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症（1-8）

    恋痛症

    By　Migraine

    注：

    1、CP：冰辰ri　　x　昊（按首字母顺序排序），维辰视角

    2、背景：ABO＋选秀出道限定团，设定18岁成年

    3、内含NTR/3P情节

    （一）雨季

    韩维辰回到公司宿舍时，天已经黑了。

    他是提前回来的，急急忙忙的，甚至忘了从车上带一把伞。首尔初夏的雨，虽然并不算温柔，但也不至于将他将成落汤鸡。他脱下半湿的校服外套，捋了捋额前的湿发，心里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自己总有种莫名的心慌。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催促着他。

    宿舍门口的过道有点儿阴冷，头顶的灯也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摇摇坠坠映下惨白的光，照得人影也影影绰绰。韩维辰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限定团的运营公司确实有点抠门，擦了擦手指的水渍在门把上按下指纹。没想到连这指纹锁都好像在和他作对似的，按了两三遍都解不开锁，韩维辰只好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一圈，最后还是拨了章昊的电话。

    电话里的女声重复了好几次“请稍后再拨”，这让韩维辰有点烦躁。毕竟章昊总是秒接他的电话，很少有这样打了好几次还不接通的情况——更何况，他分明在门外隐约听见了章昊电话铃响的声音。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打给成韩彬，拇指又习惯性地按在门把上——

    门开了。

    韩维辰想，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章昊的手机被随意地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最常穿的那双运动鞋也歪七扭八摆在门口。再往前走些，是沙发椅背上凌乱挂着的两件外套——章昊和成韩彬的——袖子一里一外翻着，像被人随手一脱扔在了沙发上。

    窗外雨声阵阵，喧喧扰扰地拍着窗户玻璃，好似连尚未褪去的春寒都要从那罅隙里钻进来。韩维辰碰了碰自己的脸，忽然发现他的手比脸还要凉一些，可他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现实是一场荒谬的默剧，而开场时一切的不同寻常，已经在暗中为他指引了答案。他被命运的滚石推着向前走，无论心里是甘愿或者不甘愿。

    很快，他感知到空气中浓郁的信息素气味。

    这并非是稀松平常的Alpha队友在运动后不经意间的信息素泄露，也不是他曾经历过的易感期时的信息素爆发。海风吹拂过的咸涩和潮湿与软绵绵的焦糖气味交织在一起，如同蛇类动物那般纠缠着交尾，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宛如缚紧的红线层层绕绕缠缠绵绵，让韩维辰几乎快分不清——如今他每一分每一秒呼吸的空气中，究竟有几分……是章昊的气味呢？

    可他也从来没闻到过章昊的信息素。

    章昊年长他七岁，又是组合里的队长，平日里颇为照顾他，于他而言亦兄亦父，这让他时常忽略对方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Omega。他知道中国的前后辈观念并没有韩国那么苛刻，可七年的鸿沟相当于他还是小学生的时候章昊就已经上了大学，他和章昊之间总垒着一面模糊的玻璃砖墙，他也曾想努力从那几乎虚化成马赛克的人影中辨认出章昊的痕迹，可最终总是无功而返。

    所有人都说章昊很好，他也是这样觉得，可对方愈是如此趋于完美，他便愈发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以前韩维辰觉得，他从来没见过真正的章昊是什么样子的。

    可这一刻，他好像知道了。

    ?论是模范?zuoai时的样?，还是那神秘的信息素。

    焦糖的味道是紧缚在他手腕上的细绳，牵引着、拖拽着他踉踉跄跄地?向那个虚幻又真实的?。韩维辰突然发觉这确实很适合章昊——章昊喜欢喝奶茶，练习?时期他也会在团建时偷偷买奶茶以解平?公司严格管控之苦，?家常常开玩笑说章昊绝对做不了韩国?，因为他不喜欢喝冰美式。

    韩维?觉得这是对的。章昊宁愿绑?朵消肿，忍受留下红痕的疼痛，却不想接受咖啡的苦，想来这样甜的信息素真的很适合他。更何况，焦糖本来就是黏糊糊的，像极了章昊说话的腔调——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语，却莫名给人一种撒娇的感觉。他知道这个哥哥是从中国南?来的，那个地?的?，都是这样的吗？

    他走近那道虚掩的门，并没有克制自己的脚步声。也许他的心里也在期待着什么，可信息素的主人并未察觉。

    （二）燕尾蝶

    雨势好像又大了一些，乒乒乓乓敲击着窗户，像齐整的军鼓声。韩维辰忽的想起选秀时的章昊，台上昏暗的红光宛如窗外沉积的浓云，而镜头对准章昊侧脸的一抹鲜红时，天光乍破，他便是这舞台上唯一的主角。

    时至今日韩维辰还能回忆起当时加速的心跳，起初他并未深究，却在此时此刻忽然接通了暗号。

    透过那扇虚掩的门，他窥见了平?里最稳重靠谱的两个哥哥的全貌。

    房间里亮堂堂的，这使得韩维辰第一眼就瞥见章昊光裸的背。章昊看起来似乎很痛苦，但或许这也是韩维辰自己的想象，毕竟他看不见章昊的表情，只能从对方那颤抖的肩背和极度压抑的喘息中揣摩一二。

