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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秒速五厘米。没等明月合上惊艳的嘴,周子濯又取来两个装好蒸馏水的烧杯,各往里加了两种称好的白色粉末,搅拌均匀,又在其中一瓶里倒入少许醋酸。他摆好一个更大的烧杯,举起两杯溶液,在明月的注目下把它们倒在一起。两股水流刚刚汇聚,顿时变成如同芒果汁一样的亮黄色。“还没结束。”不等明月惊讶,他点燃酒精灯,把这杯混浊液加热。温度逐渐升高,rou眼可见地,那杯“果汁”开始变得澄清,直到又恢复成完全透明。明月失望,“这不又跟原来一样了吗?”“别急。”他把这个透明的液体倒进锥形瓶里,“你看着,等它冷却。”明月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之上,两只眼睛死盯着这瓶水,就想知道他在玩什么名堂。等到她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看见从锥形瓶底部开始,有金色的光点向上升起。那光点越来越多,像是从水里生出的金箔,比眼影的珠光闪烁,又比夏天湖面的波光细碎。她的眼睛一点点地瞪大,周子濯拿起锥形瓶摇晃几下,布满瓶子的金点便在水里旋转飞舞起来,宛如沉寂夜空中不甘寂寞的灯火。万里飞云都过尽,天阙星河如洗。明月脑子里立马冒出这句话。有一年大年夜,赵和泽陪她眺望夜空时,嘴边念的。“樱花瓣,黄金雨,满意吗?”他靠在桌旁,问她。“这个能飘多久?”明月指着那一瓶“黄金”。“如果你想的话,一直,但要做点处理。”他把这瓶溶液过滤,留下黄金色的沉淀,取来一个瓶子,用装了乙醇的洗瓶把它冲入其中,稀释过后,又倒入一点甘油,“这样,就能让它们在里面慢慢地飘了。”周子濯密封好,递给明月,自己转身处理起废液,“以后有机会,还能给你做蓝色的风暴瓶。”明月举着那个瓶子,不需要任何灯光,轻轻摇晃一下,便看到满瓶光芒,“好啊。”“等春天,一起去看真正的樱花。”他又说。明月回答得也爽快:“好。”27.乍阴乍阳“我该回去了。”明月和周子濯回到办公室,又各自忙碌一阵,区别是,明月手边多了个金色瓶子。边景告诉她忙完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暗了。她收拾起东西,周子濯起身送她。明月走后没多久,他给边景发去消息,“她刚从我这走。”“又让你钻到空子。”对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却不是质问,周子濯折身上楼,还没来得及回话,边景却又接一句,“我知道你们做了。”周子濯迈上一级台阶的步伐停下,他向上望,从楼梯间的窗户看见夜色如洗,“她告诉你的?你不想来打我一拳?”“当时我自告奋勇说要帮你确认程钦是不是明月,得到结果以后却抢先你一步,我也欠你一拳。一人一拳,扯平了。”边景告诉他,“刘兮说,她在她手腕上看到了你的佛珠。”那串珠子是周子濯的姥爷生前亲自去五台山请的,算来也是七八年前,将近八十高龄的老爷子,秉着心诚则灵的念想,一步一个台阶,最终请回来这串佛珠。他拿到以后,跪在地上给老人家磕了三个响头。这珠子灵不灵的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人家对他的一片厚爱。他那时候许诺,会把这串佛珠好好地保管,除了他以后的外孙媳妇,谁也不会碰。几年前老人家去了,周子濯又去了趟山上,请了第二串珠子回来。周子濯磕头的时候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边景自然明白这其中意义。他小声道:“她不值得。”纵然对方是他的女朋友,纵然他很喜欢明月。可是现在这个明月,不值得周子濯这么看重。可周子濯却说:“值的。”“我知道她和二区那些人的关系。”边景不会理解周子濯心中的曲折,也不打算理解,他只是告诉他,“但我没打算和你共享。”“我也没打算。”他说。各凭本事,这是两人从一开始就拥有的默契。除此以外,他们还有第二个共识——不要让他们发现她在这里。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边景和周子濯都下意识觉得,现在的明月,让她回到二区那些人身边,她就再也不会回来。第一学期的课程偏向基础,难度不高,或许又有“黄金雨”的加持,明月很轻松地结束期末考,宿舍里的人都开始打包收拾行李回家。他们的目的地相同,边景还过来帮忙搬了些东西。徐同尘早几天就把大部分放在他家和宿舍的大件物品托人送到租好的房子,他要上班脱不开身,明月拖着一箱行李,自己导航走过去。下学期开始,这就是她上下课的必经之路。平时都是有徐同尘带着,这回让明月自己在小区里走,她还真有点不确定位置。每栋楼都长一个样,小区里路线弯弯拐拐的,好在她记得门牌号,一栋一栋地看数字,回头记下走过来的路线。终于找到正确的楼,正好前面有个人打开单元门禁,明月在门关闭之前小跑几步冲上去,跟在那人后面上电梯。明月看一眼手机里写的楼层,“十层。”她按键,顺便瞄了一眼旁边的人。这人好奇怪,明明先她一步进来,却一直没按楼层,还戴着渔夫帽和口罩,好像见不得人似的。直到电梯上行,他仍旧站在那不动弹。这个小区安保明月见识过,不至于有坏人,兴许就是个奇怪的邻居,明月没那个兴趣管别人,反正她到家就行。行至五层的时候,旁边的人却开腔了。“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么?”明月以为他在打电话,没回答。“说你呢,拖行李箱这个。”他又道,“电梯里不就咱俩么装什么愣。”现在明月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奇怪地转头看他,她和他曾经有过什么过节吗?从口罩和帽子的缝隙中露出一双深棕色的眼睛,正直直地瞪着明月,他见明月不再装聋,一连串的话从嘴里蹦出来,“诶我说,私生饭到你这种程度也是头一次见了。上次发短信sao扰还不够,买通了谁啊能知道地址,直接就找上门来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不是前几天才被科普过一些术语,明月现在可能都听不懂对方的内容。但现在她也同样莫名其妙,“我?私生饭?”“可不是么?十层住的谁你不知道?十层两户都是经纪公司的你不知道?现在在这装傻一会是不是还要在门口偷偷装摄像头,你们这些私生能离偶像生活远一点吗?”如若对方态度好些,明月兴许也愿意解释几句,可他那理直气壮的质问,让明月忽然就被气笑了。正好电梯到达,她没好气地拖着行李箱出去,“这层住谁我怎么不知道?不就住的我吗,有病。”她一早把钥匙捏在手里,在对方面前直接拧开门,叮铃咣啷地把行李丢进屋里,冲他翻个白眼,反手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