不掉这样两个高手。 听着阿浮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杀人,陆翩翩却不觉得害怕,甚至刚刚亲眼见到砍头,她也只是觉得恶心,以及带着一点点快感,她不会心理有问题吧。陆翩翩开始为自己的心理健康担忧,一时没了声音,阿浮也沉默着专心赶路。 他们的马车停在庙外不远,陆翩翩这时候麻木的脑袋开始转动才发现不对劲:“阿浮,你赶车?” “嗯。” “可是……”没等说完,陆翩翩这才注意到阿浮发青的瞳孔已经成了正常的颜色,她心头一紧,“你用药了。”她之前利用月沉教给她的不完整的解药制作了些外敷的药膏,在确定了一起逃跑的情况后她就把药膏给了阿浮,但她也告诉了阿浮这药膏药效不确定,还有可能有副作用,但现在,他还是用了。 阿浮点了点头:“是,主人说下奴可以在觉得需要时用药,下奴便在进庙后用了。” 那就是他们被分开的时候吧,陆翩翩觉得这药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的好,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不能怪他太想保证她的安全吧。 “吁——”马车停在了一道悬崖不远处。 “这里,”雪蚕已经先一步等在那里,向他们招手,这是雪蚕几次出门打探后拟定的他们“出事”的地点,原本还要在张景面前演一出戏,现在也没必要了,“教内能人众多,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布置周全。” 雪蚕从一旁灌木丛生处向外搬东西,边搬便絮絮叨叨说着:“这两块石头和我们两个重量差不多,放在车里压重量正好,这样车辙就没有破绽。这装着猪血的恭桶是云锦坊的,一会儿倒掉血洗刷干净,不会有破绽,姑娘放心吧。”既然已经要离开月沉教,雪蚕也不再叫她香主,只称姑娘。 阿浮不等她说完,已经抱起石头走向车厢。雪蚕翻了个白眼,她也知道自己紧张起来容易话多,但唱独角戏果然好没意思。 一切准备就绪,阿浮回到车夫位置,一扬马鞭:“驾!” 拉车的驽马扬蹄飞奔,在阿浮的控制下不断加速,直到眼看身侧就是悬崖,阿浮手心出现一粒之前随意捡来的石子,手指一弹,石子准确打在车辕一处陈旧磨损处。 车辕霎时断裂,前面奔跑的马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好在它到底不是良驹跑不快,四蹄无甚规律地忙活一阵后慢慢捋顺了步伐。但它并未停下,感受到身后的轻松,它欢快地嘶鸣一声,钻进丛林不见了踪影。 陆翩翩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奇怪,她能面不改色看阿浮杀人,却不忍心见一匹马出事。她也不想分析自己的心理,转过视线看向悬崖。 随着车辕断裂,失去平衡的马车就像他们期待的那样,一头栽向悬崖,阿浮在最后一刻从马车上飞身而下,稳稳得落在崖边。 陆翩翩有点想看看悬崖下的景象,但她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离得近了怕会留下痕迹,还是算了,只是脱了鞋子,递给阿浮:“去吧。” 阿浮点头应是,揣了鞋子,拎着装满血的恭桶。 陆翩翩明知他武艺高强,却还是忍不住叮嘱:“小心。” 阿浮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纵身跃下。 陆翩翩松下劲来,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晕倒。 雪蚕扶住了她。 她缓了一下,扭头问雪蚕:“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雪蚕露出一点纠结神色,最后还是说:“我先跟姑娘走一阵子,可以吗?” 陆翩翩有点诧异:“我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我还以为你更想要自己自由自在的。” “自由自在,”雪蚕喃喃念叨了一下,又笑着摇头,“我只是想能安安心心活着罢了,自小在那地方长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跟着你,好歹算是有个伴吧。” 陆翩翩也苦笑:“也只能起个伴的作用了,你不嫌弃我拖你后腿就好。”不管是原来的还是现在的陆翩翩对这个时代外面世界的了解都贫乏至极,又有如此容貌和如此娇弱的身子,她自己都担心以后的生活。 雪蚕扶着她:“走一步算一步吧,后面的想不了那么多,我们现在下去和阿浮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