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准备改姓的阿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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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行李到大堂吃饭的陆翩翩和雪蚕两人,刚刚坐下就见门口涌进来一群人,招呼掌柜道:“今天有什么消息?” 掌柜点头哈腰到林哥面前,请他看今日新入住的人。看到一行三人两女一男,林哥眼睛一亮,指着道:“这几个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掌柜还待查看,一边的小二却伸手一指:“林哥,这两个就是,还有个男的好像生了病在屋子里。” 陆翩翩:特喵的。 林哥一群人屁股还没坐热,又呼啦啦围到陆翩翩她们身边。 林哥展开几张画像,眼神在两个女人间来回打探,似乎没找到他们和画像的相似处,把画像一收,道:“和你们一起的男人呢,带我去看。” 陆翩翩心如擂鼓,这可不是在路上、在简陋的车厢里,只要打开那扇门,除非也瞎了,不然只要阿浮睁眼,一定会被看得出破绽。 这时候太积极和太抗拒都不合适,陆翩翩仍是怯怯的样子:“我舅舅病了,喝了药刚歇下。” 林哥咧开嘴,理都不理这么个小姑娘,对着雪蚕拔出一把大刀,晃出雪白光亮:“带路。” 雪蚕不知是做戏还是真实反应,猛地一个哆嗦,嘴上哎哎地答应着,迈出腿去,却脚下一软扑倒在地。 “娘——”陆翩翩叫得像只被欺负的奶猫,边把雪蚕扶起,边呜呜的哭。 一群壮汉围着两个哭作一团的女人,一时都有些怔愣,那林哥觉得太阳xue突突直跳,喝道:“闭嘴,快点带路!” “这怎么话说的,”一道略有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林贤弟,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和女人过不去?” 那姓林的一看,连忙笑了笑:“冯兄见笑了。” 这冯兄一行都是总坛朔山出来的人,而林某人等人却是没去过朔山的分舵教众,论职级两人不差什么,但实际地位可完全不同。 陆翩翩一边哭一边抬起头,她脸上的东西不太防水,好在她也没什么眼泪,干打雷不下雨,一张小脸还是黑乎乎的。看清这这冯兄的脸,她就是一愣。 冯兄身后有人“咦”了一声:“是她们。” 冯兄被这声吸引看过去,也见着了她,笑道:“哟?是你呀。” “怎么?冯兄认识她们?我们就是准备看看他们同行的另一个人,这两个女人却推三阻四的。”林某人道。 陆翩翩不哭了,低声重复着刚才的话:“我舅舅病了,喝了药刚歇下。”只是这次她眼神飘向那位冯兄。 冯兄乐了:“你这小姑娘倒机灵,贤弟,这仨人我们路上查验过了,没什么问题,别折腾他们了。” 林某人挑眉:“这么巧?” 冯兄点头:“是昨天在从俭县来的路上见到的,在路上那会我们不知道他们目的地,查验得还挺详细的。” 冯兄可能是想到某些难闻的味道,皱了皱鼻子。他身后的人也是一脸一言难尽,一个娃娃脸嘟囔道:“要早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这里,我们都不必那么仔细查了。” 林某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冯兄敲了娃娃脸一下,状似训斥,实则维护:“怎么随意插嘴,这么喜欢说,那你就给林贤弟解释一下。” 娃娃脸先跟林某人道歉,林某连道不敢。娃娃脸道:“咱们要找的不是从商州府出来的人?从商州府到这里有几条路,有的路途更近、有的路面更平整、也有的路上吃食茶舍更多,但不管哪一条都不会路过俭县,他们真要逃的话,要到这里来怎么会绕远走俭县那条路。” 林某想了想路线,点头夸赞道:“有道理啊,冯兄手底下不愧都是总坛地堂出来的人才,小弟们这些弟兄,真是自愧不如。” 冯兄没把这不怎么走心的夸赞放在心上,只笑着和林某一同入座。 没人搭理了,陆翩翩和雪蚕默默地退开,提着一口气灰溜溜回到了房间。 以阿浮的耳力,就算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是知道出事了,所以听到两人回来也没吱声,甚至向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先别说话。