    年轻的男孩尚未被成年人的情欲浸润过，他对此的想象也仅仅构建在纸上谈兵的二维和三维世界中。青春期男?那些隐秘却又默认的记忆猝不及防撞进韩维?的脑海中：隔壁桌早已分化的同学炫耀着??闻到的、尝到的另?性的味道，他们会私下分享??电?屏幕上交缠的?影。彼时未分化的他被凑数拉来，局促地坐在?落?，脸红的同时还是不经意瞥见了影?中正对镜头的Omega。他不知道这是成人片的常见套路亦或是?理使然，总之Omega在感受到Alpha存在的同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放荡呻吟了出来。甜腻的声?从扬声器的窄口中飘出，似乎在少年人的心尖上挠着痒痒。yin词亵语不绝于耳，他没敢等到播放结束，借?有事慌慌张张地离开了那因拉上窗帘而更显逼仄昏暗的房间。

    现实和影?到底不?样。

    韩维?没有听到哥哥的叫床声，哪怕是?点呻吟，只有被成韩彬紧紧掐住喉咙时破碎的呜咽。

    他曾有一瞬间想，这不会搞出人命来吧，可下一秒便见到章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被男人的yinjing顶到了极深的位置，双手无力地搭着成韩彬的肩。他整个人蜷缩在成韩彬的怀里，被男人一只手死死箍住的肩胛骨宛如濒死的燕尾蝶，颤巍巍地振着脆弱的翅膀，而后在一阵剧烈的颤动里凄惨地落下。

    很快，成韩彬松开了手，章昊白皙的脖颈上便显出一道明显的掐痕。一开始是深红色的，韩维辰想，过一会儿——又或许是明天——就只剩下青紫色的印记。他有点担心万一章昊被粉丝拍到脖子上的痕迹该怎么解释，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又不是回归期，哪会那么容易被人拍到。

    或许该担心的是他自己。

    他心里，好像有些东西猝不及防地碎了。

    他看着成韩彬紧扣着章昊的腰，细密的吻落在章昊的喉结上，嘴上轻声着“昊哥”，可下身却cao得比谁都厉害。章昊会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成韩彬柔软的黑发里，一边顺着对方头顶凌乱的发丝，一边用软绵绵的南方腔调说着中文：“快、快点……”

    韩维辰听懂了。

    成韩彬中文比他好得太多，对方必定也是明白的。

    于是，他便见到成韩彬的手掐着章昊细窄的腰，指尖几乎要陷进那看起来已经有点惨兮兮的泛红的皮rou里。韩维辰直觉章昊应该是痛的，可空气中那甜腻到令人发晕的Omega信息素却像是在告诉他：

    章昊很喜欢这样被cao。

    他想他也曾无数次有意或无意的揽过章昊的腰，无数次喊章昊“哥哥”或者“昊哥”，他以为他已经是章昊的一位特别的弟弟，可没想到有人早就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捷足先登。

    韩维辰攥紧了衣角，并没有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又往门前迈了一步。

    脚尖被卡在门框与门之间，他忽然觉得这扇门把他和章昊分隔在了两个世界。

    他抬眼望向房间里的两人，成韩彬却不知在何时发现了他——

    很奇怪，对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或者慌张的神情，而是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后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哥，”成韩彬说，“我可以标记你吗？”

    章昊只是侧了下脸，将Omega脆弱的腺体暴露在Alpha的利齿之下。

    “嗯。”

    （三）窥探者

    韩维辰和成韩彬是室友，偶然间便知道了对方的信息素——那是极其浅淡的海?的气味，正如成韩彬本人一般，温和的表?下藏着深不可测的野?，不知下?秒是被包容还是被吞噬。

    那章昊呢？

    从前韩维辰只在信息表上看过章昊的性别，是Omega。但说来也稀奇，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迟钝、还是章昊做事太周全，总而言之他居然没有任何?次闻到过章昊的信息素味道。信息素也是?种个?隐私，因而他从未询问过章昊本?或者其他队友，殊不知何时埋下的种?竟在此刻破??出。

    韩维辰觉得自己是一个意外闯入的窥探者，只能从狭窄的缝隙中凝望两人相拥的身影。他看见成韩彬有力的手臂箍着章昊的腰，另一只手抓着章昊的脖颈，虎口严丝合缝地贴在那已经开始泛青的勒痕上。这时他第一次发觉章昊的背影是如此纤细易折，甚至到了盈盈不堪一握的程度——就好像……连尚未成年的自己，也能轻而易举地用双臂将对方禁锢在怀里。

    他的目光寸步不离地黏在了章昊身上，似乎想将眼前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

    处于标记状态的Alpha，占有欲达到了最顶峰。选秀出道至今，韩维辰从未见过这样的成韩彬：像捕食猎物的猛兽一般露出尖锐的獠牙，向来温柔的双眼如今却黑沉沉的，冷漠到近乎冷酷了。Alpha本能的信息素互斥在韩维辰的脑海里警告他离开这里，可他却不自觉紧抿着唇，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一步也未曾挪动。他审视的目光犹如凿进血rou里的钢钉，在Omega的后颈处撕开一道伤口——

