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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可怜他,第一个搏得了他爱慕的人…”他读了英文,又翻译成了中文讲给她。“懂了吗?”晚玲点头再抬头,被泪水模糊的眼竟觉他像极了明玄。她就稍微倾斜了身体,轻靠在他肩上,轻声低语,“表哥。”他确信他听到了,把手覆在她的头上,“表妹。”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明哲从裤兜里掏出她写给他的借条,当着她的面撕了它。“这声表哥,值五块。”她转泣为笑,“这么廉价,才值五块吗?”“是一声表哥值五块,你再叫一声,我欠你五块。”晚玲被他逗得果真开心起来,短暂地强迫自己忘了楼下那个新婚冷落她的亲表哥,把眼前的人当作他罢。“那我叫千万声,你岂不是要欠我一座金山?”“是啊,不过你得肯叫呀。”“表哥,表哥…”她恣意放开叫起来,数起来,“表哥,表哥,表哥…”“我叫了十声,你欠我五十块。”“好。我给你写欠条。”说着,他拉起她的手,跑起来,在二楼的走廊跑起来,像蝴蝶飞一样自在。这一瞬,晚玲想起了吕游,那个可爱的男孩子,也曾经拉着她的手跑在夜的巷子里,带她去看山茶花。(十九)隐去<晚玲(民国NP)(江楼舞女)|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十九)隐去(十九)隐去席明哲给晚玲写的欠条,用的是医院诊所开药方的那种专用纸。潦草的钢笔字,歪歪扭扭,[欠陈晚玲小姐五十块。席明哲。民国十七年八月二十一。]“你既然不喜欢读哈姆雷特,那就读吧。”席明玄坐在轮椅想去取书架最上层的那本书,他用尽了力气还是不能。沈微拿了下来,捧在手里。“明玄,昨晚你说的可当真?”“当然,我这个样子,怎能耽误你的人生,你不必听我母亲的意思。”明玄自己推着轮椅停在办公桌的一侧,打开下面的柜子,有个保险柜。沈微缓缓走过去,他拿出了个四方的信封。“这是布洛德补血药的配方,你拿去吧。”明玄的手修长白皙,就那样伸出在空气中,递给了沈微。“这…”沈微简直不敢相信,她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配方。“拿着吧,你肯嫁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明玄哥哥。”沈微的嘴角掩藏不住笑着。“我身体不行,我不忍你守活寡,你若想要孩子,我不介意你与别人…”明玄的头歪去窗口,看秋阳下逐渐凋萎的山茶花枝。沈微站在他身后,有些同情他,更多的却是窃喜,她本就不想真的嫁给他,现在她不仅自由了,药方也拿到了。“对了,我不介意告诉你,如果你能生下孩子,按照我父亲的遗嘱,这个孩子可以得到麦信药厂七成的股权。”“什么?七成?”沈微惊呆。“是,不然为什么我母亲极力想让我结婚,主要就是为了孩子,为了继承权。”“原来是这样。”外面铁门驶进来一辆小汽车,下来几个穿着旗袍,挎着小包的女人。“月莹,这洋楼不错啊,他对你还是有心的。”“有什么心呢?不过是给我们母子一碗饭吃罢了。”申月莹挽起自己的姐妹的胳膊往楼上去。“喜凤,端些茶点上来。”“是,太太。”月莹往楼上走,正看到明哲和晚玲站在二楼的走廊。“明哲,今儿怎没去诊所?”“晚玲今天病了,我给她看看。”月莹这才斜眼仔细看了晚玲,“病可好些了?”“好,好些了…姨…”她想了半天不知该给月莹叫什么,虽然和姨妈同辈,同一个丈夫,但叫姨妈不合适。“叫我姨,倒挺合适的。”月莹嗤笑一声,跟身后的姐妹介绍,“这是我儿子席明玄,她…她是席大太太的外甥女。”“你儿子真是一表人才呐。”月莹的一个姐妹眼露桃花,就差上手去摸他的胸了。“那是自然,不过我儿子眼光高着呢。”“今儿是打四圈还是八圈?”“自然是八圈。”月莹忙活着把麻将桌在二楼的小客厅支起来,翻出麻将牌,四个女人各坐一角,手上哗啦啦起来。“什么叫做四圈八圈?”晚玲好奇,麻将她虽然见过,但不知怎么打。“来,来!”月莹冲晚玲招手。“啊?嗯?”“坐我旁边,我教你。”自从席明诚去世,月莹自由多了,她现在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晚玲傻杵在那里。“你那呆板的姨妈自然不会教你这些。”喜凤进来把茶点摆在桌旁,滑亮火柴,给月莹嘴里叼起的细烟点燃。月莹见她还傻站着,起来拉过她的胳膊,“坐,看着。”“碰。”月莹拿过对家打的九筒,“明白了吗?凑成三张一样的,这就叫碰。”晚玲点头,偶尔歪过头扫到靠在门边上的明哲,见他嘿嘿笑着。“看,这叫吃。”月莹又拿过上家打的一万,和自己的二万,三万,组成了顺子。晚玲再点头,眼睛不时又扫上去了,看到明哲还站在门边嘿嘿笑着看她。“会跳舞吗?”“不会。”“下次,叫明哲带你去。”晚玲脸红了,心砰砰跳得止不住,这个场景她产生了错觉,错觉自己嫁给了明哲。傍晚很晚,姨妈同父母晚风他们才回来。“我们在外面吃过了,给你带了鸿运楼的生煎包。”席太太对晚玲说,又吩咐李妈,“去打个蛋花汤。”“姐,这生煎包可好吃了,rou香汁多。”晚风也赞不绝口。“少爷和少夫人已经吃过了。”没多久李妈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葱绿蛋花汤。“哦。对了,李妈,别忘了少爷每晚的参汤。”“晚玲啊,我和你爸惦记着家里的铺子,还是早点回去的好。”轮到陈太太和晚玲说,“买了后天的车票。”“这么快?”“你在这儿听姨妈的话,好好读书。”陈太太有点难受,话语有些凝噎。“妈,你放心,我会听姨妈话的。”“姐,入冬了,这上海可没好吃的糖葫芦吃。”晚风外面没吃够生煎包,也抓了一个吃起来。“姨妈,这里冬天有冰糖葫芦吗?”晚玲问。席太太摇摇头。晚玲最终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