万一有类似他或者比他更厉害的高手,在这样不算太远的距离,还是听得到一些的。 雪蚕会意,故意埋怨道:“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昨天把你舅舅折腾起来,吐得到处都是,今天又来一波……” “行了我的娘,消停会儿吧,”陆翩翩语气不耐,“别抱怨了,人家不是最后没非要折腾舅舅吗?人家是那什么教的大人物,你惹得起吗?” 雪蚕哼了一声:“不说了不说了,你这孩子,去叫些饭菜拿进来吃吧,我是不敢再碰见这帮人了。” 陆翩翩好笑地看着雪蚕对她挤眉弄眼,一脸得意,好像能趁机让她跑一趟干点活是什么大胜利一样。她憋住笑,又去大堂找小二要了些饭菜,一路没敢抬头看那群人,自然没发现那娃娃脸眼神隐晦地瞥了她几眼。 陆翩翩取了饭菜回来,想了想扯着阿浮的手,在他手心写字。写了两个字,她抬头就看见两张茫然的脸——两位文盲对她的行为疑惑极了。陆翩翩讪讪松手,她能写,那两位却不认得,她又犯傻了。 终于熬到阿浮压低声音开口:“他们要走了。” 几人刚要松了口气,阿浮突然起身,示意两人靠墙避开窗,然后自己侧着身子打开了窗子——这样就算有人在外面,也看不到开窗的是谁。 “嗖——”开窗的瞬间,一个东西飞了进来。 阿浮关上窗,雪蚕动作也很快,把那个被丢进来的东西捡起来,是被打成结的布条,她打开结,然后—— “上面有字。”雪蚕没好气地把布条递给唯一识字的陆翩翩。 “谢昔年相救,若往东北,范县需避,珍重。”陆翩翩念出来后皱眉,“这是给我们的提示?谁给的,给谁的?” 雪蚕好奇:“你救过地堂的人?” 阿浮有点犹豫:“可能是。” 陆翩翩有点不明白:“什么地堂?” 雪蚕想到陆翩翩对这些一向不关心,便跟她解释:“你常在堂内对外面的事都不关心,过去还曾说过艳堂是教内核心的傻话,但其实月沉教以地堂和暗堂为主干,只是地堂在明,为本教在外杀伐;暗堂在暗,培养各类奴隶,尤其是只听教主吩咐的暗卫、死士,月沉教的护法、长老大多出地堂。” 陆翩翩听得惊讶:“你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原来的陆翩翩不知道不奇怪,月沉教又不是会组织团建的现代企业,各堂主可能会从更大的角度格局了解,但还没到那个身份的人一般只顾得上自己眼前,哪有闲心或者说哪有渠道了解这些? 雪蚕撇了撇嘴:“我可是从进教那天起就在想办法逃走,怎能不多收集些消息?” 陆翩翩听得佩服,问:“所以今天那些人都是地堂的?” 雪蚕点头:“应该是叶娘给朔山那头传了消息,把这附近的地堂人都叫来了吧。可能是哪个有良心的,要帮自己救命恩人一把。” 阿浮不太确定:“我确实救过几次地堂的人,可能是有当时的人认出了我吧。” 雪蚕突然好奇:“说起来,我还知道暗堂的人因为都是奴隶没有自己的姓氏,是以地支为姓,子为堂主,丑为香主,寅、卯、辰、巳、午为暗卫,未、申、酉、戌、亥为死士。阿浮的姓是什么?” 阿浮抿抿唇:“曾是未字。” “竟是未?”雪蚕惊叹后继续给陆翩翩解释,“位居堂主和香主有很多原因,但其他姓是以能力排,未乃死士之首,能以未为姓,应该是教内数得着的高手了。” 阿浮低头不语,没有丝毫得意的意思。以编号为姓的奴隶有什么好得意呢,更何况自从瞎了眼后这个编号一样的姓也没有了。 “未浮,未浮……”陆翩翩念叨了几遍,牵起阿浮的手,问,“你喜欢这名字吗?你要喜欢我们就这么叫你,你要不喜欢,改天有空我们就再取个别的。这还不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事?” 阿浮紧绷的下巴放松了,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听着主人的话,会回忆起一次冬天里出任务的事,那次他受了伤,差点被冻死,同行几人的火折子都没了,焦急的研究怎么生起火。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前,那团火终于烧起来了。他烤着火,终于渐渐恢复了力气。 ——那是他记忆中最舒服的一团火,他的主人,好像那团火。 “换个姓吧,”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那个姓也没什么稀罕的,不如换个更好的。” 陆翩翩笑:“好,挑个自己更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