    不，这不过是他的幻想而已。

    这一刻，将信息素注入章昊身体里的，是成韩彬。

    Alpha尖锐的牙齿无情地咬破了Omega的腺体，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临时标记，却好像完全标记那般咬得又深又重，侵略意味十足。章昊并未挣扎——但也不是毫无反应，窗外雨声渐渐，韩维辰却只听见章昊高潮时短促的呼吸，和被挤压在喉间、近乎啜泣的呻吟。

    好可怜，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小动物，蜷缩在人类的掌心里，以为对方便是唯一的救世主。

    他暗自揣度着，这种标记法应该已经咬出血了吧。还没等他多想，他好像已经看见了章昊被咬破的伤口，而点点血迹正从那柔软的、脆弱的、迷人的Omega腺体处渗出。

    成韩彬抬眼，视线并未在韩维辰身上有任何一秒的停留，就好像他只是空气，是不该存在的局外人，而在门内的那个世界，成韩彬揽着章昊的腰，将脖颈处的血迹轻柔地舔舐了回去。

    韩维辰并不明白这可以称得上是虐待式的性爱对章昊而言意味着什么，正如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成韩彬和章昊的关系已经要好到了这种程度——zuoai和临时标记，应该是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吧。

    所以……章昊和成韩彬，是最亲密的人吗？

    （四）苔藓

    限定团的行程很紧凑，公司好像是想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把他们这群人压榨干净，一年到头下来，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韩维辰以为在自己撞破成韩彬和章昊的情事后，他和室友的关系难免会有些尴尬，没想到成韩彬并未对他这个目击者作出任何解释——应该说，对方好像完全将这件事情当作没发生一样。

    这让韩维辰险些怀疑那日的窥探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旖梦，是他一触即碎的镜花水月；可章昊后颈处的伤口却如同种在他脑海里的心锚，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回忆起梦境里潮湿的空气、粘稠甜腻的焦糖气味，与那细小的、破碎的、压抑的呜咽。

    他想，原来章昊和成韩彬真的是在谈恋爱，而不是只是男团里的营业CP。

    可如果是真正的情侣，成韩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掐着章昊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捏着他的腰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指印，标记时咬破他的腺体，连那甜腻的焦糖气味都沁出几分苦涩……

    对，是苦涩的。

    韩维辰能感觉到，那一刻的章昊应该是痛苦的。对方或许会紧蹙着眉，翻着眼白，无意识地张开嘴吐着舌头，好像在汲取那赖以生存的氧气。可他面对的只是章昊的背影，他看不见章昊的脸，也无从得知对方究竟是痛苦或是愉悦，亦或是二者皆有。

    ——他也想看看章昊的表情。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心底扎了根，便再也无法抹去。雨夜下滋生的阴暗畸恋如苔藓般爬满了他的心墙，他竟然找不到一块完好无缺的领地，所到之处皆是泥泞的青色。他越是想将那天的事情遗忘，那些记忆越是如潮水般纷涌而至。

    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移向章昊的目光，盯着对方舒展的眉眼，漫无目的地猜测着那天的章昊是否也会皱着眉泪眼汪汪地看着成韩彬，蓄在眼里的泪水和眼底的一点泪痣，说不清哪个更加勾人；他或许也会像唱高音的时候那样绷紧了脖子，纤长的颈部凸起几道明显的青筋。韩维辰想自己断然不会像成韩彬一样粗暴地咬破章昊的脖子，他会一遍又一遍亲吻着那颗小小的、令人动容的泪痣，把所有的泪水都收集在唇齿之间，而不是任由它无声地流淌。

    他想自己可能是疯了，他对章昊的感情不应该是如此，可有些事情从某一刻起就突然变质了，埋下的种子早已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蛮横地掠夺走他的所思所想。那些阴暗的幻想给予这颗种子最富裕的养料，使得它得以野蛮地四处扩张，盘根错节、张牙舞爪地在他的身体里驻扎。

    ——既然成韩彬可以，为什么他不行呢？

    （五）小孩

    韩维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起手，推了推自己的嘴角。

    他笑起来的时候嘴巴的形状是心形的，他自己并不感觉有什么特别，可章昊却每次都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他笑起来很乖很可爱。

    被自己仰慕着、依赖着的最完美的哥哥夸奖，他的内心是有几分欣喜的。彼时他总会忍不住牵着章昊的手，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一些，唯有如此他得以名正言顺地粘着章昊，不着痕迹地嗅闻着对方身上清爽的洗衣粉香气。而章昊总是拍了拍——或者说更像是安慰式地抚摸着他的背，对他说：“我们维辰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做什么都很厉害呢。”

    小孩子。

    韩维辰想，可是他已经十七岁了，也分化成了Alpha，真的不是小孩子了。从前他依仗着弟弟的身份肆无忌惮地分走章昊的注意力，如今却也被哥哥弟弟的关系禁锢在原地，无法向前再迈去任何一步——

