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潜入

    “阿弗特克拉特似乎与我们那边没什么不一样。”出水看着和平的城镇挠了挠头发，这次潜入他们更像是一次带着目的的散步，十分清闲地混在人群中，用伪造的身份朝城镇围绕的中心，领主城堡赶去。

    这边并没有汽车这些便利的交通，而是有不少TRION兵成为劳动力。牲畜依然是主流常见的商品，他们将马车停在郊外，换上蓑衣虫藏匿起身影，快速在森林中行动。停留在那里的车和货物都会有这边的人来收走，这是很久之前他们国家的人，在这边遗留的宝贵的支援。

    风间看着还算茂密的植被，与外面若隐若现的官道，小心嘱咐：“不要错过任何路过的人，支援一直在，她们会尽可能分析那些人身上的未来。”

    这次为了夺回迅悠一，之前还在试验阶段的关于迅能力拆解模仿的TRION兵器也被装备上，不同于看透未来那样直白，需要大量的数据分析才能从模糊的画像中提取出有用的线索，这也是为什么，边境会为了曾经的S级出动。

    对于他们来说雨取千佳虽然难得，但是迅悠一更重要。不同于神之国的数据提取分析，与吐真剂之类的药物辅佐得到迅模棱两可的解说，哪怕迅主动告知了未来之事，他们的判断是可以保留大脑，人不重要。

    未来是无数个碎片构成的，一根头发掉落都能改变未来，迅并没有说错，而神之国的人证实了这份能力，却没有预料地那般好用。他们理想中掌握未来的人应该是在某天得到预兆，告诉他们要发生了什么，而不是看到说出不一定会发生的画面。他们不可能让有这个能力的俘虏出现在大众眼前，也不可能相信这个俘虏所说。

    更重要的这是玄界的人，所以上层还是决定把人洗脑，抹杀掉人格，直到咽气他们才会取下那刻活着的大脑进行培育。

    而对边境来说，迅悠一的存在是必要的，自从边境建立以来，那场大规模的侵略开始，他们就下定决心守护自己所在的城市。他们必须能看到未来，为此投入了现在边境最强的那群人，冒着全部夭折最大的风险也要直到迅悠一的情况。

    如果迅悠一死亡，他们立刻停止任务返回。如果迅悠一被软禁，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力所能及地救出。如果，迅悠一背叛……那么，就地抹杀。

    边境建立以来面对那些国家的侵入靠迅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这次面对神之国的入侵已经太过艰难，如果未来都被夺走，那么他们现在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那时不只是三门市，甚至连整个国家都会受到牵连。

    越过了城镇和森林他们终于抵到了目标所在，高塔下的平平无奇的研究所，入口看着跟那些建筑物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戒备森严。

    “这里是风间小队，我们已经到了研究所外围。”

    “收到。”

    “这里是木崎小队，已经潜入图书馆。”

    几乎同时，远征艇上响起两队的进度报告，宇佐美和国近同时开始提高速度，关注新TRION兵器的响应，一边的冬岛正在解析这边可以购买到的TRION兵器，必要时他会cao控将人进行空间跳跃。

    “那么请按计划行事。”宇佐美分析着研究院的安保系统，铺天盖地的摄像头和筛选检查机制让她头皮发麻，而另一边图书馆则是宽松了许多，木崎他们潜入到深处才发现守卫。三名掌握着黑T的人守在那里。有两人是他们打过交道的，而另外一名他们却感到陌生，空闲看着只有一条螺旋楼梯连接的顶楼，与木崎对视一眼直接选择撤退。小南憋着气，直到没人的巷子中才松了一口气，拧着眉看着图书馆的方向：“没一个好对付的。”

    Replica从空闲手中冒出来，声音沉稳：“明智的选择，你们如果再靠近一些，他们就会察觉到有人入侵了。”

    木崎思索着刚才的情况，忽然开口问耳机里的国近：“地图出来了吗。”

    “出来了！”国近叼着能量果冻，将可视化的地图与所有出口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标记了出来，只要有三离子的存在她们都可以捕捉，“那三个黑T的家伙也备注了，要是有靠近会警告你们的。”

    短时间内cao作员将所有能做的都完成，空闲看着详细的地图赞叹了一声，看向Replica提出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计划，“这个计划实施成功率多少呢？”

    “50％，如果天气配合那么还能再提高10％。”Replica身躯中快速运算，给出自己的答案。

    乌丸与小南听着天方夜谭的计划，看向木崎：“可行吗？”

