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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事回去跟贺檀再商量商量,就是不许再提离婚。再说……你那个房间,给向钧改做书房了。”向遥难以置信:“向钧不是都住校了?要书房做什么?”“嗨呀他周末总是要回家学习的。他基础又不行,高二还得冲一冲重点班呢。给他请了家教,有专门的房间也方便老师补课不是?哎,对,要不是贺檀这关系,你弟弟能去的了一中啊?”“妈……”她的手紧紧揪住衣摆。向钧放下空碗,到客厅开电视。徐秀英转身进厨房拧水龙头,“听妈的,啊,别闹。回去跟贺檀好好聊。”向遥看一眼客厅里的两个男人,起身走进厨房。“妈,可是……”喉咙像卡了刀片,坦白都艰难。“可是他打我。”徐秀英刷碗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瞪眼看她,“什么?”“……贺檀。他会打我。”“你干什么了?”向遥的心剧烈地一痛。“我没有干什么。”“没干什么?”徐秀英转回头去,水哗啦啦地流。“没做错什么,贺檀为什么动手?他打你哪了?”“……哪里都打。”徐秀英抬手关掉水龙头,瞥了客厅一眼。“你跟妈说,你是不是犯糊涂,做对不起贺檀的事了?”“我没有!”“没有?小遥,贺檀可不是那样人呐!”“我说了我没有!”母女俩声量越来越大,客厅传来砰的板凳翻倒声。向弘火冒三丈地站起来,“你管她这么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结了婚就是人家的人!别在外面干了丢脸的事就往娘家跑!”母女两人同时噤声。徐秀英顿了顿,擦干手将向遥拉到卧室关上门。“贺檀……他真打你?”向遥咬紧牙,极力不让眼睛里涌出的眼泪流出来。“……真的。”“你想好了,真要离婚?”“是。”“那你——”徐秀英一时也没了主意,来回走了好几个圈。“这,你看,贺檀的条件这么好,你要是离了,上哪找啊?再说女人,离了婚,还有人要你这二手货吗?”向遥的内心荒唐得无话可说,怒极反笑:“那,我不离婚,就继续回去让他打?”“那不是!那——你看,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家,那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你——你哪里让他恼火了,就跟他服个软,认个错,不就得了吗?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闹到动起手来像什么样子呢?你可不能再和家里一样耍性子,贺檀那么好教养一个人,平时说起话都温温和和的,你怎么把他气得都动手了呢?你爸说得是,嫁了人那就……”徐秀英还在絮絮不停地说。向遥盯着米色的地砖,指甲攥得嵌进了掌心里。疼吗?疼才好。疼才清醒。疼才记得住。长夜灯向遥站在街口,盯着昏黄的路灯发愣。能去哪里?谎已经撒出去了,骗贺檀说爸妈留她在家住一晚。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不想归家,到头来她根本是无家可归。梁峥一晚上心不在焉,脑海里频频闪过她细白手腕上突兀的指痕,见过就像掐在自己心上一样难受。是他的学生。这么一个女孩子——!烦躁地摁灭台灯。药摆在书旁,吃了也没有一丝倦意。伸手拿手机,一刷,她朋友圈发了一张街灯的照片。空荡荡萧瑟的街角,没有配文。向遥接到梁峥的语音通话时吓了一跳,犹疑不定接起来,“喂……老师?”“你,和家人谈得还好吗?”她苦笑,低头踢马路边上的小石子。“不好。”“那你现在……”难道又回那位“贺先生”的家去么?“不想回家,打算去住酒店。”她的声音听起来飘飘忽忽的,浮在夜风里,像说无关痛痒的问题。倒更使他担心。家暴,难道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以为理所应当娘家要救她逃出生天,怎么现在她沦落到要去住酒店?“老师,你随便说点什么吧。”他回神,“嗯?”她有点难为情地,“这段路有点黑……我有点怕。”“噢,那,”他直起身子,“我刚在看书,你要听吗?”“什么书?”“今日简史。”向遥噗嗤笑了。“好。”“……随着权威从人类转向算法,世界可能不再是一个自主的、人们努力做出正确选择的剧场。相反,我们可能会认为整个宇宙就是一个数据流,每个有机体不过是一套生化算法。至于人类在这个宇宙中的任务……”巷子的小路很昏暗。她戴着入耳式的耳机,耳边围绕的都是他的声音。这个场面真滑稽,她一边听他一本正经念关于宇宙、关于科技的内容,无声地偷笑。他念书的声音很平静,有一点清冷,让她想起几年前大学课堂里他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如果还是那时,多好。如果这两年没有发生过,多好。他念了几段,停下来,“咳,是不是很无聊?”她哑然失笑:“没有,挺好的。”“你在哪,需不需要我送你一趟?这么晚了,你那边要是很黑,不安全。”向遥抬头看,不远处已经能见到光亮的路口了。“没关系,我马上就到了。”“那就好。”他感觉应当说点什么,使她有些安全感。继续念书显得太傻气,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话题可聊,一时无话。她忽然问,“老师,你真的能过目不忘?”“没有这么夸张。”他拿下眼镜笑了,“只是记忆稍微好一点。重要的事我会记得,没有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老师你还是很厉害,一堂课这么多人,每个学生的出勤你都能记得。”“也就这点本事了。没有什么,毕竟一个学期,见得多了总会眼熟的。有一种很罕见的医学异象,叫超忆症,可以一点不差地记住所有经历过的事,那才叫过目不忘呢。”一片叶子飘落下来。向遥仰头去看,“那样的话,也有点痛苦。”窗外吹来一阵风,书页哗啦啦地轻响。“是啊。记得太多,并不是好事情。”“那你,你从小记忆力就比别人好么?天生的,还是后天训练?”“……可能都有吧。”他声音低下去。“小时候怎么样,不太记得了。或许是有点小聪明吧。我是单亲家庭,我母亲盼我成才,从小对我的教育,有点像’狼妈’。她要求我从很小就开始要脱颖而出、要先人一步……可能从那时,更多是逼自己去记、去学,后来慢慢的,记忆力自然变得不错了。”她想起今天在车上他说起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