    他跟章昊表白了。

    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那天他喷了成熟的男香，发型也拾掇得利落，他想着这样看上去是不是会显得成熟一些，可一笑起来，卧蚕圆嘟嘟地挤着眼睛，嘴巴又弯成了心形。他有些丧气，可还是鼓起勇气找了章昊。

    章昊坐在床上，穿着柔软的粉色睡衣，领口扣子并没有系到最顶端，隐隐约约能瞥见锁骨的痕迹。韩维辰盯着章昊的领口，妄图寻找成韩彬留下的痕迹，可惜章昊的头发留得有些长了，发尾柔顺地贴在后颈，将他的窥探欲遮挡得一干二净。

    见他进来，章昊合上手里的书：“维辰，有什么事吗？”

    韩维辰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章昊的双眼里，这一刹那他竟有些窘迫，本来做好的心理建设又开始摇摇欲坠。

    他垂下眼，不知怎的便一眼瞧见章昊裸露在被子外的小腿。章昊很瘦，这是他亲眼验证过的，无论是纤瘦的背、细窄的腰，或是眼下那没有一丝赘rou、甚至没有什么肌rou痕迹的小腿，无一不在诉说着眼前这个人并没有他记忆中那般高大。他想，其实自己也可以轻松地托起哥哥的腰，单手圈住哥哥纤细的脚踝——成韩彬能做到的，他都可以做到。

    章昊发觉他异于平常的沉默，许是有些纳闷，但还是站起身，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背，问他：“怎么了？”

    “哥，”他抿了抿嘴，双眼却只盯着章昊湿润的、微张的唇，“你和韩彬哥……是什么关系？”

    对方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但章昊到底是个聪明人，一来二去便猜测出自己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只不过章昊终归是不太愿意让韩维辰掺和进所谓大人的世界里，只装作没事人一般敷衍地应他：“能有什么关系呢？都是朋友而已。”

    韩维辰明显察觉到章昊对十七岁的自己和二十三岁的成韩彬之间的区别对待。他是有些不甘心的，他已经快成年了，不愿意章昊一直把他当不谙世事的小孩看待，他想快点长大，直到自己不再需要轻微仰头才能直视章昊的眼睛。

    “我都看见了，”他望向章昊，“我看见他标记你了。所以……你和韩彬哥是在谈恋爱吗？”

    章昊愣了下，或许是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可很快，对方脸上便挂上一个安抚的笑，像是哥哥对弟弟那样，总摆出一副成年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的模样，低下头对他说：“我和韩彬之间没什么，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呢？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章昊闻言，只是笑了笑：“但是对我来说，维辰一直是我的弟弟啊。”

    “如果我说——我不只想当你的弟弟呢？”

    韩维辰知道，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便亲手敲碎了他与章昊之间垒起的那面玻璃砖墙，而他和章昊的关系，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可要若问他是否后悔……

    他一点也不觉得后悔。

    “章昊，我喜欢你，”他的目光直勾勾地逼近章昊的眼睛，声音微微颤抖，却依旧坚定，“如果韩彬哥可以的话，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

    “等你成年再说吧。”这是章昊最后对他说的话。

    韩维辰觉得章昊大概是随口找了个借口敷衍他，却总忍不住猜测章昊是否也会给他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他的生日在明年春天，而首尔已经入秋了，日历上的倒计时是黑夜中指引方向的灯塔，他一日复一日地掰着手指，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能伸手触碰到一点光亮。

    繁忙的行程中他总会不自觉地观察章昊和成韩彬之间的相处，此时，知晓一切的他才发觉在那些看似营业性质的比心摸脸牵手拥抱之中，未必没有存着几分真心。韩维辰想，他和章昊的关系是一摊乱账，章昊和成韩彬又未尝不是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有了亲密接触的两人却始终维持着微妙的朋友关系，但他乐见其成，至少他不必怀有介入他人感情的负罪感，不必成为遭人唾弃的第三者——虽然这对于韩维辰来说无足轻重。

    自始至终，他想要得到的，只有哥哥全部的爱。就算是和别人分享也没有关系，他会慢慢蚕食哥哥的心，直到只属于他一个人。

    （六）成人礼

    韩维辰的成人礼过得很潦草。或许是因为刚好处在回归期、当天又有打歌活动的原因，公司只是为粉丝——而不是为韩维辰他自己——象征性开了一场直播，背后挂着简陋的气球，歪七扭八地写着“HAPPY　BIRTHDAY”。他手里捧着精致的翻糖蛋糕，显得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

    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深夜，在忙碌行程的重压之下，所有人都相当疲惫。队友们陆续洗漱完回到各自房间，只有成韩彬路过客厅时多看了韩维辰一眼，最后留下一句：“等下记得关灯。”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再过十五分钟，他的成人礼便如同过往的364天一样普普通通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他有些失落，但也知道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同的代价，带上面具出卖自己的青春，以获得万众瞩目的爱，这是他在出道前早已明白的道理。可今天在对着蜡烛许愿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如果能再多偷得一些时间就好了。至少自己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成人礼不应该如此度过，也没来得及找章昊兑现半年多前许下的承诺——尽管他觉得，章昊大概率是会另找借口继续敷衍他。