    “可以。但是要先等那边的情况再作决定。”风间那边格外安静，他皱着眉在心中祈祷一切顺利。空闲拉上斗篷，十分平静地提议：“那我们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将地图扩大吧，不能过于接近图书馆，可能会被发现的。”

    “好。”

    远征艇中宇佐美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她的工作量要比国近大太多，“我来帮你吧。”国近拆开能量果冻送进宇佐美口中，听到含糊的谢谢，她连接对方的工作台，看着被构建一半的研究院地图目瞪口呆。

    三离子的坐标被一点点分割构成，国近撸起袖子开始加入战斗。

    风间他们蹲在安全的范围内盯着进出的人，他们的目标也很简单，就跟空闲提出来的随机应变，看情况发挥一样简单。他们将从扇门里出来，往这边走的独行的人打晕进行询问。

    他们将人身上扒得干净，确认了身份是研究助理，接触的是触力研究。他们还算走运，并不是毫无关联的人。

    菊地原开启变声器，看着脑袋被套了麻袋瑟瑟发抖的人心中说了声抱歉，语气冷厉直奔主题：“问你几个问题……要是乖乖配合，接下来你会顺利地回到，不然这边有个黑脸小哥会将你喂野兽哦。”

    “你、你们要干什么……”被绑起来的人瑟瑟发抖，按理来说研究院的所有对外的路上都会有巡逻，可是他此刻眼前漆黑没有安全保障……

    “问得很好！你们内部的地图有吧，打开你的腕表。没有信号，别想着求救了。我们只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你看你现在也没受伤是吧。”

    研究院的认证都是腕表，随时可以打开投影查看记录的一切。男人瑟瑟发抖解开自己腕表的密码，调出一部分地图。

    “只有这部分……我们只有自己工作部分的详细地图。”男人生怕被粗暴对待，这并不是能泄露的机密，只是他现在既然没有受到虐待说不定这些人只想要信息，是哪个国家的间谍？过于低俗粗暴的方式……

    菊地原对风间他们点了点头，证实男人确实没说错。他捡起树枝，抵在男人脸上，继续问道：“你们最近是不是抓了很多人？”

    研究人员这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脸上的冷汗不断落下，自从大规模侵入后，不断有人送来，哪怕他没参与也知道个大概。男人声音颤抖哆哆嗦嗦说着：“我、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录入数据的边缘人，任何手术内部研究我都没有接触到！求、求您放过我，我真的没参与那些研究……”

    男人越说越激动，被菊地原摁住肩膀，听着男人混杂的晃眼，他叹了一口气，将男人的领带塞进口中，握紧拳头面无表情地对准腹部击打。沉闷的声音与男人的哀嚎响起，他在对方耳边说道：“你明明清楚，为什么要撒谎呢。”

    “还有一次机会，就这么平安回去还是彻底说不出来，选一个吧。”菊地原蹲在那里，极其熟练地威胁着。

    “我……我承认！我是知道一些，但是、我真的没有接触到那些人！我只是听闻，最近很多没资质的人被送去洗脑了，还有一个特别的人……100……10049！对、就是这个编号，被送到了斗兽场活着回来了！我们出来时还在说，这个人前不久被带走了，但是马上要送回来检查，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男人快速地说着，生怕自己说的慢尸骨无存。

    他们对视了一眼，菊地原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个10049什么时候过来检查，除了他那些人在哪里？”

    “听说……就是明天！具体时间我真的不知道了！那些人……”男人咬着牙似乎在纠结是否能说，“我听说的，那些人都会被洗脑，能不能活下来是个未知数。”研究院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身边忽然安静下来，他颤抖着身子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

    那个男人忽然身子一软倒下，菊地原将人的记忆修改，丢到马路边上的一个坑边上。

    风间靠着树干听完了全程，说着：“今晚上行动直接潜入，先摸清楚研究室的地方。10049很可能指的是迅。宇佐美，有解析出什么画面吗。”

    “OK！地图已经对比完成，内部结构推演了部分，到了里面不一定能保持通信……”宇佐美将确认好的信息传递给他们，看着另一边一直自动运行的未来演示器，上面有了新的图案，模糊的走廊与一抹棕色。

    她的声音忽然拔高：“有了！”下一秒那张图传给了频道的所有人，他们都无比确信这就是迅悠一。然而过于模糊却无法知道是哪里，太刀川扶着耳机淡然说着：“知道他在就可以了。风间小队今晚12点后潜入，请求批准。”

    菊地原在边上看了风间一眼，面对夺权的攻击手，风间只是点了点头。木崎听闻后看着铜墙铁壁的图书馆，深吸一口气也下定决心同时进行这边的行动：“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