    “怎么还没睡？”

    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很快，一双手温柔地搭在他耷拉的肩膀上。他难得没有回头，而是低低地应了一声：“不想睡。”

    章昊轻笑了一声，揉了揉他的头发，又绕了个圈，走到他面前膝盖半蹲着，双手捧起他低垂的脸，端详了半天，才说：

    “生日快乐。”

    “我们维辰，从今天开始就是大人了。”

    他的大脑瞬间宕机，一时间只剩下章昊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脸红了，可他确实感觉他的脸烫得厉害，被章昊的手触碰过的地方更是像烧起来一般，语无伦次道：“哥！不客气……不对，谢谢哥。”

    章昊脸上挂着笑，问他：“蛋糕好吃吗？”

    “那个……蛋糕是你买的吗？”

    章昊点点头，站起身坐到他的身边。他感觉他和他哥靠得好近好近，腿贴着腿，肩抵着肩，好像他一偏头，就能闻到他哥身上隐隐约约渗出的焦糖香气。

    醉得让人发晕。

    他心脏砰砰跳得极快，兀自想着章昊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在想他哥是不是还记得半年前随口许下的诺言，否则为什么要靠他这么近，隔着衣料都能让他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温度；又是为什么把手放在他的脸上，温柔地安慰他，告诉他今天唯一收到的礼物是对方送给自己的……

    可没等他想明白，章昊便站了起身，对他说：“好了，早点洗澡睡觉吧。”

    他心里一紧，慌张地抓住章昊的手，脱口而出：“哥，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还算数吗？”

    章昊转头看他。

    眼角勾起，微微下垂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晃晃悠悠，眼下的泪痣也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对方的眼里藏着许多他读不懂的情绪，这让韩维辰忽然发觉此时此刻的章昊是有些陌生的。

    可是章昊并没有拒绝他。

    他只感觉到章昊的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似笑非笑：“如果这真的是维辰的想法……为什么不算呢？”

    （七）青柠

    从前的韩维辰从未想过他会和章昊发展成这样畸形的关系。可人生或许就是如此，他站在一个又一个的分岔路口，凭着直觉一路横冲直撞。他并不知道未来的出口是否是他想要的美丽新世界，可他对此义无反顾，也毫无怨言。

    头顶的花洒把两人浑身上下都淋得湿透，可他们却无暇顾及周身的狼狈。韩维辰的手紧贴着章昊的腰，虎口卡着那细窄的腰线，拇指贴在对方的后腰上，而章昊只是任由他笨拙地在身上四处摸索，轻笑着拨开他湿漉漉的刘海，无声地凝望着他的双眼。

    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哥哥轻巧地握住，那双本应该握着小提琴的手如今却熟练地在他的性器上游走。他的脸涨得通红，对方却得寸进尺地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对他说：“我们维辰……确实已经是大人了呢。”

    被章昊这样调侃，他羞得厉害，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可被他哥握在手心里的性器却胀得更硬。对方手上的硬茧摩擦着他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甚至饶有技巧地挑弄着那已经湿滑黏腻的头冠。

    从未有过性经历的他自然是经受不住的，他甚至对于自己竟然在章昊面前落于下风这件事感到分外羞恼，可空气中四溢的Alpha信息素是如此浓郁，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愉悦，青柠的清香氤氲着几分尚未成熟的苦涩，完全掩盖了Omega身上那细微的焦糖气味。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愈发地想亲近对方。他顺势低下头埋在章昊的颈侧，用力嗅闻着对方身上微弱的Omega信息素气味，右手毫无章法地在对方的下身摸索，只觉得章昊那条湿淋淋的、紧贴着大腿的运动裤碍事得很。

    韩维辰有点儿不耐烦地脱掉对方的裤子，湿透的运动裤堆叠在那纤细的脚踝处，更显出对方一双腿又细又直，可因为骨骼比较纤细的关系，看上去并不显得骨感，在最贴近私密处的大腿根部，反而有着恰到好处的丰满。他无师自通地挤进对方的双腿之间，章昊便自然而然地夹紧了双腿，接纳他无声的侵犯。

    这时，韩维辰才发觉，章昊对他的行为完全不制止——甚至是有些默许的。

    这样的认知让他陡生几分恃宠而骄的窃喜，他变本加厉地在章昊的颈侧留下亲吻的痕迹，丝毫不顾及在即将到来的明天他们仍然有新的打歌活动。而章昊也仰着头，放任面前这个刚刚成年的Alpha胡乱地啄吻。

    他感觉到自己胀红的yinjing挤着章昊大腿根部白皙的软rou，湿淋淋黏糊糊的性液被蹭得到处都是，又在泛红的肌肤上摩擦成细碎的白沫。可他并未低头去看下身那yin靡的场景，只是虔诚地、毫无保留地盯着章昊情动的脸，如同忠实的圣徒一般揭开他所景仰的神身上的最后一层面纱。

    韩维辰想，原来哥哥在zuoai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

    并非在成人片里见到的浮夸式的表演，与此相反，章昊的表情甚至是有些冷淡的：微微仰着头，眉头轻蹙，嘴唇也是紧抿着的。可与此同时，脸上却泛着异样的潮红，向来灵动的双眼如今也是半睁半闭，氤氲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似乎总在泛红的眼角蓄着一汪流不尽的泪水。

    他出神地盯着章昊的眼下的泪痣，情不自禁地在那颗小小的泪痣上印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哥，我真的好喜欢你，”他抿着唇，又在章昊的嘴角亲了亲，“你能不能……不要和韩彬哥做这种事情了？”

    章昊听罢，却是挑了下眉，冲他笑了笑。他感觉对方的手似乎探向了两人下身的泥泞处，虎口圈着那盘踞着筋络的根部。“什么事情？”章昊反问他，促狭道，“可是——我和韩彬做过的事情，维辰都还没有做过哦。”

    哥哥的嘴唇轻轻擦过自己的侧脸，呼吸时的热气扑在他的耳根，韩维辰觉得自己实在无法抵抗这种阵仗，不仅仅脸上烧得厉害，耳朵也红得发烫。少年的jingye略带着青柠的酸涩，正如他尚未成熟且不甚圆满的初恋，尽数泄在了哥哥的双腿之间。

    腿间湿滑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窘境，这让韩维辰觉得有点儿丢脸。他一时失语，双手用力捏着章昊细窄的骨盆，只埋在对方的肩窝倾注隐忍的喘息。

    章昊关掉欲盖弥彰的水流，世界骤然安静下来，似乎只剩下了两人交融的呼吸声。对方的手指穿进他湿成一络一络的发丝里，指腹顺着发丝慢慢滑落。无声的、幽深的双眼描摹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而后，又伸出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唇——并非像从前那样温柔地轻抚，而是稍稍用了点力气，像是要把他的嘴唇揉出血色。

    他感觉嘴唇火辣辣地疼，便下意识地含住那作乱的手指，抬眼对上哥哥的视线。他发觉其实章昊也远不如表面那般冷静，睫毛轻颤，富有rou感的嘴唇微微张开，像熟透的浆果般诱人采撷。他的膝盖卡在对方的双腿之间，像是要将章昊整个人死死地钉在墙上，两人的下身紧贴着对方，尚未干透的jingye顺着腿根滑落，互相都感受到对方的情动。

    “哥，我……”

    章昊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眉眼含着笑：“我们维辰已经做得很棒了。”

    他只觉得章昊在拿他打趣，泄愤似的轻轻咬了一下章昊的手指，语气也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撒娇：“你、你别取笑我。”

    章昊对他的戳穿不置可否，这样的反应令韩维辰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从前他一直没发现他哥竟然如此恶趣味，如今却是又爱又恨——他一边恨着对方为何如此坏心，丝毫不给他保留一点颜面，可一边又情不自禁地迷恋着这样生动的、并不完美的章昊。他藏起心底的躁动，用带着些期许的、亮晶晶的眼神看向章昊。

    因为他知道，章昊从来不会拒绝这样的自己。

    “那——可以再来一次吗？”

    “为什么不行呢？”章昊拍了拍他的头顶，“如果是维辰的话，想对我做什么……”

    一语未毕，章昊忽然顿了下，继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

    “都可以的哦。”

    韩维辰想，章昊的内在人格说不定比自己更像个疯子，否则对方为什么总是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样疯狂的话。但身体的反应不会作假，他确确实实恋慕着这样的章昊。

    他的手不自觉地掐着章昊的腿根，迫使对方的双腿分得更开。这样的力道是带着几分强迫性质的，甚至已经在那大腿处的软rou掐出了红色的指痕，但面前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他忽然感觉自己在冥冥之中好像抓住了什么，可那想法不过刹那片羽，闪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他没再多想，而是捏着章昊的大腿把对方托了起来——正如他在想象中无数次的模拟那般，毫不费力地就将对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章昊很瘦，被他抱在怀里，他居然不太能感知到对方的重量，只觉得轻飘飘的。他心里倏地生出几分不安感，攥着章昊的衣角圈得愈发紧密，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章昊没说话，只是用大腿夹着他的腰，双手揽过他的脖子，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挠着Alpha后颈处发育并不完全的腺体。那光裸的小腿映着润泽的水光，踩不到实处，只好在半空中晃晃荡荡。

    “我们回房间吧。”他说。

    章昊伸手关掉浴室的灯，又偏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道韩彬睡着了没。”

    听见成韩彬的名字，他愣了下，闷声道：“韩彬哥睡得早。”

    章昊点点头，不再追问，而是勾了勾他的鼻尖，又用指腹饶有趣味地揉搓着他的耳垂。他的耳垂比较大，还有点rou，用章昊的话来说，这在中国是一种很有福气的标志。他想想好像也是，迄今为止，他的人生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地度过，他想要的东西，总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

    窗外月色如洗，他们交缠的身影在地上倒映下模模糊糊的虚影，好似生来就该融为一体。月光被他踩在脚下，悬在发梢衣角的水珠滴滴答答，在冰凉的瓷砖上淌出一道蜿蜒的水痕。

    （八）耳边痣

    韩维辰不知道他和章昊在浴室里呆了多久，不过队友大概已经睡了。好在他的室友还记得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温热的灯光在黑暗中晕开昏黄的雾气，拢起了一方小小的天地。他不着痕迹地觑向成韩彬的位置——对方背对着他们，呼吸声均匀，似乎睡得相当沉稳。

    他有些微妙的失望。

    两人的衣服都淋湿了，他和章昊倒在床上，床单很快也洇开了一片水渍。他抿着嘴，一颗一颗解开章昊的衬衫纽扣，表情看着冷静，手指却不住地颤抖。章昊的手松松地圈着他再度勃起的性器，掌心似乎也被他过高的体温烫得发红，借着湿滑的粘液揉搓着冠部，让他愈发难耐，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害羞之中又有些不知所措。

    “紧张吗？为什么？”章昊的脸凑近他，问道，“是因为看着哥哥会不好意思吗？”

    韩维辰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只觉得呼吸停了一瞬。他也说不清心里是激动还是紧张，但章昊大概默认了后者，背过身去，留给他一个纤瘦的背影。

    他忽然有点恍惚。那昏昏沉沉的、雾一般的光晕映在章昊身上，绘出油画般朦胧又细润的肌理。他俯下身，双手贴在对方凸起的肩胛骨上，将那颤动着双翼的燕尾蝶完全掌控在他的手掌心。

    眼前的默剧再次上演，可主角却成了自己。韩维辰感受到哥哥逐渐升高的体温、呼吸时身体轻微的起伏，以及那埋在松软枕头里的、极其压抑的喘息，这令他禁不住揣测着章昊此时此刻的表情，又觉得最动人心魄的结局应该放在最高潮的时候揭晓。他这么想着，手心也顺着背沟逐渐下滑，沿着下塌的、薄如纸片一般的腰，将那极窄的胯骨牢牢地固定在他的双腿之间。

    章昊的身上还留有最后一件遮掩，但白色的布料早已被浸得半透，皱皱地紧贴在他哥的屁股上，反倒有种半遮半掩的诱惑。他挑开那层薄薄的、富有弹性的布料，并没有全部脱掉，而是任由它箍在富有rou感的大腿根处，挤出一道细细的勒痕。

    他从未有过任何性经验，可又不愿让章昊看穿他的青涩和笨拙，只得回想着曾经在书本和成人电影里看过的步骤：拥抱、接吻、脱去衣服，而后是漫长而细致的前戏——Alpha需要用手指逐步开拓Omega的身体，直到Omega的腔道达到最佳的使用状态。

    拥抱有了，接吻……勉强也算有了，那接下来，大概是需要前戏吧。他这么想着，便尝试着在昏暗的光线中寻找那窄小的入口。可没料到他手还没放下去，他哥就侧过身来，抓住他的手腕，白皙的脸上熏着红润的潮气，对他说：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进来吧。”

    他有些怔愣，可身体却因着对方的话而异常兴奋，胀红的yinjing抵在敏感的尾椎处，几乎是凭着本能在xue口戳弄着。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紧张道：“可以这样吗？你不会痛吗？”

    “没事的，”章昊说，“维辰……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被情欲裹挟的他尚未能揣测出章昊的言下之意，他向来是听话的孩子，哥哥这么说，他便这么做了。更何况，成韩彬那日所做的，远远比他过分得更多更多。

    他掐着章昊大腿根部勒出来的软rou，一寸一分地挤进Omega狭窄的、湿润的甬道。但或许是因为没有进行充分的开拓，性器甫一进入，就被那rou道紧紧地箍着，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挤压的疼痛甚至多过快感，令他一时间进退两难。性经验匮乏的他心底升起几分茫然——明明已经得到了允诺，可当他的双手握住哥哥因侵犯的疼痛而止不住颤抖的肩头时，并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下去。

    章昊的喘息藏在枕间，断断续续的，他听得并不太明晰。他回忆起那天的章昊，似乎也是这样，被成韩彬掐住脖颈，只能汲取稀薄到可怜的氧气，发出细碎的呜咽啜泣。他想，现在他应该松手的，他应该在情投意合的拥抱之下温柔地进入，而不是强硬地侵犯对方，在对方身上留下掠夺的痕迹……

    他应该这样的。

    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可却完全抑制不住心底的另一种渴望。大概Alpha生来就带着侵犯和掠夺的基因，zuoai时不像爱人更像一个破坏欲和掌控欲十足的捕猎者，更何况——空气中那焦糖的气味愈发浓郁，他的哥哥分明也是乐在其中。

    这么sao。

    应该已经被成韩彬cao过很多次了吧。

    他恶意地猜测着，用双臂围起囚笼，将哥哥密不透风地禁锢在里面。他低头望向章昊的后颈的腺体，忽然才发现对方的耳根处也藏着一颗小小的痣。

    这样的发现甚至比zuoai本身更令他兴奋。

    他觉得章昊浑身上下的每一颗痣都恰到好处得宛如女娲精心雕琢之下的巧思，这令他愈发忍不住想注视着对方、想将对方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一开始，他只是将嘴唇贴在左耳后那薄薄的、透着血色的肌肤上，用唇瓣轻碰着那颗小小的、可爱的痣，可不知为何，章昊的反应却比之前更加强烈。他感受到对方的身体不自觉地咬着他的性器，腰肢也软绵绵地塌着，反而使得那交合的地方愈发紧密。他仿佛接收到了某种信号，放肆地舔过那处敏感的皮肤，下身也凭着本能在那紧窄的rou道里横冲直撞。这样激烈的动作迎来了对方愈发热情的回应，甚至隐隐约约听见哥哥情动的呻吟——但很快，又被章昊压抑在了唇齿之间。

    Alpha与生俱来的天赋使得他能轻而易举地寻找到Omega的生殖腔，他用力地捏着章昊的腰，又往里面cao深了一点。他的每一次撞击都带了点破坏的意味，狠狠顶在那生殖腔紧闭的入口处，而他每每cao一下那处，他的哥哥便控制不住地颤抖，xue道痉挛地收缩着，喉间溢出极其细微的啜泣声。

    韩维辰想，自己大概是已经失去理智了，否则——为什么他也想像成韩彬那样，咬破哥哥脆弱的Omega腺体，在哥哥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瞥向成韩彬的方向，在微弱的光线中，他无法辨别对方身影。可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冰凉而又冷漠的海水气息在此刻却如此清晰，似乎把一切不可言说的秘密都藏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沉下脸，压着章昊cao得又重又狠，而对方大抵是承受不住这般过量的快感，浑身发着颤，连脚趾也忍不住蜷缩起来，白皙的手死死地攥着床单，手背因为过于用力而绷起了细细的青筋。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比对了一下章昊的，才发觉其实章昊的手并不大。他把手覆在哥哥攥紧的拳头上，不容抗拒地将那收在掌心里的十指一根一根掰开。哥哥无力地接受着他的侵犯，而他的手指正严丝合缝地扣进哥哥被迫张开的十指之间，仿佛将整个人嵌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他并没有克制自己的动作，反而在哥哥情动的反应下愈发放肆。摩擦时的水声与rou体拍打的响声，伴着床铺微微摇晃的声音，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在哥哥光裸的背上扑通扑通，好像如此，就能将自己的心情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

    “哥，你说……韩彬哥是不是已经醒了？”他俯在哥哥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他会不会……正在看着我们呢？”

    成韩彬确实已经醒了。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韩维辰和成韩彬是室友，自然知晓对方的作息，睡着不过是借口，想必章昊对此也心知肚明。

    这是章昊和成韩彬的默契吗？

    明明他才是这出默剧的主角，可两人的心照不宣却让韩维辰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配角，一个无关紧要的第三人。这样的想法如同横亘在他心底的一根刺，时时刻刻彰显着存在感，除不掉，也忽略不了。

    “那有什么关系？”他听见章昊说，“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没有什么区别。”说罢，章昊似乎往成韩彬的方向看了一眼，像在对他说，也像在对另一个人说：“韩彬……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心里堵得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倾注在激烈的性爱里。后入的姿势是有些野蛮的，带着些兽性的侵占和十足的掌控意味。他把他哥按在床上，cao得几近失语，完全无法吐露任何他不想听到的言语，徒余短促的、沙哑的喘息。而哥哥大概是快高潮了，被他cao得一颤一颤，紧窄的rou道已经完全接纳了自己，无意识地痉挛收缩着，像是在渴求着什么的到来。

    目光向下望去，哥哥的头发湿漉漉的，散乱地披在后颈处，衬得那处的皮肤更是白得晃眼。他不自觉抚上那处鼓鼓囊囊的腺体，指腹用力摩擦着，很快便在对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印。

    他想，哥哥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可能是双目失神泛着泪花、一副被人cao到神志不清的模样，也可能是冷着脸皱着眉、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呻吟……无论如何，他所有的祈愿，都会在此刻实现。

    “章昊。”

    他的声音很轻，下身的力道却很重，像要把人钉死在床上，丝毫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

    “我想看着你的脸。”

    ——章昊会答应他的。

    即便没有言语，可韩维辰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对方的回应。

    临近高潮的Omega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湿淋淋的潮粉，软绵绵地任由他摆弄着身体。他掐着章昊的腰，却没有从对方的身体里离开，姿势的改变使得那相连的地方结合得愈发深入紧密，更何况这个时候的Omega本就无法经受任何快感的刺激。

    他盯着章昊高潮时的脸，现实逐渐与想象重叠。

    章昊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微张，红润润的泛着水光，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拇指贴在那颗晃眼的泪痣上，只觉得指腹微微濡湿，而他的心，也被哥哥的眼泪揪成一片一片。

    韩维辰不知道章昊究竟是在看着自己，还是在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向别人。他不愿意去猜测后者一分一毫的可能性，可现实似乎正在把他赶往更富有戏剧性的岔路口，这让他有些心烦意乱。青柠的酸涩似乎沁入了他的心底，他抬起手拥抱得用力，含住那饱满柔软的下唇时，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小心翼翼。

    他不喜欢这样。

    他想要章昊的眼睛看着他。

    只看着他。